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硬碰硬

  景秀庭放下瞭望遠鏡，笑著說道：「未料還有能夠難道你安北伯的事情，竟然你看不出眉目，那麼在下就獻醜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趙澤對於景秀庭的揶揄，不耐煩的說道，雙眼卻依舊在望遠鏡中，密切的觀察城中的一切。

  景秀庭得意洋洋地說道：「根據情報得知，石亭柱本是我朝遼東一守備，在投降了建奴之後，一直受到建奴的重用，你要知道，野豬皮自己兄弟子孫一大堆，而且人才濟濟，而石亭柱一個降將卻能夠受重用，足以證明其絕非等閒之輩……」

  「快放……」趙澤等不及了。

  景秀庭笑盈盈地說道：「他造這麼奇怪的城牆目的很簡單，石亭柱應該是充分的領教了我軍火炮的威力，自知不敵，雖然火炮炮管打紅就需要停止一段時間射擊，但是他很清楚，他的築造速度根本比不上我們摧毀的速度……」

  趙澤道：「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樣做是不得已而為之，只會了趕工期，加快速度。」

  景秀庭呵呵大笑地說道：「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快放……」你是急得要跳腳，但偏偏是急中風遇上了病郎中，對於景秀庭這種持才自傲的人來說，難得遇到一次趙澤看不清白，自己看明白，他要向自己請教的事，他不賣足關子，過足這嘴癮與虛榮心，他如何能甘心，錯過這次機會，就不知道下次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了，但是趙澤真的等不及了。

  景秀庭在趙澤的催促下，接著說道：「為了趕工期節約時間是其一，但是還有其二，我軍火炮威力無比，石亭柱應該是自己清楚，就算他有大羅神仙幫助，能夠及時修築好第二道防線來，但是臨時修建之牆，連水灰都還未乾，他能受的住我大炮幾下大。所以修了也基本也等於白修，所以他才出此妙計。」

  「妙計……」趙澤有點不點了。

  景秀庭繼續鳴鳴得意地說道：「對，此牆看似胡亂堆積，建造簡單，其實還大有文章，若是城牆塌後此牆，就要承受炮火，但是他磚石木頭垃圾一起胡亂堆積，看似雜亂無章，可倒是你火炮打打看，他會比城牆更有延伸性，保證跟打在棉花上一般。你再仔細看看，他其實修的非常有章法，外面非常陡峭，內部非常平緩，到時候就算我強攻，我也是難以攀爬，他則可居高臨下，若是我不攻依舊用火炮轟開，火炮打在上面就跟打在棉被樣，根本就發揮不出他的火力。我估計他大概是想在這裡做個血肉磨盤，我軍要想得城不硬攻不行，而對於他來說，屯兵與一線，居高臨下，我軍未必就能即刻輕鬆奪城，他要做的就是脫，無論死傷多大，只要岳托的援軍到來，他就算是保住此城了。」

  趙澤又在此看了一下城中正在築造的防禦工事，果然如景秀庭所言，基本可以斷定他的目的。本來以為自己聲東擊西，瞞天過海，可以輕易的拿下歸化城，卻不料竟然遇上了這樣一隻老狐狸，計劃在此被打亂，一想到岳托援軍在後，而歸化城看樣子又是一時不可下。趙澤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對著身邊還在鳴鳴得意的景秀庭問道：「既然現在如此，你可有何高見。」

  景秀庭雙手一張，盈盈笑道：「無他，硬碰硬，只要外牆轟塌，即刻派兵攻城，看誰究竟是雞蛋，誰是石頭。還有我們也要做好兩手準備，如果在岳托援兵到來之前，攻不下歸化城怎麼辦，所以現在理應在歸化城外面挖溝修牆構築防事，圍點打援。岳托若想救歸化城，自然首先想到將我們在城外擊潰，我們現在做好準備之後，那就是反客為主，不僅可以避免和岳托野戰，還可以讓岳托也嘗嘗攻擊有防禦工事的守軍滋味。

  如果能夠在城外解決岳托的大軍，那麼歸化城就是囊中之物，如果不能擊潰岳托的大軍，那我們就將他隔離開來慢慢的磨，將歸化城一點一點的吃掉。」

  「好主意，我這就去下令」趙澤興高采烈的正在下去，耳邊的轟隆的火炮聲卻又戛然而止，他痴痴地問道：「炮怎麼停了。」

  景秀庭雲淡風輕地說道：「無他，估計是炮管打紅了，暫時需要冷凍。」

  趙澤悻悻地說道：「罷了，罷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修築工事。」

  顧德義聽完命令之後，他這個副帥便一頭霧水的問道。

  趙澤慘然地說道：「對，他石亭柱這個漢奸果然不是等閒之輩，現在正在城內修築工事，估計我倒是很難迅速的攻下歸化城。然而岳托的援兵又在身後，現在是前後有敵，進退皆難，這時歸化城還未下，岳托為了解歸化城之危，必然會與我決戰，所以我們得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準備。」

  趙澤接著又把城內的景象，以及後期將會遇到的問題，對眾人多了一遍，這時眾人方才大悟，提前做準備著總是錯不了的。

  趙澤要求修建的防禦體系很有意思，就是挖溝，圍著歸化城挖溝，挖一道又一道的深溝，這個趙澤能夠在目前的情形下能夠找到的最好的辦法了。歸化城並不大，周長只有兩里而已，而草原上的土質以沙土為主，是非常好挖的，挖出的土，則堆撤在壕溝的兩岸，這種壕溝不僅能夠掩護士兵在裡面作戰，就算是放棄，寬而深的壕溝也會嚴重阻礙敵人跨下之馬的行動。

  於是就這樣，一邊攻城，一邊挖溝，好在趙澤出來就是打算築城，各種工具應有盡有，基本上人手一把，這種沙質土壤，去掉地表的淺層泥土之後，又是非常好挖的。趙澤又讓全軍分成兩班人馬，日夜不停的開挖，各種新近臣服的部落，男女老少也全部都動員起來一起挖溝，總之溝挖得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