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準噶爾
2023-11-11 12:59:13 作者: 蕉下客
所以這個程序看似是自尋麻煩,實際上是不可或缺的,在等到了朝廷的允許之後,趙澤才做好安排,將兵力集結在一起,做好防患建奴捲土重來的準備,已經一個多月了,建奴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著實讓人擔心,雖然現在的形勢,明朝還未到完全崩潰的地步,受其他的地方牽制,短時間建奴是再抽調不出一支大軍,但是並不代表他會徹底不來,所以還是謹慎下好、這些掃蕩的大軍撤了回來,藏在山裡的部落,才稍微鬆了口氣,趁著這個機會,悄悄的趕著牛羊下山,到牧草上去養膘。
在四五年之後,世界上最後的遊牧帝國才會宣告建立,但是這時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在十七世紀到十八世紀時期,他控制了天山南北,西起巴爾喀什湖,北越阿爾泰山,東到吐魯番的遊牧帝國。
準噶爾雖然他一度強大,但是在早期的擴張中也是歷經坎坷,在此時他的南面還有葉爾羌汗國,西邊還有哈薩克汗國,北面甚至還俄國不斷的發生摩擦,東方還有暮氣沉沉地大明和大金。雖然蒙古人驍勇善戰但是無論也擋不住四面皆敵的局面。
所以說此時的準噶爾汗國其實是 處於一個非常孱弱的時期,自顧都不暇,根本就不可能去向東發展。這也正是他最需要盟友的時期。
在這種背景下,趙澤西行了,為了宣示自己的實力,斷了準噶爾向東擴展的想法,趙澤特意帶了三千鐵騎同行這三千鐵騎不僅是自己的儀仗,更是自己宣示武力的工具。所以說這三千人都是優中選優之輩。
準噶爾 汗帳在博克塞里,不可謂不遠,來回一趟估計怎麼也要二十來天,龐大的騎兵西行,帶著撼山震海的氣勢在草原上一路西行,威嚴的氣勢更是像向對草原示威一般,雖然他們人數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精銳,尤其是那種經歷無數惡戰,在死人堆里摸爬打滾出來的騎兵,都有著一種獨特的殺氣,這種殺氣不需要任何動作和表情來表現,只需要往那裡一站,就能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只見趙澤一直西行,沿途的諸部落皆不知這個大明的安北伯帶著一群如此強大的騎兵,到底是意欲何為,各個都嚇的魂飛魄散,紛紛帶著自己的部落躲得遠遠的,唯恐突然間出現在這個安北伯的面前,讓他覺得礙眼,將他寒光閃閃的屠刀向自己舉來。這也是趙澤希望看到的局面,他就是要故意在整個草原上示威,讓在此所有的人都能夠領教大明的赫赫聲威。對這些部落來講,拳頭比什麼都重要。
快馬加鞭行了幾日之路,找方才到了準噶爾 的地面,為了避免誤解,趙澤命人就地紮營休息,而是派人入內,尋了幾個部落 ,遞交國書,告訴他們的大小台吉,天朝之使來此貴地,意欲與準噶爾部通商同盟,速速讓巴圖爾派人來迎接。
其實趙澤這也是多此一舉,這樣一支威風凜凜的騎兵,一直大搖大擺的向西而來,怎麼會逃過準噶爾 部的眼線。面對這支不知目的的騎兵,準噶爾部早就在匆忙的調兵遣將,召集人馬做好準備。只到見到了國書之後,方才知道是天朝上國之使到來,才知道一切只不過是虛驚一場而已。
忙派人一邊送了牛羊瓜果入營去犒勞明軍,又一面派人馬不停蹄的去博克塞里向巴圖爾匯報。趙澤則帶人不慌不忙地享用著這些送來的美食。中原王朝自古就有著無比的自信,一直認為自己是天朝上國,就算大明現在千瘡百孔,但是這個講究是少不了的,作為天使出場,沒有一個轟轟烈烈的迎接方式,趙澤自然是不會輕易入境的,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不管現在實力如何,但是原則事情不能動搖。不過趙澤也沒有糊塗到那種盲目自信的地步,就像清朝打完了鴉片戰爭之後,還以天朝上國自居,認為西方列強只不過小小西夷。他要的只不過是面子,給個台階他就會知道懂得下坡。
