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激將法

  ＂哦！八大家？「

  顧德義陷入了沉思，他都是黃土快埋到脖子上的人了，顯然他更懂得世道的深淺，八大家根深蒂固，絕非是善類，只是唯憑趙澤一己之力，恐怕是難以對付他們，弄得不好只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但是老頭不僅頑固倔強，天生心中還有著一種浪漫主義的情懷，在這種深受聖人之學的人眼中八大家這種敗類，自然是和他不共戴天。只不過是他顧忌是自己會不會做無用功，到頭來陪了夫人又折兵。

  他簡單地思索了，微微望了一眼眼前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學生，他甚至看到了自己曾經年少方剛時的影子，那是年少方剛和趙澤的性格幾分想像，但是誰料造化弄人，在歲月這把殺豬刀下，將自己的分明的稜角一一打莫得光滑，以至於自己做事不得不瞻前顧後。自己已經是黃土一搏的人拼死一搏倒是無所謂，但是趙澤還太年輕，來日方長，若是宰在這件事上豈不是虧的大。

  所以顧德義憂心忡忡地說道：「沛霆啊！我看八大家勢大，而你此時力量單薄，絕對不是你此時能夠對付的，你若此時冒然和他們對立，你這樣不啻於是以卵擊石啊！我看這件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趙澤因為要對付八大家心中已經是憂心忡忡，現在應該崇禎七年，留給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大明還有多少家底讓他們掏空，捕將八大家為代表的這些漢奸去除，那麼大明永遠會在和建奴的經濟戰中一潰千里。

  趙澤知道這老頭的短處，他沒好氣地說道：「我記得先生當初一直將我們為人要剛正不阿，不畏強權，怎麼先生怕了，若如果先生還是怕了的話，今日之言就當我沒說，剩下的事我一個人來對付就是了，你老就安穩的在岢嵐遺言吧！」

  「胡說，我顧德義豈是那種懼怕強權之人，若是我惱了，天子皇帝我都敢拉下馬，我之所顧忌擔憂的人是你啊！傻孩子！」

  對於顧德義這種頑固不靈的老頭，激將法可以說歷來是百試不爽，顯然顧德義還是沒有看穿趙澤這個小小的詭計，還是中了他這麼簡單的激將法。

  趙澤訕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著想，我看未必吧！你這兵備道得來何其不易，只怕是還是為自己著想……」

  「混帳，老夫一聲光明磊落，豈會因為自己這頂烏紗就變得如此膽怯懦弱，要對付八大家的，那就干，老夫定當奉陪，到時就看看到底是誰堅持到最後。」

  老頭果然中計，趙澤淡淡一笑道：「那就請先生不要食言哦！」

  顧德義徹底憤怒了，他吹鼻子瞪眼睛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夫豈能還會讓你這個逆徒看笑話。」

  一旁的趙拓看到顧德義被趙澤耍的團團轉，資金獨自一人扭過頭去哈哈大笑起來。

  緊接著趙澤將自己了解到的八大家的情況一一對顧德義說明，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一直是在官商勾結下，大搖大擺地向草原走私，顧德義聽完更是氣得捶胸頓足。接著趙澤把自己的想法合盤告訴了顧德義，八大家的這樣大規模的走私草原定然不會再一個地方而已，自己的地方會守住，只不過自己兼職的這個巡檢能耐有限，還是到別人的地盤去巡察，能夠發揮的餘地可想而知。而顧德義這個兵備道就不同了，他手中有著按察司的監察權，可以大搖大擺的控制整個河曲邊境之地。此處看似簡單，如果八大家從這裡走，斷然會留下蛛絲馬跡，那麼自己就可以順藤摸瓜。

  聽完了趙澤的話後，顧德義對於趙澤對自己的安排，拍著胸脯讓趙澤放心。對於顧德義這樣人的人趙澤甚為了解，雖然情商不高，註定會處處碰壁，但是萬事怕認真，他不僅倔強固執，做事更是一絲不苟，眼中絲毫揉不進沙子，這種人做監察類的職務，實在是在合適不過了。

  不過趙澤始終沒有透露自己為何一直地八大家不共戴天的真正原因，只不過是說的為朝廷計，為天下除害這些高大上的幌子，實則是出於公心但是在這件事上趙澤還有著自己更深層次的私心，那就是八大家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不僅在經濟上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在軍事上還與自己的競爭對手暗中勾結，這可真是趙澤的心頭大患。如果自己能夠打垮八大家獨自壟斷草原的生意，那麼自己的銀子正的會像流水一樣滾滾而來，光是走私這一項生意，自己養個兩三萬精兵根本就沒問題。

  另外要想征服建奴就得先征服蒙古，征服蒙古不僅嫩斷建奴的左膀右臂，更重要的是他能夠為中原王朝提供馬匹的來源，與建奴作戰沒有一支強大的騎兵顯然不行，光靠步兵作戰，已經處於一個被動的局面，沒有騎兵縱使大勝也打不了一場漂亮的殲滅戰，最大化的殺傷建奴的有生力量。建奴又作為一種耕牧漁獵結合的野蠻民族，他在大自然的生存能力就像野草一樣，不僅進入農耕民族區域，他能夠建立定居點農耕，去了草原他也能遊牧，就算是去了大小興安嶺，西伯利亞的原始森林，他也能用自己漁獵的方式存活。

  最關鍵是的整個東北地區，在明朝而是屬於待開發地區，人口稀少，大部分還保持著大自然的原始相貌，建奴如果軍事不利撤入這種地方，你再想把他找出簡直比登天還難。不僅有原始森林的掩護，因為沿途都是人煙稀少的為開發地帶，軍事後勤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人少去了去建奴的地盤，簡直是給他送人頭，送經驗，人多了，後勤負擔不過來。然後建奴在林中蟄伏個十幾二十幾年，找准機會出來又能將遼東攪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