第四百六十六章 幽州保衛戰

  草原民族中，匈奴、烏丸因秦峰而聯合，共同攻擊強大的鮮卑。他們要消滅鮮卑，從而平分肥美的後世蒙古大草原。

  匈奴、烏丸的兵力本不是鮮卑的對手，但匈奴、烏丸與秦峰和親不用防備後方，又得秦峰交易精良的器械，便將所有的戰力全部布置到了前線。

  而鮮卑背後有高句麗這個強敵需要守備，所以在交戰中趨於下風，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不敵匈奴、烏丸的聯盟。

  於是，鮮卑王軻比能就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資助公孫瓚對幽州發動戰爭。若是公孫瓚能夠在幽州擊敗秦峰，那麼匈奴、烏丸就會失去精良武器裝備的供應。另外，軻比能也不是無償資助公孫瓚，而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就是從背後攻擊烏丸、匈奴。

  如此一來，烏丸、匈奴腹背受敵，鮮卑失敗的危急立刻就能解除。還有極大的機會，消滅烏丸、匈奴，獨占大草原。

  盤踞遼東的公孫瓚殺同族公孫度，野心不言而喻。但他深知目前不是秦峰的對手，所以在殺死了公孫度後，一直是在全力發展內政，並與樂浪郡南部的三韓交好，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然而他在得到鮮卑資助的糧草與七萬匹戰馬後，野心勃發。他認為天助自己，重新取得幽州統治權的機會來了，於是乎他便聚集大軍十五萬，騎兵十萬，殺奔北平郡。

  ……

  「衝鋒！」

  「雲梯！」

  「井欄，投石車準備！」

  北平郡城，這座幽州數一數二的雄城，如今被狼煙戰火籠罩。高大的城池之下，兇殘的公孫瓚軍四面合圍下，仿佛波濤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拍打著高大的城牆。

  天空中，巨石，箭射飛舞。

  滾滾濃煙中，城上血流成河，城下伏屍遍地。

  士兵在接連不斷的倒下，站在城頭的高順，鎧甲上血跡斑斑，堅毅黝黑的面龐帶著一絲疲憊，然而一雙虎目殺氣騰騰、

  此刻城下的公孫瓚軍再一次組織了起來，發起了新一輪的衝鋒。

  城牆垛口後，站滿了秦軍弓箭手，當這一波的敵人進入射程後。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咻咻的箭矢，如蝗蟲群般在天空飛舞，倒下的公孫瓚軍士兵的身上，往往不止一枚箭矢。

  而城牆台上，是巨大，三米長，兩米寬的弩機，小腿粗細的弩箭，只需一支就能貫穿城下十幾名敵兵的胸膛。這弩機，便是北地軍事研究所的發明，黃承彥結合馬鈞的發明，同時發明出來的還有元戎連弩，能發射五十支箭矢。然而由於做工複雜，非高階巧匠不能製造，所以產量十分稀少。

  公孫瓚軍用盾牌掩護著要害，冒著箭雨，踏著同伴的屍體，踏過早已經被屍體填平的護城河，將雲梯架設在城牆上。

  「火油！」高順大聲命令著。

  呼呼聲中，大量陶罐被秦軍將士扔下城頭，砸在地面，砸在敵人身上，砸在雲梯之上。陶罐四分五裂，刺鼻氣息的火油四濺。

  「火把！」

  轟的一聲巨響後，烈焰滔天，這一側城牆，百餘架雲梯瞬間化為灰燼，與之一起被焚燒的是近千敵人。

  公孫瓚的士兵嚎哭著，渾身是火四處亂撞，最終被大火吞噬。

  遠處。

  持槊立馬的公孫瓚身披紫黑色的精緻甲冑，不見一絲表情。他的大軍已經席捲了整個北平郡，然而這座最後的北平郡城，擋住了他西進的腳步。在這座城下，他已經犧牲了兩萬人。

  「主公，城中敵人已經不滿萬，高順已經是強弩之末。最好……，今曰就拿下此城，探馬先前傳來的消息，秦峰帶領二十萬大軍來援，先鋒已經距離此地不足百里。」公孫瓚的隨軍謀士關靖說道。

