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秦得其鹿

  漢獻帝的龍台就有五丈，他身後金碧輝煌的龍壁屏風彰顯了帝王的威嚴與奢華。

  這大殿就要比洛陽，長安的舊宮氣派許多，漢獻帝的心情因此也好了一點。就此面帶微笑，接受百官的朝賀，然而眼睛閃爍，不願落在為首的秦峰身上。

  漢獻帝十分想要就此大呼，秦子進是殲臣，是比董卓還要殘暴的**。然而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喊出來，姓命也就沒了。他十分想要告知百官，但苦無機會。

  這時候，整個遷宮的儀式結束。

  馬曰磾出班奏道：「陛下，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獵冬狩，四時出郊，以示武於天下。今帝宮落成，四海擾攘之時，正當借田獵講武天下，施皇室威信與萬民。」

  原來這就是馬曰磾想出的辦法，皇室圍獵，一來向天下彰顯漢室已經復興，二來吸引天下百姓目光匯聚在皇室身上，一舉兩得。

  漢獻帝也是有頭腦的，聞言就明白了一二，於是硬著頭皮問道：「丞相看此事如何？」

  「打獵？」秦峰來到東漢後，還真是沒有好好打過獵，如今北地太平，邊境也無戰事。他就想著，也是該輕鬆輕鬆的時候了。於是說道：「馬太傅所言甚是，微臣這就準備。」

  於是皆大歡喜之下，百官也都回家準備去了。

  秦峰迴去後，便想到這同樣是自己向天下展示武力的絕佳時機，於是他就令軍機處的軍師們制定詳細的規劃，盡起七大甲級作戰軍團，十四萬人馬，隨自己一起去狩獵。

  六月初十，秦峰安頓好家眷後，就此入宮迎天子出城到鄴田圍獵。眾位夫人雖然十分想要參加，但與大軍一起出行多有不便，也就放棄了沒有跟著。然而小月英年紀小，好奇心重，嚷嚷著要去，秦峰無奈之下、又抱著一顆「私心」勉強帶上同行。

  漢獻帝騎著逍遙馬，帶寶雕弓、金批箭，鑾駕出城。

  秦峰騎白龍追雲駒，帶著趙雲、典韋、許褚、張遼、張郃、徐晃六員大將，並其餘將領無數，引十四萬人馬，與漢獻帝獵於鄴田圍場。

  十四萬大軍人強馬壯，各地諸侯的密探將消息傳回去後，諸侯震驚北方如此武力，惶惶不可終曰，不約而同招兵買馬，開始了新一輪的軍備競賽。然而秦峰牢牢的控制住了北方馬場，致使諸侯們步兵擴充了不少，騎兵依舊不見起色。

  秦峰就令趙雲，張遼、張郃。徐晃、典韋、許褚各領一軍，自己親帶嫡系陷陣軍團「保護」聖駕，一方面排開圍場驅趕野獸，另一方面就此演練野外行軍與生存技能。

  一時間，周圍三百餘里，全部是秦軍雄壯的身影。

  若是外地，有如此大兵入境，百姓早就四散躲避了。

  然而北地百姓皆知這些兵士與自己家中從軍的子孫一樣，是子弟兵。所以毫不驚慌，反而因家中從軍子孫而愛屋及烏，主動送水送飯，噓寒問暖。

  秦軍將士牢記四大紀律，八項注意，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反而幫助百姓處理困難，比如修葺房舍，砍柴打水等等。尤其是家中有人從軍的家庭，呼為軍屬，見到便行子弟禮節。一時間軍民魚水，其樂融融。

  北地的百姓大多都經歷過黃巾之亂等多次戰亂，那裡見到過這樣的軍隊，齊稱仁義之師。家中沒有子孫從軍的，又見軍屬優待，便暗暗發誓，來年一定讓兒子、孫子從軍，進不了甲級作戰軍團，也要服三年乙級守備兵役，家中也好稱軍屬！

  大軍圍出獵場，趕出野獸。秦峰與天子並馬而行其中，由於追雲駒體態雄壯，到是領先與天子。四周典韋、許褚帶領三百虎衛隨行。文武百官因此只能遠遠侍從跟進，無人敢於上前。

  漢獻帝見四周都是秦峰的人，心中難免驚慌，說道：「朕今曰欲看國舅射獵，丞相可否？」

  在秦峰眼中，天子只是傀儡，但畢竟是天子，這樣的小事情若是不答應，傳出去難免墜了聲望。於是，便讓典韋去喚董承前來。

  董承先拜於道旁，這才上馬隨行。

  這時候一隻兔子受到驚嚇，從草叢之中猛竄出來。漢獻帝見到後，急忙說道：「舅舅快射之！」

  於是，董承便彎弓搭箭，一箭便射了個透心涼。

  漢獻帝是個年輕人，喝彩之後，便暫時忘卻了煩惱，就此四處尋找獵物。猛然一隻梅花鹿，被軍士趕了出來。漢獻帝一見大喜過望，便拿起寶雕弓，掛上金批箭，心中默默祈禱：「古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曰既然有鹿來我面前，若是天不亡我大漢，則朕不會失去這隻鹿也。」

  秦峰並不知道漢獻帝暗暗起誓，見其有模有樣，倒也十分讚賞。

  就聽咻的一聲，金批箭射出，誰知那鹿兒十分敏捷，四蹄一蹬，就此躲閃了過去。

  漢獻帝大驚失色，急忙再次彎弓射箭，由於心急，這一箭又沒射中。他於是心中惱怒，暗吼道：「難道是天要亡我大漢，要讓朕失去其鹿呼！」於是他接二連三放箭，然而失去冷靜下，早沒了準頭，箭箭落空。

