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一觸即潰

  沒有手指的雙手，鮮血如涌，胯下的木樁血流如注，痛得這些建奴嗷嗷大叫，無意識的揮舞著四肢不停的掙扎著，在巨大的痛苦下，他們的身體掙扎著扭曲的讓人感到猙獰。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越掙扎，木樁的穿刺速度會越快，他們的痛苦就會越大。

  兩個建奴的慘叫響徹了原野，蓋住了所有的聲音，如魔鬼的叫聲那般悽慘。城牆下攻城的建奴無不都被這驚恐的慘叫聲，嚇得魂飛破散。建奴編制以牛錄為單位，耕戰一體，士兵們都有很嚴密的地域關係和血緣關係，兩隊城牆上兩個同伴受此慘無人道的磨難，這些建奴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他們的甲喇尼撒南。

  「城下的建奴，你們聽著，我再說一遍，如果你們膽敢用我們大明百姓做人盾，那麼我們就將你們的同伴一個個的活活穿刺。」

  這句犀利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建奴脫光了衣服被高高的舉在尖銳的木樁上。這連個建奴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各依舊在痛苦掙扎的建奴嚇的嗷嗷大叫。歇斯底里的喊叫著沒人能聽懂的建奴語。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我再喊三聲，三聲之後，如果再我行我素，休怪我們不客氣。」

  「一」

  面對舉在尖樁上嗷嗷大叫的同伴，所有建奴都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期盼的看著尼撒南。

  「二」

  尼撒南此時痛苦萬分，這些明軍雖然兇殘，但是他的毒計也起到了辦法，眼看就要接近了城牆，無奈這些狡猾的明軍卻想出了如此卑鄙的辦法，尼撒南心中對這些明軍早已罵了幾十萬遍。

  「三」

  然軍心不可違，在最後的緊要關頭，尼撒南痛苦的點了點頭，建奴軍陣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銅鑼聲，那些攻城的建奴如釋重擔，長吁了一口氣後，撒著腳丫子帶著這些無辜的百姓退兵而去了。

  「給他們兩一個痛快的。」

  建奴開始了撤軍，趙澤看了一眼已經穿在木樁上的兩個建奴，木樁已經穿過了他們大半個身子，但是他們還沒有立即失去，毫無揮動著四肢無力的掙扎，眼中滿是恐懼與祈求。趙澤實在是看不下眼了，說實在話，趙澤雖然想出這種殘忍無比的方法，但是他從來都沒想過會用在活人的身上。既然建奴這般無情，那就不能怪自己殘忍。所以在建奴退兵之後，趙澤自己也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聲令下之後，身後的兩個衛士拔出了他們腰中鋒芒的長刀，仁慈的送給了這兩個建奴渴望已久的解脫。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魔鬼啊！你狠他比你還狠，尼撒南心中充滿了疑問？以前常用的肉盾計謀不成，尼撒南只得心中暗自下定決心，製造兵器，一舉那下這群自不量力的明軍，然後再親手將他們的主將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再將這裡夷為平地，殺個雞犬不留。

  可這附近早已被趙澤堅壁清野打掃得乾乾淨淨，尼撒南斷時間內，從那裡去尋找這些製造工具，製造材料呢？但是縱使是這樣困難，也阻擋不了，尼撒南要報復建功堡的決心，他當即將士兵打量打散，各自帶著俘虜的百姓，到處伐木，製造兵器。

  趙澤也很清楚當時的形勢，現在明軍的主力都在河南清剿流賊，河南和山西離著並不遠，到時大兵雲集之後，這些建奴也蹦躂不了幾下了，他估算著，就算尼撒南造完了這謝攻城的兵器，留給他攻城的時間也沒多少了，而建功堡內無論是水源、糧食。樣樣充足，挨幾天而已，自己完全可以輕易的扛過去。

  尼撒南可是沒有像趙澤想到一樣，蠢到這種地步，會去自己打造兵器。開始的時候，他自己的確有這一種想法，就地取材，製造兵器，但是他發覺四周全部都被趙澤提前堅壁清野。好在他們之前就發現了一個工事殘破，軍備飛馳的軍堡，那個軍堡很大，周長有三四里，裡面少說也有兩千多士兵，但是根據他們觀察，那些士兵雖然多，根本就不堪一戰。但是連最基本的武器都配備不齊，通過俘虜的了解，原來這個軍堡叫做平虜堡，是這兒軍堡的防禦核心。尼撒南聽後大喜，他知道明軍素來有在軍堡囤積武器的習慣，若大一個軍堡絕對不會缺少那些攻城的武器。

