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三司會審

  哈爾穆本是被陷害，心中無鬼，任馮英施展了十八般武藝，他也能夠對答如流，自然在這裡什麼也沒有問出個什麼來。而劉四就不同了，他的內心一直忐忑不已，幸好趙澤在之前通過特殊手段派人和他接上了頭，對他進行了一番特殊的指點。面對馮英這種老練之將會同的三司法官來來復復的盤問，他一不留神差點露陷，還好提前做好了充足準備，他迅速回過神志應答，結果馮英他們依舊是鎩羽而歸。

  馮英知道自己的辦法只有一次機會，第一次沒得手，下次再用讓人吸取了教訓就再也不靈驗了。此案重大天底下無數的眼睛都在看著，又不能用刑，只好作罷，以待來日收據好各種證據，到時在公堂上一一質問，審出個水落石出。

  他們也知道趙澤絕非善類，在哈爾穆和「劉三」這裡打不開突破口，再趙澤那裡更難打開什麼。況且這樣做無用功的審問趙澤，還不如不審。審自然會多多少少有意無意地透露出目前掌握的情況，聰明地人是能夠通過審問的這些隻言片語中獲取自己需要的信息的，提前審問或許還讓趙澤心中有底，提前做好準備應對，所以三司長官商議再三，最後決定先不驚動這個伯爺了，了解清楚情況之後，到時直接拉到公堂上突然審問得了，斷案和打仗看似是兩回事，其實也有很多相通之處，他們也要利用好這毫無徵兆的突然一擊。

  連續幾天忙碌，在他們充分的掌握證據之後，終於決定開始開堂審訊了。

  雖然聽到了錦衣衛北鎮撫詔獄，就足夠讓人談虎色變，但是趙澤這幾日並沒有在詔獄中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甚至連腳鐐手銬，都沒有給趙澤用。趙澤就在光線陰暗，空氣混濁的詔獄中一直靜心養性，不過這靜心養性是做給別人看的，其實他的腦袋裡每日思緒如飛，已經來了幾日，竟然還沒有一個人來審訊自己，趙澤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這樣太過於安靜反而讓趙澤覺得有點心慌。

  不過這些天，趙澤忽然有一種無比的灑脫之感，那就是劉三那裡一直壓在自己心口的石頭，終於要搬開了，這些日子，自己無時無刻因為這件事情提心弔膽的擔憂不已，忽然大白於天下，自己反而覺得無比的輕鬆。

  忽然，傳來了一聲沉重的鐵門打開聲，幽暗的詔獄裡透過了一絲久違的陽光，幾個嚴整威風地旗牌步入其中，他們們步伐急捷，發出了腰間佩刀碰撞地聲音。

  這幾個旗牌快步流星的走到趙澤的獄門停止了步伐，對著獄卒喝道：「還不快把牢門打開。」

  「終於來了！」

  趙澤正襟危坐地假寐著，耳中聽著開獄門時鐵鏈嘩啦啦的聲音，但是這一切好似與他無關一樣。

  領頭的旗牌謹慎地走進牢房，恭敬地對著正在假寐地趙澤行了一個禮道：「啟稟安北伯，刑部部堂大人叫小的請伯爺過去問幾句話，部堂大人早已等待多時，還請伯爺賞他幾分薄面。」

  部堂乃是中央諸部長官的稱呼。

  趙澤聽完他的話後，並沒有說話，只是依舊微閉雙眼，慢慢地起身站立，然後張開雙臂。領頭地旗牌驚訝地道：「伯爺你這是何意？」

  趙澤懶洋洋地說道：「你這鬼地方，不過是枯草鋪地，晚上老鼠成堆，我這是去見部堂大人，你總不可能讓我這副模樣去見吧！」

  這旗牌這時候才發覺趙澤衣服上頭髮上都是草頭草屑，後背上衣服還有幾顆已經被壓著變形的新鮮老鼠屎，旗牌見此，連忙低頭哈腰地帶著手下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幫我趙澤收拾一番。收拾妥當之後，趙澤不需要人催，就徑直的邁步跨門而出。

  對於牢中之人來說，這種突兀而來的邀請大多不會是好事，為避免囚犯做出過激行為，一般都會扯一個謊言。比如李天義當初殺頭的時候，就是旗牌進去誆騙他是家人來看他，喜的李天義高興不已，誰料剛出門，就被五花大綁，灌了一口烈酒押送到刑場去了。

  這兒是錦衣衛的詔獄，暗無天理，在他們來請自己出去的時候，趙澤還真擔心自己會被給暗中殺了，所以故意做出如此傲嬌之舉，在幾個旗牌幫他清理的時候，他其實也在仔細的觀察幾個旗牌的神情，只見他們一個個恭恭敬敬，臉上絲毫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神態。趙澤這顆心終於放下來，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

  如此才放下心來，由著幾個旗牌帶路而行。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種套路出牌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事，這幾個旗牌既然帶著他直接來到了刑部的大堂，這哪是刑部尚書要問話，這分明是要審訊啊！

  三司會審的規格已經很高了，由於是崇禎親自下令審查的案件，為了穩妥起見，連掌印太監東廠提督的曹化淳也親自出馬，曹化淳在崇禎還是信王的時候就已經陪伴崇禎左右了，他是崇禎的絕對親信，所以崇禎即為之後，他自然而然得到了提拔。

  此時的曹化淳端坐公堂之側，一言不發，雖是監督，但是他完全能夠掌握這件案子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