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治安

  之所以要半個多月是因為張司令需要時間從部隊中物色人選。

  話說這物色人選看似簡單，但其實卻並不容易，尤其是這轉為武警的軍人。其困難的地方主要是因為這些轉為武警的軍人必須是從要復員或者也可以說是即將被裁撤的軍人中挑選。

  要被裁軍的嘛，那多半就是素質相對較差或是某些方面不符合部隊要求的兵，要在這些兵里挑出比較滿意的來還真有些不容易。

  只是對於這武警的訓練我就大感頭疼了，要知道一直以來我打的都是正規戰，或者說都是在戰場上打仗，這要讓我訓練這些對付國內不法份子的部隊，那還真是趕鴨子上架。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對張司令說了：「司令，這事是不是該讓別人來做？我只會戰場上的那一套，對這方面就一點經驗都沒有，讓我擔任這個訓練任務只怕不合適吧！」

  「你不合適還有誰合適？」張司令一句話就頂了回來：「而且你們也不是沒有經驗吧，之前對付龍興幫的時候你們不是做得挺好的嘛，又是打架又是直升機索降的，最後還把這龍興幫給剷除了！對付國內不法份子不就是這個樣子嘛？」

  聞言我不由一愣，原來還是之前自己闖下的禍導致現在又多了一件事。

  「可是……」隨後我又說道：「如果由我來訓練武警，合成營怎麼辦？」

  「可以一起訓練嘛！」張司令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訓練上又不是有很大的區別，最好就是讓你們的特工連和直升機營教他們兩手，讓他們學會索降什麼的，就像你們對付龍興幫那樣就可以了，有直升機才能鎮得住那引起不法份子嘛！」

  被張司令這麼一說我就覺得好像真還可以。於是也就無話可說了。

  「小楊啊！」隨後張司令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咱們有許多東西都是從有到無，對外的軍隊是這樣，對內的治安部隊也是這樣。而你們合成營……你也知道。更多的是起著實驗、驗證、學習、總結等以便為其它部隊提供經驗的作用，你們肩膀上的擔子的確很重。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因為我們沒有經驗可以借鑑，所以是允許犯錯的，只要這個錯誤是合理的、不會太離譜。咱們改正就可以了嘛！咱們讓你們先建立一支這樣的部隊，為的就是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所以當然不會因為你們發現了問題、出現了錯誤就讓追究責任，所以你也不要有什麼壓力嘛，大膽的放手去做就可以了！」

  張司令這些話的確是說得有道理，但現在的我只信一半……原因是我之前就上過一次類似這樣的當，想當初張司令讓我接手合成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意思。說我們合成營沒有競爭讓我不要有什麼壓力之類的，結果合成營自從組建起那壓力是從來就沒有斷過。

  只不過就算我不相信又能怎樣呢？這是上級下達的命令，而且這的確也關係到我國的政治和經濟，甚至說是攘外安內的大事也不為過……社會治安好了。那麼國家的政治才會穩定、經濟才會發展，政治穩定經濟發展又直接關係到百姓是否安居樂業，而政治、經濟以及人心所向這些都是攘外的基礎，所以這項工作一點也不會比我們在邊境上打仗次要，從長遠來看甚至比邊境的戰事更為重要。

  這也正是我之前所想的，中國做為一個大國可以邊打仗邊發展，而全民總動員的越南卻會被拖死。

  從這一點來看，上級在這些問題上的決策還是相當明智的。

  「沒有問題的話就這麼決定了！」張司令隨手就把文件遞了上來，指著一個位置對我說道：「在這簽下名，我會儘快把人手給你派過來，另外……我覺得還有必要安排幾個公安局裡人與你合作，畢竟這武警部隊是要與公安局合作的嘛，有必要的話你也可以到公安局裡體驗下他們的工作方式，這樣也許對訓練會有好處！」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公安局方面與我們合作人幾天後就派到基地來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為首的那個盡然是以前與我合作過一起剷除龍興幫的謝副局長。