  尼撒南留下少部分人在這裡迷惑建功堡的守軍之後，親自帶領著大軍悄無聲息的向著宣興騰這裡殺來。

  這幾日宣興騰也忙壞了，他在幹嘛呢？每日都在求神拜佛，祈禱建奴不要進入他的轄區，那麼到時候朝廷清算的時候，自己可是沾不上絲毫的泥。但是佛祖終究沒有幫他，尼撒南的大軍依舊來說來到了他的所負責的信區大肆劫掠。

  尼撒南的大軍來了之後，他在幹什麼呢？還是求神拜佛。面對這些建奴鐵騎，宣興騰光是聽他們的傳說就已經嚇破了膽，何談出去迎戰，靖寧自己的轄區了。他所接到的那那固守的命令更是遂了他的不戰之意。他每日在家中供起香案，之求建奴這禍水能夠流到他處去。讓他欣慰的是，他虔誠的求神拜佛，還真顯靈了，尼撒南劫掠的大軍竟然在一日之內就跟中邪了一樣，退出的無影無蹤，這可讓宣興騰整個人都樂壞了，為了慶祝這一好事，當晚他就將堡內的戲班子請了出來，在家搭台唱大戲。

  只可惜的是宣興騰不知道這些建奴不是他求神拜佛請走的，而是都被趙澤吸引而去。

  直到尼撒南的鐵騎到了城下的時候，守城官兵，這才急急忙忙的去通知這為何家中小妾們看戲的守備大人。建奴來的這麼突然，可讓宣興騰無絲毫的準備，在倉促之時，甚至連披掛上陣的時間都沒，宣興騰只不過從家丁手中拿了隨身佩刀就往城牆上匆匆走去。

  宣興騰最開始是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可是這建奴要乾的是他的老巢，他如何肯依，自然是拼了命也要將他保住。可是當他上了城牆上的時候，完全傻眼了。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建奴沒有憑藉任何攻城器具，就已經攻上了城牆。上了牆的建奴人人一手拿盾，一手拿武器，人人穿著兩層精良的鎧甲，豈是宣興騰麾下那些拿著破銅爛鐵的士兵容易對付的，不一會兒的工夫，城牆的士氣完全崩潰，兵敗如山倒。宣興騰終於明白了一個詞，什麼叫做「一觸即潰」。

  能混到宣興騰這個地步的都是比泥鰍還滑的人，他對著副官說道：「好兄弟，你先帶人盯著，我這就親自去調救兵來。」

  說完撒著腳丫子跑到回家中請「救兵」來了。宣興騰知道這是守不住了臨時想起的金蟬脫殼之計。回到家中之後，宣興騰讓家人將細軟之類的值錢物品，趕緊都帶上，打開了一側小門，在幾個家丁的護衛下，帶著全家老小偷偷的溜了出來。

  只可惜了他的那位」好兄弟「帶著少數還有骨氣的人，一直奮戰到死都在等著宣興騰的救兵。偌大的一個守備之堡，就這樣沒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完全到了建奴的手中。可是宣興騰千算萬算，依舊失算，建奴以騎射引以為豪，他拖家帶口的還帶著金銀珠寶這些寶貝，短時間能跑到哪裡去，剛溜出平虜堡還沒三里路，就被後面的建奴輕騎給追上。建奴對於宣興騰這種不戰送城的行為不僅絲毫不感謝，這一隊騎兵連宣興騰的名字都沒搞清楚，就毫不客氣的舉刀殺來，脫毛的鳳凰真是不如雞，宣興騰堂堂指揮同知，平日裡都是高坐馬上，對著任何人都是頤指氣使，面對這些不知名的野蠻騎兵，還沒是堅持三個回合就被建奴亂刀砍死，之後的建奴毫不客氣的將宣府所有的男人都殺死，剩下的女人和財寶，全部都樂呵呵的帶走了。

  尼撒南攻下了平虜堡之後，果然如他所料，裡面囤積著大量的攻城兵器，唯一讓尼撒南嘆氣的是，這些兵器都年久失修，不大修大補一下根本就不堪戰。好在攻下了平虜堡之後，這裡不僅人口眾多，熟練的工匠，工具，材料全部都有。所有尼撒南一不做二不休，兩管齊下，乾脆用屠刀脅迫平虜堡，如果三日之內修不好這些兵器，他將要將平虜堡屠殺殆盡。又動員了原先俘虜的那些百姓和軍中之人，連夜趕造盾車，雲梯之類的各種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