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說大話

  趙澤說完之後是做好了充足崇禎暴怒的準備，誰料崇禎既然沒有暴怒，只不過帶著萬分的沮喪和埋怨地口氣。趙澤清楚崇禎在外憂與內患時的處理分針，那就是攘外先於安內。所以趙澤壯了壯膽子繼續說道：「回陛下的話，臣只不過是暫調而已，以一年為期，一年之後，各鎮之兵必當還於各鎮，且各鎮之兵在草原練兵一年，回去之時，必然是大有裨益。只需我們堅持完這一年，那麼後面的事情一切就都好辦了。」

  崇禎舒展了　一下眉目說道：「建奴並非犁庭掃穴，只不過是在河套的主力一空，如果大軍皆託付於你，那麼真若建奴捲土重來，那麼你又如何能夠保證以後也能輕鬆對付，如果有什麼失誤，我大同以西之邊鎮大軍命喪於此，誰又來替我把守西疆國門，此事過於冒險。

  卿曾經對我許諾，只需自己之力就能經略河套，朕方才力排眾議，助卿以行。可今日為何改弦易轍到我這裡要人，要兵來了。如果經略河套卿不行，轍行停止，有此大捷，也不辜負卿之所行，卿大功猶在。」

  聽到了崇禎勸他停止的話時，趙澤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五雷轟頂一般的感覺。他現在倒是有點理解袁崇煥當初忽悠出的「五年平遼」了，這件事情歸根結底在於自己的輕敵，直到遇見了老成地岳托，趙澤方知道建奴並非是想像中這麼容易對付的。

  趙澤懇切地伏地說道：「陛下河套大捷乃是臣和無數將士付出無限犧牲才取得的大捷，而今獲此大捷卻又要功虧一簣，放棄河套，這要那些戰死將士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夠安寧。若是放棄河套，萬萬不得。臣之前求陛下之言，臣悉數收回，絕不需要陛下一兵一卒，經略河套，臣必死而後已，還請陛下萬萬不要放棄河套，臣現在就即刻告退。」

  「慢」

  崇禎突兀地從御座上而起，走到趙澤的身邊，長嘆了一口氣道：「諸鎮各路兵馬，愛卿可以先不必遣返，朕可以給予愛卿一年之期，至於調集民夫朕實在是做不到。而今外憂內患，朕也是盡力所為了，望愛卿不要辜負朕的一番心意，為做補償市舶司之地，愛卿可以自擇。」

  「謝陛下隆恩！」

  突來的賞賜，趙澤就像覺得自己是被幸福撞暈了頭一般，謝恩之後，就夾著尾巴連夜灰溜溜地回去了。這一趟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期望值，但是總算沒有白來，而今之計，就是要儘快在河套站穩腳跟，所以他不得不提前趕快回去。

  沒有援軍，趙澤的方針只得先做改變了，依靠手中的兵力，他現在並不能到處在河套掃網，而是需要一步一步的穩打穩紮的方式推進。

  趙澤首先要恢復的就是明早期衛所，然後在這些衛所上面的布置再略作修改。這些衛所所棄年代不遠還不到兩百年，其殘存的遺址都大都存在，這樣的話再建設上可以節約很多的人力物力，最主要的是這些衛所的地理前人皆以勘探好，都處於在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的地區，非常適合生產生活。

  在經過了無數次爭論之後，趙澤才選定暫且在河套地區恢復五衛，即東勝、雲川、鎮虜、雲內、還有安北。前四衛都在原來的故址上修建，所謂的安北是趙澤自己取的一個新地名，在東勝以西兩三百里的地方，即今日的土默特部右旗附近，也就是說趙澤並不是在河套簡單的恢復明朝初年短暫的衛所，而是將他往西更加擴展。五衛之中，東勝居其中調度左右，東勝就像一個點支撐著其他四衛，也就是說東勝最重要。

  所以趙澤最先需要建設的就是東勝，現在兵力和人力都不足，是不可能同時開工的，所以趙澤乾脆把他分為幾步來建設，先集中所有的人力來建設東勝，取得了在河套堅固的立足點後，再慢慢的建設其他幾衛。

  為了儘快在草原上立足，趙澤只得把他控制下所有的軍戶按照只留一丁的殘酷抽丁法則全部都拉倒了草原上去建設，當然這些壯丁每日的工作，都有為數不多的一個基本的工錢，同時再從內外，招募壯丁來建設，同時瘋狂的擴軍。因為河套有廣闊的區域都需要分兵駐守，依靠手中的這點兵力，是萬萬不夠的，只有擴軍，但是他這次擴軍他巧妙的設置了雙重標準，同時將後續的軍隊分成兩個標準來建設，那就是甲種軍和乙種軍。其中甲種軍作為機動戰略兵力來使用，乙種軍作為守軍來使用，負責防守城池，關隘，和區域內的治安。這樣做有一個好處，不僅好刀用在刀刃上，他還能放低徵兵標準，有利於自己快速的擴軍。

  在建設衛所的時候，還有一個問題不得不解決，那麼就是這裡原來的部落怎麼辦。趙澤先是將之前繳獲的部落全部都分給了哈爾穆和特木爾管理，同時向朝廷保薦，升任他們為兩人為指揮使，對於他們倆來說這簡直是如飛一般的升職，雖然他們屢立戰功，但是也不足以升的這麼快，趙澤這麼做的目的是首先向諸部落示好，跟著他混，前途無量，同時還是儘量讓兩人積極地參與其他部落的管理，因為對於他們的生產生活，沒有誰會比他們還清楚，也沒有誰會比他們還服眾，但是趙澤給他們授官，並非是採用的羈縻政策，而是給他們劃了一個固定的牧場，派遣大量漢官，將他們變成一個實實在在的衛所。

  特木爾和哈爾穆可謂是沾盡了趙澤的光，不僅砸大明朝中官居正三品，最實際的是他們從一個小部落，而今成為了幾個有幾千的大部落，在部落裡面來講，他們就算裡面的土皇帝，這才是最實在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