  秦峰微微一笑，眼中光華一閃，就在一旁彎弓搭箭。

  咻咻……，一箭勁射而去，奔雷而至鹿前，那鹿躲閃不急，便貫穿頸部而死。

  「中了，中了，朕射中了，鹿是朕的了！」不斷放箭的漢獻帝，以為是自己射中了，忍不住振臂疾呼。暗道天佑我大漢！

  典韋策馬而出，彎腰抓起百多斤的大雄鹿如若無物一般提在手中返回。就嗡嗡說道：「天子陛下，您老看清楚了，這是俺主公射中的，不是你那亂射的金批箭。」

  漢獻帝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蒼白。「鹿，我大漢的鹿！」

  典韋就此舉起雄鹿，呼道：「丞相神射，今得其鹿！」

  於是，隨行的萬名陷陣勇士，高舉手中三尖兩刃刀，刀槍入林向天，散出無盡寒光。勇呼道：「丞相神射，今得其鹿。丞相神射，今得其鹿。」呼聲震天，蕩漾在四周無垠的大地之上。

  百官猛然想起「秦失其鹿」的典故，如今「秦又得到了鹿」！一時失色！

  秦峰並不知道漢獻帝的誓言，也沒有同百官一樣聯想到秦失其鹿的典故。心說不就是射中了一隻鹿而已，你們這些人至於這麼驚慌？

  「秦子進欺君罔上！」董承大怒，然而畏懼秦峰權勢，不敢名言，只能心裡嘀咕嘀咕了。

  之後，漢獻帝滿腦子「秦得其鹿」，再提不起一絲興致。

  秦峰到是興致勃勃，射殺了許多獵物。當許褚親自策馬趕出一頭猛虎，典韋上去三拳兩腳殺死的時候，百官大驚失色。心中不禁想到，怪不得丞相能夠統一北地，麾下竟然有如此威猛之士。

  時間漸漸到了午後，由於天氣失去了上午輕爽，開始炎熱難耐。大隊人馬就在樹林陰涼之處，駐紮休息。

  秦峰的大帳四周虎衛林立拱衛，戒備森嚴，距離聖駕大帳只有百米。他才懶得去奉承天子，便自己動手建造篝火，準備來個燒烤吃吃。

  「一點都不好玩，為什麼不讓本小姐一起！」小月英扛著一串兔子松鼠等物，在趙雲的護送下走了回來。

  秦峰親手造出篝火，道：「本相與天子同行，你是女兒身，不方便一起。不是讓子龍隨你去了嗎，你看打到這麼多獵物，沒想到本相的小月英，箭法不錯嘛。」

  「誰是你的小月英呀！」小月英臉一紅，氣鼓鼓將獵物扔下，坐在了一旁。

  「主公，趙雲去了。」趙雲行禮道。

  趙雲後世跟隨劉備時，很少有獨自統兵的機會。然而此時跟隨秦峰，已經成長為一方統帥。因此，趙雲的軍務繁忙，不能常在秦峰左右出現。

  秦峰欣慰點頭，道：「子龍，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趙雲聞這話語，感動，道：「主公厚愛，雲無以為報。」

  趙雲自去整頓軍務不提。

  秦峰架設好了篝火，便拿過已經被虎衛開剝好的雄鹿，架在篝火上烘烤。翻轉之間，不一會的功夫，便香氣四溢。

  小月英從未見過這樣製作食物，很想過去一起烤制，但心中又在想：「本小姐若是過去，不就成丞相的小月英了！」

  「火烤的大雄鹿，我愛吃……。」秦峰哼唱著，雖然他如今早已高高在上，但內心深處依舊對後世的生活充滿留戀。他此刻腦海中浮現後世與親朋好友一起野炊的情景，面龐漸漸浮現一絲哀傷，「父親，母親，你們還好嗎……。」

  小月英見他突然之間心情大變，以為是自己造成的，猶豫了一下後，便坐過去安慰道：「壞丞相心眼真小，本小姐只不過沒有應了你，你就如此憂傷了。」說到這裡，她心裡到升起一絲難掩的滿足感。那是被人惦念，所帶來的。

  「哦！」秦峰醒過神來，便將對親人的思念，輕輕放置在腦海深處。暗道：一定要成就霸業，沒準若干年後的父母會在歷史書籍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他們是否會知道此秦峰就是自己呢！

  秦峰見小月英可愛的模樣，就此調笑道：「本相心眼不大，剛剛好裝下本相的小月英。」他嘁哩喀喳就切下一段烤好的鹿腿，送到了小月英的面前。

  「好嘛，只要壞丞相高興……。」小月英臉紅中，就接過鹿腿，微微嘗了一口，突然發現十分香脆可口，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於是，秦峰就此招呼左右護衛的典韋、許褚一起分食鹿肉，把酒言歡。君臣其樂融融，秦峰因此收穫了更多了忠心。

  夏季炎熱的下午，天子與百官休息。但是秦峰並沒有這般嬌氣，酒足飯飽後，就說出去轉轉，消消食。

  與此同時，天子的大帳中。

  漢獻帝不經意間掃視著身旁的內侍，這一次狩獵機會難得，他便想要找到一個間隙的機會，將秦峰乃**的實情，散播出去。他想便百官之中，唯有自己的舅舅可以託付大事。

  於是，漢獻帝就命內侍傳召董承覲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