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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知道……火焰還給了你一樣東西。那個東西，才是我真正害怕的……也是我不敢說的原因。風……」妖孽深吸了口氣。

    「那是真的。李叔……是我殺的。給他一刀的是小張，給他注射了輕微含量福馬林試劑的是小郭……可是，真正送他入黃泉的……是我……」

    「我早知道了李叔的身份，他本來不用死，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在牽進了晶片事件之後，竟然還自己破譯了晶片的密碼，並且瀏覽了裡面的資料。那是軍事機密，不是他應該知道的。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我知道，你是在意李叔的，在李叔死亡後，你傷心了，很堅定的要找出兇手，我都知道的……」

    「所以，我不敢，不敢告訴你讓你尊敬的李叔，是我殺的，我才是那個儈子手……」

    「風，我很可怕是不是?這也是我什麼都不敢說的原因……我不想在你的眼裡，我是這麼可怕的人……真的不想……」

    「我只想要你的溫柔，想要你和很久很久一樣，在背著一個渾身骯髒的流浪漢去診所的時候，都能那樣的溫柔……」

    「我不想讓你知道其實我殺過許多許多人，不想讓你知道，我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不想讓你知道……你所喜歡的人，能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殺死一個你尊敬的，身邊的人，並且在事後表現的那樣若無其事……」

    「這些話，要我怎麼在你清醒的時候說?風……我不敢說……」

    這是妖孽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是漫漫長的沉默。

    而後，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妖孽緩緩起身，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刑風。

    然後，轉身走了開去……

    房門被重新帶上的瞬間，床上的人用一種很緩很緩的姿態睜開了眼睛。

    那麼的慢……那眸色，那麼的蒼涼。那麼的……茫然……

    然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滴晶瑩緩緩從刑風的眼眶之中滑落……

    003：燦爛的微笑

    日子又這麼平靜地過了。

    那一夜的事情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那一天，刑風一夜無眠，可是，在醒來之後，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好像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而那妖孽，也是如此。

    仿佛他什麼也沒有說過。

    可是，誰都知道。那一夜，他沒睡著。誰都知道，他知道他沒有睡著。

    可是，往往許多事情便都是這樣，知道的，不知道的，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有太多太多的時候，即便知道了，但都會當做不知道。

    刑風，便是這樣的一人。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一個星期以來，兩人的相處可以說是客客氣氣，淡如水。

    不過，也沒什麼爭執就是了。

    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平靜。

    對於這份平靜，刑風是滿意地。

    他並不是不安於現狀的人，所以，他是真的滿意。

    一段發生過變化的愛情，想要重新開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刑風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困難，再說，半年的時間他都這麼過來了。

    那麼，他就更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心急。

    在妖孽的那番話之後，他更是明白了對方為什麼總是習慣性掩藏的原因。

    其實，在那個人的世界裡，在認識他之前，是很少有坦白的吧?

    因為在那個人看來，坦白，就是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之下。

    而那，會造成的，便是對自己生命的威脅。

    所以，那個人從來不做。

    而在認識了自己之後，不是不想坦白，只是從一開始便堆積了太多的謊言，根本無法坦白。

    而那個人，也是了解自己的個性吧?知道自己討厭欺騙，憎惡欺騙，更知道自己不喜歡來自身邊人的欺騙，所以……忍不住的一瞞再瞞。

    有一句話說得好，當你撒下第一個謊的時候，那麼你便必須得用一百個謊去圓第一個謊。

    而且，那樣的現象將會永無止盡!

    他理解，可是並不代表他可以認同。認同來自所愛的人的欺騙。

    他可以原諒，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開這個口。

    他也知道，得打破現在的這個僵局。

    但是，有時候看著兩人安安靜靜呆在一起的畫面，他又會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

    有時候，刑風也知道自己想的多了些，軟弱了些。

    可是，他碰上的是愛情而不是其他。

    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這樣。想看清的時候看不清楚，然後時常的還會讓人變得不認識自己。

    會感到無奈，確實沒有解決的辦法。

    又是一天下班，刑風先去了車上，然後，坐下抽菸。

    一支煙完了的時候妖孽上車來了。

    往常，在妖孽上來後，刑風便會發動車子離開。

    但是今天，刑風沒有動作。

    妖孽側了側頭，有些奇怪的看刑風。「怎麼了?」

    刑風沒有回答，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