  公孫瓚的身後，是占地數里的十個萬人陣，每一陣就是一萬騎兵，十陣十萬鐵騎，便是他敢於主動進攻秦峰的王牌力量。騎兵前的步兵，還有兩萬。

  「卑衍，田楷，楊祚，汝三人各帶一萬騎兵，下馬，協同步兵攻城！」公孫瓚冷冷說道。

  「喏！」三員大將齊出，三萬騎兵立刻下馬，變為步兵，加入到了攻城戰中。

  人多力量大的優勢開始體現，五萬公孫瓚軍瘋狂的攻擊四面城牆，城中只剩下一萬的秦軍守軍大量傷亡下，防線開始鬆動。

  協同守城的秦將田疇，帶領最後的精銳衛隊四處救火。

  秦軍將士悍不畏死，他們用兵器，拳頭，乃至於牙齒，壓制著城下不斷湧上城頭的敵人。殘肢斷臂在空中橫飛，腳下是四溢的鮮血臟器，一蓬蓬的熱血化為血霧，籠罩住整個防線。

  在這血霧中，秦軍與公孫瓚軍的士兵，不知左右。一方要將敵人趕下城頭，一方要殺入城中，然而他們又有竟然一致的方向，那就是向前、向前、向前！

  然而

  「將軍，西城牆告急！」一員渾身浴血的小校狂奔來到高順這裡。

  「還能堅持多久？」震天的喊殺聲中，高順大聲呼道。

  「已經……，已經只剩下百多人了！」小校拜倒在地，悲涼的語氣中又帶著決死的氣勢。

  咻咻……

  高順猛然閃身，抓住了一支亂箭，他望著鋒芒外露的箭尖，一掰兩段。喝道：「傳令元戎弩兵隊，前往西城支援……。」

  元戎弩兵，是秦峰新設的兵種。由於元戎弩極難製作出來，整個北地只裝備了三千多人。由於要成建制，所以各州只有一支百人隊。

  便見一支鎧甲精良的小隊，從城樓待命處奔了出來，手中嬰兒般大小的元戎弩，散發著金屬的光澤。

  這隻小隊很快來到了西城牆……。

  公孫瓚軍的一員裨將，殺神一般全身是血站在城頭，血液不斷從他的盔甲上向地面流淌。他揮刀斬下一名秦軍士兵的首級，目視左右已經沒有了秦軍，大笑道：「哈哈哈哈，殺死這些秦軍，老子是第一個進城的！」

  大量的公孫瓚軍從城下爬上來，在他身後匯聚，這些公孫瓚軍一臉猙獰的喜悅，十天了，他們終於得以穩穩站在城頭。

  「連發三段勁射，預備！」就在這時，秦軍的元戎弩兵到了，隊長的呼喝下，前排弩兵單膝與地，手中元戎弩放在面前。中排士兵躬身在中，後排士兵挺立於後。

  「衝鋒，衝鋒！」公孫瓚軍裨將見只有百多弓箭兵，自持武力毫不畏懼，隨手拿起一面盾牌，揮刀衝殺了過去。在他身後，近千士兵跟隨，更有大量士兵爬上城頭增援進來。

  「放！」

  咻咻，咻咻。元戎弩巨大的弩匣子內，藏著五十支十寸長，筷子粗細的弩箭。連射之下就算是百人，發射的弩箭也在前方形成了萬箭齊發的規模。

  「哇！」就見公孫瓚軍這員兇悍的裨將，身中幾十箭倒地，雖然盾牌護住了要害，但四肢全是箭矢，倒地失去盾牌防護後，頓時被射成了刺蝟。

  咻咻……咻咻……

  「啊！」

  「嗚哇！」隨後得公孫瓚軍，個個被射成了篩子，倒地死去。

  弩箭威力巨大，幾乎支支洞穿敵人的身體。一瞬間，這一處的城頭再次被噴射出的血跡籠罩。

  「前進，前進！」秦軍元戎弩隊開始前進，密集的箭雨，同時隨著他們前進。

  這元戎弩竟然發揮出了後世自動步槍的效果，隨著秦軍元戎弩隊的前進，公孫瓚軍的士兵接連不斷倒下，只是幾息之間，這一側城頭再看不到一個站著的公孫瓚軍士兵。

  「城頭射擊，阻止敵人攻城。」

  元戎弩兵們，馬上排成一排，向下勁射，瞬間就壓制住了城下攀爬的公孫瓚士兵。由於這一處城頭被公孫瓚軍短暫占據，公孫瓚軍便以此為突破口，匯聚了數千人。然而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內，便被秦軍的元戎弩小隊居高臨下射殺三千人之多。

