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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五章 天時地利

2023-11-13 15:26:36 作者: 天子
  比起南華時間晚五個時區的馬斯喀特港,此時還是下午四點,在炎炎烈日的照耀下,戰鬥進入了僵持階段。

  日軍糾集兵力,固守港口以西的高地。

  為了確保戰線的穩定,伊藤信次不僅將作為預備隊的蘭印師剩下的那個團調往西線,甚至把守衛錫達卜海灘的部隊也調了大半過去。日軍充分利用英國人在此構築的防禦工事和構築在山間的壁壘,再加上繳獲自英國的大炮小炮,以及從港口區移來的高『射』機槍和防空炮,構築起立體式的防禦體系。

  日軍據守的高地下面,一條寬約二十多米、水深起碼在兩米以上的小河,蜿蜒向北,匯入大海。由於工兵部隊裝備的舟橋車正在轉運中,步兵沒有浮橋無法過河,「豚i」坦克雖然能涉水而過,但孤軍深入顯然是不明智的,因此索『性』停在了河對面,對山上進行炮擊。  鐵骨1785

  這條小河上唯一的一座鋼架橋樑,已經被日軍爆破,並在橋樑後方設置了雷區,陸戰隊的進攻暫時被壓制住了。

  「火箭炮組裝好了嗎?」

  陸戰隊指揮官公孫榮上校站在防波堤下利用幾塊礁石間隙搭建而成的指揮部里,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四公里外的日軍陣地。對於日軍的頑抗,他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畢竟鬼子深受武士道薰陶,尤其是經歷了前年的西伯利亞慘敗後,日軍加強了對新兵的教育,並頻頻用軍人家書、集體宣誓等形式,讓士兵對天皇盡忠。

  因此,在部隊各級建制完整的情況下,哪怕戰況再不利,這些離開***本土即叫囂著「***見」的雜種,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作戰科長段爭明中校匯報導:「火箭炮營的107火箭炮還在組裝,與之配套的彈『藥』也在運送途中。艦隊司令部來電,半小時後,海軍航空兵將配合我們發起攻擊。三團長來電,他們將在總攻發起後半小時,從東線的錫達卜海灘登陸,直『插』馬斯喀特港,力爭在天黑前將敵人一網成擒。」

  公孫榮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點點頭道:「讓前線各部暫時擺脫與日軍的接觸,喝點水休息一下,以恢復體力。命令工兵營做好準備,舟橋車這會兒差不多該到位了,等總攻發起後,他們必須儘快把浮橋搭建好。」

  「是!」

  段爭明敬禮離去,很快前線寂靜下來。

  日軍司令官伊藤信次少將見安家軍停止了進攻,自以為得計,再次通過電話調整兵力,彌補防線的缺失。伊藤信次的打算是堅持到晚上,然後利用夜『色』向西撤退,撤到連綿起伏的哈吉爾山,利用那裡複雜的地形,與安家軍周旋。

  四點半,太陽慢慢向西傾斜,隨著日照的減弱,氣溫也開始緩慢下降。

  不過,很快溫度就恢復如初,甚至比起中午最熱的時候還要炎熱,隨著大地上響起107mm十二管火箭炮發『射』時傳出的尖嘯聲,數以百計的火龍離開發『射』管,向著日軍陣地上盡情地揮灑死亡的彈雨!大批大批的流星火雨,劃破天際,爭先恐後地向日軍陣地上飛去,天空中到處都是撕破空氣發出尖嘯聲的流星,一個個屁股上還拖著條長長的尾巴。

  最先遭殃的是日軍的炮兵陣地。

  大團大團的火球,從一門門老古董一般的火炮中間騰起,聚集在大炮周圍、時刻準備的日軍炮兵,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密密麻麻爆炸開的彈片,擊倒在地,許多運氣不好直接被火箭彈命中的,則被撕裂成碎片。炮筒、炮身、輪子等部件,被炸得支離破碎,四處飛『射』。在火箭彈掀起的猛烈氣浪中,大量堆砌的炮彈箱受到波及,那些榴彈競相爆炸,發出驚天動地的殉爆聲。

  火箭彈雨在日軍的炮兵陣地上耕耘兩分鐘後,迅速前移。

  隨著流星火雨源源不斷墜下,一座座修建在山間的壕溝及防禦工事,在劇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坍塌,躲避在戰壕和工事內的鬼子與蘭印兵,在爆裂開的火球中,化為一團團血雨肉末。

