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表揚

  「是啊！」我說：「很奇怪麼？是……賺多了還是少了？」

  我得承認，雖然我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對這時代的貨幣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慨念。

  我想……這主要是因為我大多時候都在部隊裡，很少有用到錢在和平社會裡買東西的原因吧！再加上現代對錢的慨念也不準確……現代那是花錢花習慣了，沒錢就向家裡要就是了……於是在聽到兩個月賺一萬多元的時候並沒有多少感覺……

  當時的想法只是：「哦，開始賺錢了，楊先進這傢伙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所以根本就沒想到戰士們現在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結果我這話一出，幹部們又「哄」的一聲亂開來。

  「營長！」粱連兵苦笑著望向我：「兩個月賺一萬多元你還嫌少……咱們一年的補貼才只有一百多元啊！」

  「唔！」被粱連兵這麼一說我還覺得真是……一個月的補貼十元，那一年也只有一百二十元……而這一百二十元往往還是要養活一家人的！要是這麼一算……這兩個月淨賺了一萬多還真是不少了！難怪剛才那話一說出口……幹部們個個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是這樣的……」頓了下我就繼續說道：「本來呢……這賺來的第一筆錢，是要還給同志們的……但是因為楊先進同志想擴大經營，所以就想把這筆錢投往省城……雖然我已經同意他這麼做了，但畢竟這筆錢是來自戰士們的，所以我認為還是跟你們說一聲比較好！如果不同意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這是說哪的話呢！」粱連兵回答：「咱們捐出去錢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有再要回來的道理。不過……如果能賺這麼多錢，分我們一點也不錯……」

  粱連兵這話還沒說完，會議室里就哄的一聲笑開了。

  我也忍俊不禁，當兵的就是這樣，尤其是這粱連兵……心裡有什麼話都藏不住。

  而且我也明白有粱連兵這話並不是像一般人所理解的那樣……什麼前後矛盾、心口不一等等……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這話的確有點矛盾或者說心口不一的樣子。比如前半句還說不要錢，下半句就說要錢也不錯……

  但其實，認真想想這其實並不矛盾。

  粱連兵的心態，就是當復員軍人有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那麼咱們二話不說，不計任何回報幫助復員軍人。但如果……復員軍人錢賺多了，多到已經可以算富餘的時候。比如兩個月就能賺一萬多……那需要幫助的反而是我們了，這時候……咱們也不會假意推託，會很大方的就接受企業方面的幫助！

  其實也恰恰是這種心態……才說明了粱連兵那是把復員軍人當作自己人看待，而且我相信很多軍人同樣也是抱著這樣的態度！

  「好吧！」我朝幹部們點了點頭：「如果都沒有其它意見，回去後就把這事跟同志們說說……如果誰家裡有困難希望把錢取回去的，就交給我和趙參謀負責！」

  實際上我這話說了也是白說。我知道戰士們在這當口是不會把錢取回去的……一來是因為我話都說出來了，企業現在正需要錢，誰還會在這時候來拆台呢？另一方面……當初說這事的時候其實就是半捐半借的，戰士們都沒想著把這錢拿回頭！

  於是這事也就算解決了……這要是真有誰會來要錢，我相信他也是實在實在有困難了，那我們幾個幹部不管怎麼樣也會把這錢給湊上！

  「營長……」就在會議結束的時候，通訊員就把電話遞到我面前。說道：「張司令電話！」

  「唔！」我點了點頭……張司令這段時間除了幾次跟我見面之外，幾乎就沒有跟我通過電話……對於這一點我是可以理解的，他要處理的事情多嘛，而且合成營里的事大多都會以文件形式上報到他的辦公桌上，他根本就不需要通過電話來了解。

  所以我預感到這通電話應該是有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當我接過電話表明身份的時候，張司令就說道：「接下來幾天有沒有安排？」

  「接下來幾天……還是訓練！」我回答。

  這其實是廢話……現在的合成營除了訓練就是訓練，至於那企業的事都是私事……當然就不應該說的。

  「嗯！」張司令回答道：「你安排下……騰出幾天來。明天跟我一起參加一個會議！」

  「是！」我挺身應著，腦海里很快就浮現出上次在京西賓館參加會議的情景，想來這次會議就是上次會議的延續了……

  這其實並不難猜，上次開的會就是在戰略層面上決定了該怎麼面對在北方有可能受到的威脅，並決定針對這個威脅舉行一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這軍演的目的就不用多說了……