此時的巴圖爾雖然雄才偉略,倡導制定了《衛拉特法典》建立,建立了準噶爾汗國,但是也架不住眼下的形勢,真是可謂四面楚歌,此刻他最大的敵人便是西邊的哈薩克汗國,在這個時期與哈薩克的戰爭 一直處於一個被動的局面,連自己西部的牧場都被人侵占了不少,所以說此時的準噶爾汗國,暫時是不會在東邊和大明有著利益衝突的。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雖然大明現在已經是暮氣沉沉,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他比馬大,如果真的能和大明建立盟友關係,那麼自己的東方就無擔憂 ,可以集中力量首先 解決西方的威脅,何況通商這更是百利無一害,正中自己下懷。
巴圖爾聞知趙澤的到來,激動著就差倒履相迎,但是同樣出於自己的面子需要,他也不會輕易地去親自迎接明朝的天使,但是巴圖爾用了一個折中的方案,他派遣他的兒子僧格去親自迎接,這個僧格乃是巴圖爾的第五子,甚得巴圖爾的歡心,世人已經都能夠看得出來,日後繼承巴圖爾的衣缽的將會就是這個僧格,所以僧格相當於準噶爾的太子,於情於理都是比較適合。
「僧格,拜見上使安北伯。」
「免禮」
僧格在導禮官地引導下,來到趙澤的面前,恭敬地對著他行了一個蒙古式樣的禮。趙澤則端坐在一個馬紮上,滿意地領受這一切。
僧格見面之後,繼續說道:「父汗,春秋日高,行動多有不便,未能親自迎接,還望安北伯能夠恕罪。」
這個台階已經給足了,自己怎麼還會不滿意,趙澤又仔細地打量了身前的這個僧格,只見他氣宇軒揚,眉目清秀,身上散發著一種斯文的氣息,而大老粗的蒙古其他台吉截然不同,談吐也非常合宜。再想到這個人以後將會繼承巴圖爾的衣缽,雖然暫時還沒過巴圖爾其他的兒子,但是趙澤已經覺得,巴圖爾甚有眼光。
趙澤哈哈大笑地說道:「趙某深能理解,台吉不用多慮,大汗春秋已高,按輩分年紀都居我之長,按理應該是我親自去拜見大汗才是,只不過身為天使,公命在身,多有不便還望台吉能夠恕罪。」
僧格恭敬地說道:「上使這是什麼話,反而讓我等聽後誠惶誠恐,不知所措。父汗一直在焦急地等待上使到來,事不宜遲,上使可否現在就隨我去面前父汗。」
「請」
在僧格地催促下,趙澤即刻點了人馬,催促大軍前行。別說僧格和巴圖爾急,趙澤更急,這一趟短著二十天,長則個把月,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還不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在中國太子和世子其實在最難做的職業,別的職業是乾的時間越長,越有資歷,越有資本,但在太子和世子這種職業,則是乾的時間越長,被廢黜的可能性越高,當得時間長的,大部分都是坐不上正位的,所以說當太子和世子要非常高的情商諸事都得小心翼翼,而僧格就具有這些特點,雖然作為大家默認地繼承人,多多少少都會參與政治的管理工作,但是僧格非常明白其中的分寸 ,該做的就該做好,不該問的絕不多問,所以一路上他只不過是盡心盡力的服侍趙澤,任心中有多少好奇,對於趙澤所行,將要談論的議題一字都未提過。
所以兩人沿路談論的話題只不過是一些政治外的瑣事,這樣的話語雖然沒有什麼實在的意義,但是一旦脫離政治利益瓜葛,暢快的討論很容易建立兩人間的感情,僧格斯文爾雅,趙澤侃侃其談一路下來兩人私人感情慢慢的升溫,都已經開始互相的接受自己。
明軍的隊伍看上去是大搖大擺的在準噶爾人陪同下一路前行,但是這只不過是表面,明軍在暗地裡也沒有歇著,他們將沿途所見,所打聽到的,諸如準噶爾山川河流走向,山隘渡口,兵力部署,以及內部之間的矛盾都打聽的清清楚楚,隨時的特工人員,都一一畫圖造策一一記錄下來以備他日不時之需。
這些工作看似是不地道,但是這再當時基本上不宣而知的秘密,因為誰都會怎麼幹,他們進入大明也會如此,已經成了一種潛規則了。只不過是雙方互相不捅破這個層薄薄的紙,被害方能做的只不過是暗地裡通過各種手段,儘量讓對方獲取的信息最小而已。但是讓僧格頭疼的時,趙澤的軍中混雜著大量的蒙古人,這些人把軍裝一脫就是一個玩玩全全的蒙古人了,加上蒙古本來就是一個遊牧民族,所以這些人遊蕩到哪裡,基本上都不會吸引他人的注意力,真是讓僧格防不勝防,所以任憑僧格採取了何等措施應對,明軍總能夠獲取他們需要的信息,這可讓僧格苦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