  伊藤信次見勢不妙,立即撥打電話,命令趕緊撤回部署在一線陣地上的部隊,但一波波火箭彈呼嘯而來,「轟隆隆」一連串巨響接踵響起,那些被彈雨困住的鬼子及土著兵,寸步難移。

  每一枚火箭彈,都仿佛帶來災難的掃帚星,尚未燃盡的燃料被炸『藥』四處拋灑,往往一枚火箭彈觸地,周圍就瞬間燒成一片火龍,滾滾熱浪在強大氣浪的作用下,席捲向日軍陣地,人員、槍枝彈『藥』、戰壕和掩體工事,在沖天而起的火焰中,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一時間,鬼子陣腳大『亂』,四處奔逃,但由於火箭彈太過密集,根本無法逃脫打擊,而許多看起來極為堅固的掩體工事,就好像是由腐朽的木板做成的一樣,被狂暴的氣浪掀起了頂蓋,摧垮了牆壁,在爆炸聲中紛紛橫空飛了出去。

  整個日軍所在的山地上,翻騰著大團大團的烈火,躥起的濃煙,幾乎把天空中懸著的太陽給遮掩了。  鐵骨1785

  日軍的防線在大量火箭彈的攻擊下,瀕臨崩潰,馬斯喀特地區原本三個大隊的日軍、一個師團的蘭印軍,在接連遭受空襲、登陸戰和此番火箭彈雨的攻擊下,已經剩下不到一半人槍。

  炮聲逐漸稀疏,被炸得暈頭轉向的小***及僕從軍蘭印土著兵,勉強從殘破不堪的戰壕及掩體工事中爬起來,待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後,都大吃一驚——有近半的碉堡被火箭彈給掀去了頂蓋,許多戰壕被炮火夷為平地,幾條戰壕間被炸得鬆軟的大地上,到處都是殘破的殘肢斷臂、血肉粉末和槍枝零件。

  部署在前沿陣地間的防空炮及高『射』機槍,在這樣猛烈的打擊下,也幾乎被摧毀得乾乾淨淨。

  守在電話機旁的伊藤信次聽到前線反饋的情況,臉『色』蒼白,他腦子裡滿是疑問:安家軍的登陸部隊的炮火竟然如此兇猛,按照常識,登陸部隊不是應該缺乏重火力支援的嗎?這麼強大的炮火,是多少門大炮發『射』出來的?敵人是如何拖動這麼多大炮的?

  「巴嘎!敵機又來了!」

  站在瞭望口前,用望遠鏡觀察前線戰事的參謀長酒井和夫中佐突然大叫一聲,指揮部里的官佐一起涌到了瞭望口前,只見上百架戰機,呼嘯著從遠處阿曼灣而來,撲向了西側的山頭。

  首先發起攻擊的是戰鬥機,兩翼懸掛的火箭彈不要錢似的向下發『射』,讓日軍陣地上正在觀望的鬼子兵及蘭印土著兵,再次享受到鋪天蓋地的火箭彈攻擊。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航空機槍的密集彈雨已經籠罩而下,把整個戰線全部覆蓋,收割著倖存者的生命。

  轟炸機不甘示弱,低空從日軍的陣地上掠過,彈倉打開,一串串炸彈如同冰雹一般,從天而降,隨後劇烈的爆炸聲接踵傳來,一團團幾米到十數米不等的爆炸氣浪,騰空而起,炮彈的碎片夾雜著人體肢體、槍枝的零件,向四面八方激『射』。

  這一回魚雷轟炸機沒有攜帶魚雷,但卻外掛了1000公斤級的航彈,隨著這些重型魚雷轟炸機從天空俯衝而下,飛機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幾乎突破音速,這些重磅航彈離開掛架後,向地面那些沒有被火箭彈炸塌的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堅固要塞撲去。

  呼嘯著落下的航彈,自重加上飛機俯衝的加速度,威力無與倫比,一座座堡壘在巨大的爆炸中被敲開了頂部,躲在在裡面的鬼子和蘭印土著兵,在爆炸的氣浪中,瞬間被撕裂成粉末。

  隨著日軍的防線幾乎被裡里外外摧殘了個遍,嘹亮的衝鋒號聲再次響起,「豚i」坦克掩護著陸戰隊官兵,向著敵人占據的小山衝去。

  來到河邊,水陸坦克沒有絲毫遲疑,奮不顧身地衝下河中,坦克趟水而過,幾乎沒有任何阻礙便衝到了對岸,不過,由於擔心日軍「敢死隊」的爆破,坦克暫時留在河對岸,充當炮台,壓制日軍的火力。

