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趕鴨子上架

  肇修德是真會踢皮球，這皮球轉了一個圈子還是回到了趙澤的腳下來，讓他安撫，他卻直接搞了一個趙澤不在，就幻想著大發如潮如涌般的人群散去。

  趙澤聽到雖然心中不舒服，但是他沒有時間和他計較，對著身邊的艾吉道：「看準點，今天又好戲看，待會兒你讓潛龍的兄弟全部散開，將裡頭活躍者和可疑者一一記下。」

  艾吉本是東廠人，因為屢次私下裡幫趙澤查案，已經徹底得罪了劉安，他在劉安那裡算是混不下去了，隨意趙澤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讓劉安將艾吉讓給自己，對於這種不忠心的下屬，劉安自然是二話不說，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讓給了趙澤。趙澤正差的就是劉安這樣的人才，直接讓劉安帶領潛龍特務組織，劉安不是孤身而來，他還帶了好多兄弟一起來的。

  在茫茫人群中，要記住所有的活躍者和可疑者，這其實是一個很苦難的事，所有艾吉他們用上了畫影法，就是用速寫的方法，畫下一個人大概的五官輪廓，然後再在旁邊註明畫像之人的特徵。這種方法如果經過幾次信息的傳遞之後，可能會嚴重失真，基本就不靠譜了。如果是當事人，自己畫自己標註，用來當做輔助記憶，那麼基本上一畫一個準。

  趙澤吩咐完之後，頓時十幾個潛龍人馬分開，各處尋找他們的認為的可疑者和活躍者。

  肇修德這一套若是在兵變的萌芽期可能非常管用，但是現在已經是熊熊大火了，根本就不奏效，人群沉默了一會兒後，呂則義帶頭大聲吼道：「姓肇的你少在這兒裝好人，我們這裡可有的是守城值崗的兄弟，安北伯到底有沒有出去，大夥都是心知肚明，我看你還是趕緊讓安北伯出來，當面給個說法，否則我們這件事，定沒玩。」

  肇修德也不知道一下子哪來的膽子，竟然大聲的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對本官竟然如此無禮，看本官不好好教訓你。來人啊！將這傢伙給我脫下去重大四十軍棍。」

  肇修德喊完忽然間就知道自己剛才肯定是哪根筋錯了，此一時彼彼一時也，現在很有可能自己的命令並不好使，要不然自己掉發可就大了。肇修德猜想的並沒有，他下令之後，士兵們只不過是條件反射的面面相覷之下，見沒有一個人動手，想動手的也都把手給伸了回去。肇修德真是掉發大了。

  呂則義哈哈大笑道：「肇修德你們今天不把兄弟們提腦袋浴血拼命，應得的賞銀這件事情說清楚，兄弟們是斷然不會賣命的。」

  說完他環顧了一眼四周，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然後再咄咄逼人地向著肇修德問道：「姓肇的兄弟們都是投軍吃餉，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您今天就把話給說明白了，是不是你們根本就沒有銀子了。如果是真的沒有銀子的話，我勸還是儘快讓姓趙的出來給大家交一個底，就說一聲沒銀子了，大夥心中自然有個底，是走是留，大夥自然心裡有打算。以免你們是扯虎皮做大旗，外強中乾，沒有銀子依舊忽悠著兄弟們跟你們賣命，若是倒是賣了命，拿不到銀子那就虧大發了。」

  「大夥說是不是啊！」

  呂則義說話之後，又回過頭來對著人群大聲喊道，當兵吃餉，賣命給錢，這是常情，何況當兵這是一個極端特殊的行業，你在這兒賣命，別人不給錢，那就太坑人了，這句話無疑再次扣動了所有人的心聲，人群頓時如朝浪一般的附和呂則義說的話，這架勢真是把肇修德嚇的心驚肉跳。

  他連忙安撫著眾人說道：「沒有這件事，我們平虜不僅有賦稅收入，工商收入，還有朝廷賞賜，義商贊助，加上每次戰鬥後的戰利品，足矣自用，支付大家的餉銀。

  忽然人群中又冒出一個白面書生般的士兵，站著高高地大聲說道：「得了吧！平虜我們還不清楚，當初鼓勵移民前來，賦稅三年都有優惠，能收幾兩銀子，每次的戰鬥都是我們打的，繳獲了些什麼東西我們比誰都清楚，什麼工商賺的那點銀子夠我們塞牙縫嗎？至於朝廷賞賜，那就是天大了笑話了，朝廷無錢，世人皆知，又能賞賜你多時，什麼義商捐贈，那更是扯淡，要是換你姓肇的，你能捐出幾兩銀子來。所以我說啊！平虜的錢財一直是一個謎，極端的不靠譜，所以你趁早還是讓安北伯出來給大夥交個底，讓大夥心中有數，可別昧著良心，為了個性功名利祿連兄弟們的賣命錢也要坑一筆。」

  平虜的財政一直像一個謎一般，肇修德也深知有著很大的問題，再被這突來的傢伙一一反駁，肇修德頓時啞口無言。他冷靜了一下，朝著人群拱了拱手道：「大家冷靜，冷靜，雖然平虜入項大家都能數的著，但是幾曾欠過大家一毫的餉銀。再說了我們即將重開互市，這互市大家大多數作為邊疆之人，肯定清楚這互市的利益，只要這互市一開，到時銀子便是如水一樣滾滾而來啊！大家何愁沒有銀子，我相信安北伯對於賞銀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有他的深意，要不大家先散了吧，待他回來時，再讓他跟大家一一答覆。」

  白面書生冷冷一笑繼續說道：「得了，雖是開互市，但是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此一時彼一時，漠南蒙古諸部現在已經悉數臣服建奴，而建奴又占據我遼東遼西之土，奴役朝鮮，不僅有我們遼東的漢人為他們製造各種互市商品，還有朝鮮也能提供，你還覺得蒙古諸部會來和我們互市，你們醒醒吧！別在做春秋大夢了。」

  白面書生有理有據，真是說的肇修德無言以對，此時的肇修德又驚又怕，心中羞愧不已，急得直打轉。

  躲在屋後的張勇看了這架勢連忙喝趙澤說道：「澤哥要不你現在出去鎮住他們吧！肇大人已經頂不住了。」

  趙澤微微一笑道：「不急，又出來了一條大蛇，還會有蛇會慢慢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