  一來是針對蘇聯頻繁在我北疆軍演的一種回應……以免國際上的其它國家甚或蘇聯把我們給看扁了，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咱們家門口軍演……這種軍演其實是一種武力威脅，因為它離實質的入侵就只有一步之遙。甚至可以說就是為入侵做準備。

  而這時……如果我們連屁也不放一個……那就在氣勢上矮人一截了。

  二來就是展現我們抵抗其入侵的決心……其它的不說，雖然我們裝備和兵員素質都不如蘇軍……這是我們不得不承認的客觀事實，但我們就有跟你拼死一戰的決心……把這幾百萬的軍隊和各種裝備往演習場上一堆，讓你蘇聯惦量惦量。要打敗這麼多的軍隊你要付出多少代價！

  這第三吧……就是最最重要的……咱們中國人是比較務實的，那什麼國際上的氣勢啊，對蘇聯的威懾啊，這些東西都有點不靠譜，只能說是一些錦上添花的一些附帶性意圖，真正的意圖……還是要練練自己的身子骨。

  換句話說也就是讓自己有抵抗入侵的實力……戰場就是這麼現實，比的就是誰的拳頭硬，如果我們只是一些花架子……那就算氣勢做得多足、演得有多好看多有威懾力……人家這真狠下心來一打，就全都露餡了！

  所以……咱們這是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就是要通過一次軍事演習來發現一些問題，再解決一些問題……簡而言之就是接受檢驗！

  也就是說……演習勢在必行！

  那麼這次會議的目的就不用說了……延續上次會議的議題，把上次會的戰略意圖變成實，或者也可以說是具體到戰術或者是參演部隊及部隊任務的層面上。

  接著我很快就想到……張司令是讓我們像蘇聯人那樣訓練的，也就是說讓我們去當藍軍……好吧！我知道該為明天準備些什麼了！

  至於部隊訓練的事吧……我離開個幾天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時部隊訓練已經走上軌道了嘛，在索降沒有結束之前都不會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我決策！

  我猜的果然沒錯……第二天我們前往的目的地果然就是京西賓館，像上次一樣的有專門的司機和警衛員，像上次一樣的警戒，唯一不同的就是走的路線不一樣……我想這也是為了保密或者說是這為了安全著想！

  「小楊！」

  「楊營長！」

  ……

  因為有過一次參加會議的經歷，所以會議室里許多幹部都會認識我……讓我覺得有些受龐若驚的是，身為高級幹部的他們一點都沒有架子，在我走進會議室時許多人都主動跟我打招呼……

  只是我這個人吧……最頭疼的就是記名字，更何況上次會議的時候僅僅只有幾天，這麼一大堆人一大堆名字在我面前像過山車一樣就過去了，根本就沒記下幾個人……有些只覺得十分面熟但卻又叫不出名字，有些好像是這個名字又好像是那個名字……

  不過好在我有一個萬能的法寶，不管是碰到誰……我都只需要回應「首長好！」就可以……畢意我只是個營長嘛！這裡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我首長是錯不了的！

  「同志們！」會議還是由黃司令主持的，他一開口就說道：「首先，讓我們向從阿富汗戰場凱旋歸來的楊學鋒同志表示熱烈的歡迎！」

  「嘩……」會場上很快就響起了一片掌聲，我趕忙站起身來朝周圍環敬了一個禮！

  等掌聲漸歇的時候，黃司令就接著說道：「楊學鋒同志此次阿富汗之行……收穫可不小啊！他不僅成功的達到了我們的戰略目的，還屢次在戰場上擊敗了蘇軍，更重要的是……還為我們獲取了一份難得的與蘇軍作戰的經驗，同時還帶回了一些我軍現代化所急需的可以仿製的蘇軍裝備，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對他表示感謝！感謝楊學鋒同志做出的貢獻！」

  接著又是一片掌聲……又逼得我不得不再次站起身來敬禮！

  這倒是我沒有料到的，說實話我還真不習慣這樣的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