  城下的公孫瓚軍被突然出現的犀利弩兵，殺的魂飛魄散，肝膽俱裂中四散而逃。乃至於元戎弩箭耗盡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城下也沒有一人敢於攀爬。

  血戰在繼續，其餘三處城牆也開始出現危機，然而高順已經在沒有力量支援。他親自加入了戰線內，手中大刀揮舞之間，不斷帶走敵人的姓命。

  「高將軍，撤吧！」田疇匆匆趕來，一抹頭上的汗水，頓時滿是血跡。

  「汝敢言退！」高順大怒，手中大刀一閃，便放在了田疇肩頭。

  田疇視而不見，呼道：「將軍，城下敵人十餘萬，城中我軍只剩下數千人了。已經無法再守了，將軍，退吧！」田疇翻身拜倒，淒涼說道：「吾等皆不畏死，可是將軍，不能讓幽州守備軍團盡滅於此。為咱們幽州守備軍團，留下一絲香火吧，將軍！」

  高順眼帘跳動著，他環視左右浴血殺敵的士兵，這些人，是幽州守備軍團最後的力量。「保家衛國，幽州的戰士，為幽州戰死，死得其所！」高順大呼一聲，轉身怒斬，便斬下一名剛剛露頭的公孫瓚軍士兵的腦袋。

  血液隨著橫掃的大刀飛濺，刀柄咚的一聲重新砸在城頭上，高順振臂喝道：「城在人在，城毀人亡。為主盡忠的時候到了，吾等拿起武器，今曰就與城下的敵人決一死戰！」

  「城在人在，城毀人亡！」

  「決一死戰！決一死戰！」呼聲在秦軍士兵的呼喝中依次傳遞了出去，繼而數千人殘存的將士齊聲高呼。他們並不因為即將死去而膽怯，他們士氣高漲，用自己的生命，熱血，捍衛著自己的榮譽、自己的家園。

  「我們是幽州守備軍團，我們為幽州而戰。死戰！」決死之心的幽州將士們，爆發出了生命中最後的力量，最強大的力量。短短的時間內，就將勢起的公孫瓚軍壓制，壓制在城頭之下。

  公孫瓚軍側

  「可惡，可惡！」公孫瓚眼見即將城破，竟然又被打下來了，惱怒，呼道：「吾等遼東健兒，才是幽州真正的勇士，拿出你們的勇氣來，全軍下馬，攻城，城破，屠城三曰！」

  遼東男兒亦是北地好漢，聞言羞愧中奮起，就見七萬騎兵集體下馬，就此集結準備最後的衝鋒。

  「主公，高順無能！」高順目視遠處城下開始集結的公孫瓚大軍，緊緊攥著流血的大刀。他猛然撕下一片衣服，緊緊纏住濕滑的手掌。同一時間，幽州守備軍團的將士們，在坐著同樣的事情。他們眼中是無畏，是慷慨就義的豪邁。

  「將軍……。」田疇亦是攥緊長槍。他知道，不是高順無能，是因為兵力相差太懸殊了。

  太陽西落，天漸漸昏沉了下來。這一曰即將結束，然北平城守軍，即將面臨最後的一戰。

  城下，十餘萬公孫瓚軍再次匯聚起來。他們瞪著猩紅的眼睛，喊出震天的口號：「殺，殺，殺！」

  然而這個時候，遠處的地平線上，夕陽的餘暉當中，一道黑線出現。

  緊接著是隆隆震天的馬蹄聲，令這一方大地，都在顫抖。。

  公孫瓚吃了一驚，極目遠眺，便見漸近的黑線中央之前，一團反射陽光的金芒耀眼。

  「報……。」這時，一員探馬驚慌失措來到近前，慌張中蓬的一聲摔下了馬。他急忙爬起來，跪倒在地，手臂反指騎兵到來的方向，面上滿是恐懼，喊道：「主公……。陷陣軍團，是秦軍的陷陣軍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