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經略河套
2023-11-11 12:59:13 作者： 蕉下客
他連忙回過頭，跪下說道：「啟稟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奏。」
崇禎連忙把剛拿起來的奏章又匆匆放下，和善地問道：「愛卿有話直說。」
趙澤跪伏在地說道：「敢問陛下，而今大明心腹之患是何？是外虜還是流寇。」
崇禎淡然道：「當然是外虜了，大明乃是太祖驅除韃虜所得，得以恢復我漢家禮儀，重見漢官威儀。流寇雖然可恨，但是朕也是深知他們只不過是一群饑寒交迫的饑民而已。雖然有朝亡於流寇者，但是漢家衣冠依在，而外虜不僅要亡我江山，一旦入關，我朝定會又回到故元故事。於情於理，固然是外虜甚於流寇。」
趙澤連忙說道：「既然如此，臣有策，可斬外虜一臂？」
自孫承宗，袁承煥之後，朝中就少有願意自薦去對付外患的，連此時的兵部尚書，當初在遼東的時候，一直擔心孫承宗在遼東走後，自己接替他的位子，一心想拍屁股走人，結果被孫承宗評價為「才鄙而怯。」
崇禎眼見一亮道：「愛卿到底又有何良策。」
趙澤說道：「攻略河套，河套地區自趙武靈王時期，就為我華夏所有，一直到宋元之時才失去。此地水利便利，氣溫溫和，一直都是農耕之地，如果能夠攻略河套不僅能夠獲得養馬地，補充我們緊缺的馬匹，千里沃土，還能大大增強我大明的實力。
河套地勢極為重要，不僅可以西遏西域，東可進擊漠南，況且此地自古水草優美，我若得知，並能重創蒙古諸部。我強則彼自弱。河套地區又深入草原，我等占領之後，駐紮重軍，完全可以將塞北諸部蒙古至於我兵鋒之下，到時我軍獲取草原良馬，縱橫與草原之間，其牧場皆在我馬蹄之下，草原諸部何敢不臣服。臣服蒙古，到時漢蒙家，沒有了蒙古諸部，建奴自然如斷一臂，不僅勢力大為削弱，獲得蒙古之後，諸部自為藩籬，建奴入塞之地，必然極大減少，只在山海關與薊遼一線，到時我們完全可以集中主要兵力，防守這些地方，建奴哪能輕易來輕易去。
獲得蒙古諸部之後，我九邊重鎮壓力必然大減，到時可將九邊之兵抽調到各地作戰無論是攘外還是安內都能大顯神威。到時若我得草原良馬，擴建一支強大的騎兵，又有草原諸部隨戰，何愁建奴不滅，內亂不休。故而臣懇請陛下准許我攻略河套經略草原。」
崇禎聽後沉吟了半會兒，自言自語地喃喃念道：「攻略河套？」
趙澤說完之後則緊張著冷汗直流，聽著崇禎這句喃喃自語的話後，他連忙不停的點頭，應和著，期望著他思考之後能點點頭。
正在趙澤等待著他快樂的點頭答應地時候，崇禎卻說話了，他遲疑地說道：「河套故地太祖初年就建立過衛所，可是在成祖之年已經開始內撤，到而今完全退出也快兩百年了，前人之鑑還不遠，後人為何又要去重蹈覆轍。」
趙澤說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蒙古勢力強大，堅守河套面對著重重軍事壓力，反而得不償失，故而不如集中兵力防守長城。而現在不同了蒙古諸部本來就是四分五裂，林漢丹又死已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而已。根本就不足為慮。」
崇禎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就不知道帝王所思，當初放棄河套固然如你所言，蒙古諸部勢力猶在，面對的軍事壓力很大。但是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在於突兀草原駐軍，人吃馬嚼所耗軍糧需要多少你可知道，河套久不得安寧，自耕不足，全靠各地輸送以支持，費力而不討好，這才是得不償失的問題關鍵所在。」
趙澤連忙說道：「錢糧請陛下不要為慮，臣可以招募農戶，墾殖荒地，到時自給自足。」
崇禎嘆了一口氣道：「說的輕巧，做時難啊！你招募流民，此地又無城郭，連安身之地都難，雖是有千里沃野，又有多少人願意舉家來投。就算有一二者從之，開墾，播種，生長，收穫這都需要時間，斷了其中一個環節都不行，你又如何能夠保證在莊稼生長時，能免受韃虜鐵騎侵擾。」
趙澤立刻說道：「河套地區雖是水草豐茂，但是林丹汗西征不久，後又遇建奴與林漢丹為戰，戰火連連，青壯戰歿者多，前不久建奴在偏頭關入塞時，除豪格部為精銳外，多爾袞部大部分為河套地區等新近歸附的蒙古諸部，其在偏頭關又遭重創，此時正是他孱弱之時。臣有信心能夠在軍事上占據絕大的優勢，保護新遷河套地區之生產。
至於招募流民，陛下也大可不用愁，雖然河套地區為塞北之地，但是好在土地肥沃。我朝之所以到現在民亂不止，蓋因十數代繁衍，人口日益滋生，地少人多而已。再加上土地兼併嚴重，無地土地流離失所。有大量肥沃無主之地在此，與其餓死街頭，不如放手一搏，定然有無數走投無路百姓來投，其來河套安居樂業，定然不會從賊，如此則又我收民而賊勢孤。
另新近流寇每戰敗勢孤時則投誠，而我軍又無養兵之銀，其每借投誠之名休整完畢之後，就會復叛。臣奏請，若以後有所降寇，讓其拖家帶口，全部安置在我河套地區。河套地區深居塞北，千里無城郭，內地又有長城把守，就算他們膽敢復叛，一時逃又能逃到哪裡去。臣亦有非常手段，可保他們不復叛。
再者朝廷每年都有流放充軍之罪犯，亦可悉數發配與河套地區，由此三者，何愁河套沃土無人開墾，何愁河套不成我大明倉癝。
難逢良機，希望陛下千萬不要錯過啊！還請陛下相信微臣。」
說完趙澤再次拜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