  搭乘舟橋車而來的工兵,迅速開始搭建浮橋,五分鐘內幾座由構件組成的鋼製浮橋便橫在了小河上,陸戰隊官兵大聲吶喊著衝過小河,「豚i」坦克再次啟動,向著山頭的敵人衝去。

  陸戰隊的攻勢如同水銀瀉地,他們編成了一個個戰鬥小組,通用機槍、自動步槍、衝鋒鎗、半自動步槍、迫擊炮、火箭筒、榴彈發『射』器和火焰噴『射』器相互配合,再加上狙擊手清除敵人的火力點,陸戰隊的官兵們身形矯捷地向著山頭奮勇前進,竟然把在陡坡上奮力攀援的坦克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在如此猛烈的打擊下,殘存的日軍及蘭印兵,肝膽俱裂,但值此生死存亡關頭,只能硬著頭皮,『操』起各種武器進行反擊,可是陸戰隊的官兵們交叉掩護,行進的時候迅若驚雷,衝鋒幾乎是一氣呵成,以很小的傷亡便『逼』近了日軍陣地。

  這時候,掩護部隊突擊的狙擊手們,大發神威,把還在『射』擊的日軍一個個送去了地獄,迫擊炮手、火箭筒手準確地『射』擊,摧毀那些殘餘的火力點。

  最牛『逼』的還是通用機槍,它們發出「卟卟」的聲音,『射』出一條條火鞭,火鞭抽到之處,擋者披靡。密集的子彈在敵人陣地上「嗖嗖」飛了過去,不少『露』頭『射』擊的鬼子及蘭印土著兵被擊斃,其餘的敵人被打得無法抬頭。

  陸戰隊官兵在衝進日軍的陣地前,先扔了一通手榴彈,然後趁著爆炸騰起的硝煙,殺進了戰壕,自動步槍和衝鋒鎗宣洩密集的彈雨,把僥倖逃過手榴彈打擊的日軍擊倒在地。許多戰壕設有機槍掩體和單兵位,這個時候火焰噴『射』器就可以大發神威了,往往一條火龍激『射』出去,那些掩體裡就衝出大量渾身燃燒的鬼子,迎接他們的自然是一陣子彈。

  偶爾因為角度問題,火焰噴『射』器無法奏效的,火箭筒就可以派上用場了,那些設計得極為刁鑽的暗堡,在火箭彈近距離打擊下,一座座飛上了天空。

  幾乎沒有多大損失,陸戰隊官兵就突破了日軍的第一道戰壕,『逼』近了第二道戰壕。

  第二道戰壕里倖存的鬼子及土著兵要多一些,那些鬼子看到端著槍衝進戰壕的陸戰隊官兵,大聲嚎叫著,退掉步槍里的子彈,準備拼刺刀,土著兵還在猶豫是否要按照***教官要求的那樣退子彈的時候,一陣密集的彈雨已經『射』來。

  自動步槍和衝鋒鎗瘋狂地掃『射』著,鬼子及蘭印兵像割麥子一般被掃倒在地,沒有人能夠突破這道死亡的火牆。陸戰隊官兵根本不給對方拼刺刀的機會,官兵們『射』擊時極有講究,交錯著換彈匣,偶爾有一起把子彈打光的情況,也會立即把步槍或衝鋒鎗向身上一掛,快速拔出手槍,對準敵人進行點『射』,將企圖靠近的鬼子及蘭印兵打翻在地。  鐵骨1785

  陸戰隊作為精銳中的精銳,並不怕貼身肉搏。那些隱藏在戰壕轉彎處的鬼子,往往刺刀剛剛遞出,就被警覺的陸戰隊官兵躲過,下一刻他們的喉嚨,已經被不知道從何處伸出的軍刺給切開,鮮血狂飆而出。

  當陸戰隊官兵『逼』近第三道戰壕時,日軍無計可施,只好派出了敢死隊。

  那些敢死隊員腰間纏滿炸『藥』,赤著上身撲向安家軍官兵。但是,自動步槍、衝鋒鎗和通用機槍,若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鬼子的敢死隊擊倒在地,偶爾的漏網之魚,也在後方狙擊手的精確點『射』下,不甘心地倒地。隨著那些敢死隊員身上的雷管被引爆,猛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把那些不怕死的鬼子炸成粉末。

  隨著敢死隊的失敗,日軍兵敗如山倒,第三道戰壕也迅即被突破,紅旗很快便『插』上了馬斯喀特港以西的山頭,山下那座阿拉伯半島最優良的海港,完全地暴『露』在了陸戰隊官兵面前。

