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集結點

  但是來自死亡的恐懼使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依舊瘋狂的朝石頭後奔跑……

  撒海德等人沒有阻擋，也沒有去追趕……因為他們知道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果然，隨著一聲槍響……僅存的這名強盜一個翻身就倒在了地上……吵一眨眼的工夫湖邊就只剩下十幾匹馬在強盜的屍體旁跺著蹄子，好像還不捨得他們的主人就這麼死去！

  「檢查屍體！」我對撒海德下令道：「把馬也牽回來！」

  「是！」撒海德應了聲，就抽出匕首走了上去。

  這一幕卻把哈桑一行人給看呆了……之前他們雖然知道我們厲害，但卻從沒見過我們是怎麼對付敵人的……這一次可以說是頭一回在實戰中看到我們的戰鬥力，而這一次我們又是動用狙擊手……阿富汗人真是很難想像我們怎麼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幹脆的就把這十幾名騎兵給解決掉了……對方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也就是一槍都沒打！

  更讓阿富汗游擊隊吃驚的是……我們所有人都對剛才發生的這一切表現出蠻不在乎的樣子……這也就是說，我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戰果根本不把它當一回事了。

  不過事實上還真是這樣……十幾個小毛賊能算得了什麼啊，咱們在越南戰場上哪一回還不是大批大批的殺人的！

  沒過多久取水隊很快就回來了，冰涼可口的湖水很快就分發到戰士們手中，人人都迫不及待的往嘴裡猛灌……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我，那一大罐（罐頭盒製成的容器）往嘴裡一倒……我們很快就明白什麼是久旱蓬甘露了。

  所以這一天的休息是我們自啟程以來最舒服的一天，主要原因是我們在水源附近不缺水……水喝完了就再去湖裡取嘛，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法到那湖裡去洗個澡。

  更讓我們感到興奮的是……因為這裡是附近唯一的水源，所以時不時的就會有幾支羊啊什麼的跑到這裡來飲水，這可就把戰士們我壞了，「砰砰」的幾槍就打倒了幾支，然後在山洞裡升起一堆火就開始了燒烤……這羊肉那個香哪，就只吃得我們滿嘴都是油，如果不是因為氣溫太高讓人有些心煩，簡直就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了。

  這其中還有一段小插曲……阿富汗游擊隊也是吃羊的，只不過他們吃的羊堅決不跟我們的混在一起……以至於他們的羊肉不夠，戰士們給他們遞上他們也不接，只是十分客氣的說自己吃飽了，不需要了……

  後來聽了撒海德的解釋才知道，原來穆斯林雖然對羊肉沒有禁忌，但卻不能吃異教徒宰殺的東西……對於這方面我是沒想再往深里研究，但尊重別人的宗教習慣就不會錯了。

  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過於勞累了，又或者是頭一回喝水喝了個夠……實際上我喝水都喝得太多了，肚子裡除了羊肉就全是水，圓鼓鼓的，走起來路來都會有「咕碌」聲的那種。

  這聽起來也許很好笑……但如果親自置身其中，渴上幾天之後……就會明白這其實十分正常了。

  這就像是當年的志願軍在朝鮮打仗的時候，餓肚子餓個十幾天……回來後糧食不缺了，就硬是有人吃飯也能吃得撐死……現在的我們也差不多是這種狀況！

  水足飯飽之後就躲在石頭的陰影下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才發覺已經接近傍晚了，阿富汗游擊隊已經先我們一步起床做出發的準備……這一點阿富汗游擊隊要比我們熟練得多，所以這一路上我們好像都是被阿富汗游擊隊給照顧著似的。

  「楊營長！」哈桑見我醒了，就湊了上來問道：「那十幾匹馬怎麼辦？」

  「可以帶著嗎？」我問。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問……如果方便帶著哈桑就不會問這個話了。

  「帶著不好！」哈桑回答：「我們走的是山路……馬匹太大，帶著的話會減緩我們的速度，目標也大！」

  「嗯！」我點了點頭：「那就放了吧！」

  下這個命令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可惜……因為這些是阿富汗強盜用的馬啊，肯定是習慣在這沙漠裡跑的比較有耐力的那種。

  正當哈桑要執行我的命令的時候，卻又被我給攔住了。

  「哈桑！」我說：「你好像說過……這方圓幾十里就只有這個水源？」

  「是！」哈桑回答：「其它地方還有一些小的水源……不過水很少，就是懸崖里的一股小泉水，而且有時還會幹涸！」

  「那麼……」我說：「現在蘇聯軍隊還沒開始掃蕩，對水源的監控還不嚴密……過幾天掃蕩開始了，他們會加強水源的監控嗎？」

  「當然！」哈桑說：「上一次掃蕩的時候蘇軍就是這麼做的……許多游擊隊被趕到這片區域，卻又不得不在這裡補水……」

  「營長是說……」這時趙敬平也醒了，插嘴說道：「等我們撤退的時候……很有可能也會面臨這個問題？」

  「沒錯！」我說：「除非我們能帶上足夠的水回到巴基斯坦，但這是不現實的……那會影響我們的撤退速度！」

  哈桑這時才意識到問題所在……點頭說道：「而且撤退時帶太多水常常還會出問題，在與敵人交戰的過程中……水袋很可能會被子彈或是彈片打破，騾子也有可能會走失……」

  「那怎麼辦？」趙敬平問：「這樣就算我們成功的完成任務……只怕也走不出這片區域！」

  「你們以前是怎麼做的？」我問哈桑。

  「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哈桑說：「還有幾處小的水源……但這要靠運氣，有可能幹涸，也有可能被其它游擊隊搶先占領。」

  想了想，我就攤開地圖說道：「我們可以這樣……乘著現在蘇聯對水源監控不嚴密的時候，多取一些水來……並把這些水存在我們的撤退路線上或是附近！」

  「哦！」我這麼一說趙敬平和哈桑馬上就明白了，這其實就是集結點……好處是我們撤退時不需要再來達哈爾湖補水，而且一路上我們也可以省事得多……不用帶返程的水了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