  謝副局長一見到我就樂呵呵的搶了上來跟我打招呼，那一對本來就很小的眼睛這麼一笑就只剩下一條縫了。

  「哎呀，楊營長！」謝副局長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說道：「自從上一次分別，我還以為沒機會再與你們見面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真是三生有幸啊！哎呀，不瞞你說……你們上次剷除龍興幫的過程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啊，你們離開後我們局裡，哦不……是我們全城都在討論你們呢，都說要是我軍部隊如果能都像你們部隊一樣，那咱們還怕什麼越鬼子，蘇聯鬼子的……」

  接著又是「吧啦吧啦」的就像打機槍似的說了一大堆，那語速流利得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法插上話了。而且那說的話都是有一茬沒一茬的，說那麼多意思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拍我馬屁。

  這跟我們軍人的風格可有些不一樣，要知道咱們當兵的……那在戰場上往往是緊張得合懸一線，哪怕是浪費一秒半秒的時間都很有可能出人命或是殆誤戰機，這就使得軍人之間的交流往往是簡捷明了、一語中的。哪裡會像這副局長這樣，說的就是一個意思，但卻有辦法翻來覆去的說一大堆，更厲害的還是不重複，這讓我都對他佩服得緊了。

  不過這似乎也不奇怪，這時代的公安局可沒有我們現代那麼發達，線索可以從電腦從攝像頭或是網際網路上查，他們的線索可全是來自人民群眾，也就是跟百姓交流、查訪，然後再從這些查訪和交流中得到線索，那如果不能說不能聊還真勝任不了這個工作了。

  「謝副局長！」最後還是我打斷了他的話，我示意他在辦公室前的座位上坐下，隨手給他遞上一根煙，說道：「我想上級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的任務……是一起合作訓練出一支適合公安局使用的部隊，我們暫時把這支部隊叫做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

  「是！」謝副局長重重地點了點頭：「楊營長啊，你不知我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有多興奮，真是日盼夜盼總算是把這一天給盼來了，這正是我們公安部隊的所需要的啊，真要感謝上級領導對我們治安工作的支持，也感謝楊營長和部隊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我不由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雖然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謝副局長話多，但卻沒想到這麼多，而且說了那麼多還是沒說到重點……我想知道的是公安局方面需要一支什麼樣的部隊，然後才有辦法設定訓練科目。

  但是很明顯，謝副局長對此卻並不關心，卻依舊滔滔不絕的東拉西扯的。

  「不然這樣吧！」又過了幾分鐘，我終於忍受不了謝副局長的這種交流方式了，因為我覺得這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顯然，謝副局長有大把的時間浪費，而我卻沒有。

  於是我再次打斷謝副局長問著他身邊的兩名公安幹警道：「我想先互相認識一下，這兩位是……」

  「你看看我！」謝副局長一拍腦袋：「我這是一激動就糊塗了，楊營長您別見怪啊。這位是辦公室副主任王小劍，這位是刑事警察大隊李雲嘯隊長！」

  「楊營長您好！」

  「楊營長好！」

  兩人畢恭畢敬的走上前來與我握手。

  「楊營長我就不用跟他們介紹了！」謝副局長笑道：「您的大名在我們局裡那可是如雷貫耳啊，不知道你名字只怕都難。楊營長您是不知道，你們離開的那一個多月，咱們公安局的大門都差點讓群眾給擠破了，個個都要來看看抓歹徒的英雄，我都跟他們解釋了多少遍了，說你們不是我們公安局的人，可他們就是不信……」

  我只有一陣苦笑，這下還真是有些服了這個謝副局長了。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可以採用另一種辦法，那就是「避重就輕」，這謝副局長我對付不了，他帶來的這兩個人我總有辦法吧。

  於是我朝他們兩揚了揚頭，問道：「我想，局裡會派你們兩人來，一定有原因，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是！」這一王一李的兩人一個挺身，王小劍搶著回答道：「謝副局長考慮到這次是部隊與公安局合作訓練出一支適合公安局使用的部隊，所以認為楊營長有興趣知道各類治安信息、公安工作情況以及刑事案件的偵破過程及有可能面對的問題等等。

  我負責為楊營長提供各類治安信息及公安工作情況，刑事案件則由李隊長負責！」

  「唔！」聞言我不由大感意外，這兩個人的確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治安信息和公安工作情況可以讓我從整體上了解當前社會的治安狀況，而刑事案件……則顯然就是我們武警有可能要面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