  這個時候,伊藤信次已經無法再構築新的防線了。

  就在西線激戰正酣之際,安家軍陸戰隊又在馬斯喀特港東側的錫達卜海灘實施登陸,由於日軍大都被調往西線,幾乎沒有費多大週摺,陸戰隊三團即全線突破了日軍的防守,迅速突進了馬斯喀特市區。

  伊藤信次手頭已無可用之兵,眼見著安家軍海軍陸戰隊官兵『逼』近約雷力古堡,當即命令焚燒軍旗、密電碼和機密文件。

  當傍晚陸戰隊突進約雷力古堡後面的要塞壁壘時,才發現幾乎所有的日軍官佐皆剖腹『自殺』,他們面向東北方東京的方向,跪倒在地,腰間流淌出的鮮血以及腸腸肚肚流了一地,腥臭氣息橫溢。

  至此,馬斯喀特港完全地落入安家軍掌控,特混艦隊有了一處可與喀拉蚩港媲美的海軍良港。

  ......

  喀山以西的奧西諾沃,寂靜的樹林裡突然升騰起黑『色』的煙霧,伴隨著雷鳴般的引擎聲,上百輛坦克轟鳴著從樹林中沖了出來,撞倒一株株碗口粗的大樹,碾過冰凍的小河,向東方衝去。

  坦克後面,是數十輛突擊炮,再往後面則是密密麻麻的蘇聯紅軍步兵。

  坦克營衝出樹林,抵達一條冰凍的小河,對岸隱藏在油松背後的反坦克炮開始開火了,第一輛坦克上騰起一股火苗,導致彈『藥』室殉爆,炮塔飛上了半空,又重重地砸進了冰河裡,瞬間掩沒在河水裡,只剩下半截炮管指向天空。

  炮彈不停地爆炸,密集的彈雨潑灑在坦克上,打得裝甲板爆竹般的響聲,彈雨之密集,又有幾輛裝甲稍薄的坦克冒起滾滾濃煙,擱淺在地。更多的坦克,怒吼著衝過冰河,突擊炮把對岸打得樹倒枝飛,煙霧瀰漫,步兵冒著槍林彈雨,三五成群,步步躍進。配屬給坦克部隊的炮兵,集中所有的迫擊炮,抵近『射』擊。

  遠東軍守衛部隊漸漸不支,火力稀疏下來,眼看著蘇軍越來越多,遠東軍的指揮官只得含恨撤退。

  冰雪覆蓋的大地上,留下數百具遠東軍官兵的屍體,二十多門被炸毀的迫擊炮和反坦克炮歪斜在地上,四輛bt7、一輛t34坦克被擊毀,起火熊熊燃燒。

  蘇軍突破遠東軍的邊境防線後,繼續向東挺進。

  根據朱可夫制定的作戰計劃,這次蘇軍的攻擊風格不同以往,沒有進行兵力的集結,而是分散組成上百個戰鬥群,象一條條激流,向東流淌,又象無數把匕首,在河流密布、沼澤遍地的東歐平原的東部邊緣地區,向東攻擊前進。

  一支支蘇軍的攻擊部隊,就象章魚一樣,到處伸出觸手,若是前面的部隊遭到遠東軍的阻擊,後面的部隊就繞過去;這邊的攻擊群被遠東軍包圍,那邊的攻擊群就越過正在鏖戰的戰場,一支機械化部隊被消滅,更多的步兵則搭載坦克、裝甲車、履帶式摩托或腳上套著雪橇,繼續向前。

  在此同時,大量小分隊喬裝成遠東軍,滲入遠東軍的防線,打『亂』遠東軍的兵力部署。

  ......

  凌晨時分,乘坐專機連夜趕回新京的安毅,立即召集軍委及總參謀部將領,商討烏拉爾一線戰局。

  安毅和楊飛離開後暫時代理總參謀部工作的楊傑,站在大幅蘇聯地圖前,面對滿滿一屋子的將校,侃侃而談:

  「蘇軍的攻擊很突然,遠東方面和我們,原來都判斷蘇軍會在春季發起進攻,誰也沒想到,蘇軍竟然會在最寒冷的一月份動手!經過總參作戰部和情報部分析後認為,蘇軍這樣做,正是為了發揮自己的優點,遏制遠東軍的特長......

  「現在整個東歐平原和烏拉爾、西伯利亞地區,都籠罩在風雪之中,遠東共和國占有優勢的空軍無法出擊助戰,而蘇軍卻可以充分利用其兵力的優勢,以泰山壓頂之勢,快速地壓縮遠東軍的生存空間。

  「遠東軍構築的防線,許多都是利用河流的險阻,但現在那些河流,無一例外全都凍上了數米厚的冰層,承受坦克及重炮毫無壓力,反而在春、夏、秋三季,那些河流成為阻隔蘇軍前進的障礙。同時,隨著遠東軍防線的崩潰,蘇軍的破壞小分隊滲透到了遠東軍的後方,帶來巨大的破壞。

  「從天時、地利和人和來看,竟然都出現有利於蘇軍的變化,由此可見,蘇聯方面制定這個作戰計劃的人,頗具軍事才華!」

  安毅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到地圖前,回過頭看向一干將校:「形勢確實很危險......針對蘇軍的行動,大家有什麼看法,請暢所欲言!」

  新調到總參作戰部戰略規劃局擔任局長的周偉上校,曾先後出任二十六軍特種大隊中隊長、顧長風所轄方面軍特種大隊副大隊長、第三集團軍作戰參謀等職務,他略一思考,便站起來大聲說道:

  「還是應該堅持『以我為主,調動敵人,伺機消滅其一部,積小勝為大勝』的作戰方針。蘇軍這一全面壓迫的戰略,看似無懈可擊,實則漏洞百出。嚴寒的冰原地形,不僅僅只有好處,也有無數的麻煩,比如運輸補給就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戰鬥發生在邊界線附近,還沒有什麼問題,但只要深入烏拉爾地區五十到一百公里,後勤補給肯定就會壓力倍增。靠近公路和鐵路的部隊,因補給方便,行進速度不會受到多大影響,而那些遠離交通線的部隊,則由於燃油和食物供應困難,只能放緩進攻的步伐,如此一來,便會出現若干脫離其他部隊的箭頭。

  「若我是遠東軍統帥葉戈羅夫,便會想方設法,在一些次要戰線,部署防線,步步延遲蘇軍的攻勢,而把位於交通線附近的蘇軍放進來,來一個關門打狗。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人,充分利用冰雪天氣對蘇軍各部造成的通訊聯絡、物資補給等方面的困難,不難實現這一戰略目標。只要能夠消滅幾支蘇軍精銳部隊,那些暴『露』出來的缺口,反而會讓更多的蘇軍部隊,陷入進退不能的窘境。

  「隨著越來越多的部隊被殲滅,蘇軍只能選擇撤退,屆時即會在戰場上出現主客易勢的局面,反過來成為遠東軍攻擊、蘇軍困守的局面。」

  「分析得不錯!」

  安毅欣慰一笑,鼓勵道:「周偉這個作戰思想,和我設想的差不多。但我心裡有個疑問,葉戈羅夫是素有名望的兵法大家,值此緊要關頭,他為何會陣腳大『亂』,連續向前線增兵,難道他不知道處處設防的後果就是處處挨打嗎?」

  眾將議論了一下,國防大學校長鄧斌上將說道:

  「我認為,遠東方面主要是捨不得扔下喀山。喀山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及政治、經濟意義,深受蘇軍和遠東軍高層重視,在這幾年間這座城市多次易手,最近一次易手是在本月九日,當時遠東方面曾大肆渲染這一勝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把今天蘇軍的全面進攻,理解為對遠東軍攻占喀山的反擊。

  「遠東方面要占據道義上的制高點,確保蘇聯的締造者烏里揚諾夫同志當初學習和戰鬥、工作過的喀山,便成為一種必須的選擇。保衛喀山,便是捍衛遠東共和國的布爾什維克黨的正統地位。而且保衛喀山也不是沒有任何意義,這裡畢竟是莫斯科的門戶,由喀山向西,距離莫斯科最近,而且沿途無大的山脈阻隔,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是遠東軍能在這裡吸引一部分蘇軍,則其他戰線的壓力會相應減小,也可以為主力決戰創造條件。」

  安毅一聽不由恍然,心說遠東軍保衛喀山,正如原來的二戰中蘇聯保衛列寧格勒和史達林格勒,都是為了確保部隊的軍心士氣。既然蘇聯人可以憑藉著列寧格勒和史達林格勒,擋住德軍的攻勢,或許遠東軍也能依樣畫葫蘆,在喀山一線拖住蘇軍的主力,為其司令部調動兵力尋找決戰良機創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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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何,碼字速度老是快不起來,明天一定改正,早點兒更新!再次向朋友們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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