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火器神功

  這一笑仿佛像是在告訴尼撒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結果。尼撒南從這蔑視、挑釁、愚弄的一笑中，也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給我攻，將此堡夷為平地，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尼撒南面對他匆匆收集的一千鐵騎，已經被趙澤激怒得讓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悲憤無比的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微微顫顫的舉向天機。一陣風吹散了他的鬍鬚，他就像雕塑一樣在哪裡一動不動。

  「沖了，殺了那些尼堪為慘死的兄弟和少爺報仇……」

  未料一直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也會有如此悲憤的時候，再他們的印象中，這種悲憤一直都是只屬於他們的敵人，自己何曾有過這種感覺。目中無人的建奴大有一種哀兵必勝的感覺，連任何攻城器械都不帶，騎在馬上蜂擁的向著建功堡而來。

  「他們瘋了嗎？」

  這雖然是一個新兵的第一次作戰，但是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面對兩三丈高的城牆，沒有器具怎麼能攀登上來。面對建奴這一種舉措，驚訝不已。他身邊的一個去過草原的老兵趕緊告訴他做好準備，建奴是想待會用鉤爪爬上來。

  一時之間，城牆下千騎衝鋒，如牆以進，激起煙塵滾滾，那些第一次參戰的士兵們，哪見過建奴鐵騎的威力，饒是剛才信心滿滿士氣滂湃，但是見到了前方攜帶著煙塵滾滾而來的鐵流，面對著這種犀利的氣勢，心中頓時沒了底，紛紛打起鼓來，還有有老兵們在旁一直的打氣，這才沒讓他們的士兵徹底的崩潰。老兵們看著他們，忽然間仿佛是看到了當初他們自己的樣子，心中難免會意一笑。他們知道，新兵戰前怯陣這是人之常情，何況第一仗還面對的是建奴鐵騎，已經有這個樣子就很不錯了，待會兒只要是見了血後，紅了眼，一切那就好了。

  「放」

  眼見建奴如瞬移一樣，轉眼之間已經衝進了大將軍炮的射程之內，趙澤一聲令下之後，六門大將軍炮早已等待已久的火藥，迸發出了他積蓄已久的怒火，推動著一顆顆碗口大的實心炮彈向著城下的那些畜生射去。

  趙澤這些火炮首先捨得花錢，不僅是在大同製作局的工匠們親自帶領下一一鑄造，邊軍和京城的製作局，基本上可以代表著整個大明朝最尖端的鑄造工藝水平，趙澤又用他自己所知道的知識，在暫時能用上的工藝和材料上稍微做了一絲改良，不僅良品率大大提高，威力也增強不少。

  這位碗口大的彈丸射出之後，威力極大，不僅將他們沿路上遇到的鐵騎連人帶馬撕的粉碎，更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道，打得建奴嗷嗷大叫。但是這些建奴心中清楚，明軍一般守城都是依賴大炮，一旦自己挨過炮擊衝上了城牆，胡亂的劈砍一番，這些不堪用的明軍定會一觸即潰，紛紛化作鳥獸散。一直以來大都都是如此，從未有任何改變，所以無論趙澤的火炮多麼犀利，這些建奴依舊無所畏懼的衝著建功堡衝來。

  」裝填開花彈，各炮自有射擊。「

  建奴越來越近，現在已經不需要實心彈這種射程稍遠的彈種了，趙澤讓所有的大將軍炮全部改成威力小，但是殺傷面積大的開花彈。

  「佛郎機放。」

  建奴進入了佛郎機的射程了，在趙澤的一聲令下，十門佛郎機，盡情的宣洩他們首戰的威力。佛郎機炮，乃仿製與葡萄牙人，這種炮最大的特點就是有子母炮，每門炮配備著九門子炮，這些子炮提前裝填好，每放一炮之後，則從母炮內取出放完的子炮，再放入另一門填充好的子炮，不需要向其他大炮一樣，沒發放完後需要從炮口再重新裝填。有了九個子炮配合，不僅能夠快速的切換彈藥類型，還能夠源源不絕的發射，直到打到炮管發紅不能打了為止。

  這種炮不僅重量輕便，能夠帶著隨軍作戰，而且每炮間隔時間極短，能夠源源不斷的提供炮火支持，在明軍中廣受青睞，戚繼光對於這種炮也是特別的滿意，在任職薊遼之後，他甚至還特意造了一種扁廂車來載運這種火炮，靈活機動使用。但是這種火炮最大的缺點就是射程短，威力小，不適合遠戰和攻堅，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她近戰中的威名。

  這十門佛郎機炮，就跟機關槍一樣，源源不斷的從城牆上向著建奴盡情的傾泄彈藥，這種小霰彈雖然威力不像大將軍炮那樣大，但是漫天蓋地的小霰彈從天而降，讓人防不勝防，接著重型火槍和火繩槍，還有弓弩等各種遠程武器也都依次響了起來，頓時城下就像是抄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熱鬧非凡。

  就在建奴接近城牆的這麼短時間之內，一窩蜂而上的建奴已經損了兩成，這種巨大的傷亡是這些建奴始料不及的，但是建奴不愧是百戰之兵，戰力和軍紀不得不引人注目，如果是現在的明軍的話，但時間面對這種巨大的傷亡，早已經打起了回頭鼓，逃之夭夭了。這才為了接近城牆一千人就已經去了兩百，到了城牆下還要攻城，雙方還要僵持，那以後的傷亡可想而知。但是這些建奴明知道他們的後果，不但不退，反而在付出慘重的傷亡之後憤怒不已，越戰越勇。

  終於第一個抓鉤開始甩上了城牆，面對這個牢牢抓在城牆的抓鉤，旁邊的士兵連理都不想理他，撿起了腳邊的一個震天雷，就像放炮仗一樣，有條不紊的丟了下去，頓時一響巨響之後，那個抓鉤後面的繩子再也不動了。

  趙澤在干自己巡檢長城的時候，宰了這麼多肥豬之後，資金暫時充足的狠，他不僅鑄造火炮，還讓工房打量的生產各種明軍的火器。想這些震天雷之類，簡單易造的東西，建功堡短時間內都可批量生產，不過趙澤稍微將他改良了一下，不僅將震天雷的外殼上故意製造出裂縫，讓他在爆炸的外殼能夠充分的散開殺傷敵人，他還在震天雷的裡面，放了非常多的鐵珠，經過這一樣一番簡單的改造之後，震天雷的威力比尋常的增加了一倍都不止。其實這些改動非常簡單，可是為何一直不多見呢？

  關鍵是銀子，在古代任何金屬都可以稱之為重金屬，鐵的價值也是非常高的，而明朝卻卻是因為畸形的財政制度，造成整個王朝上上下下沒有哪一個地方不差錢。所以有好多地方製造震天雷的時候，連鐵殼都不採用，能用木的絕不會用鐵的，能用陶的絕不會用瓷的，好多地方都是用土陶來代替他的外殼，連外殼都用陶的，裡面還裝鐵珠，鐵釘這些耗時耗力的物品，那就更不用想了。

  所以趙澤的震天雷實實在在，又經過模仿現代手雷的殼紋改良，雖然造價比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翻了幾倍也不止，但是他的威力也實在，一扔下城牆，當即就能炸掉一片。任憑他建奴身穿兩層鎧甲，在近距離的爆炸下，裡面鋒利的鐵珠和鐵釘，都能夠輕易的將他洞穿。

  遠處有火炮，中處有火槍弓箭，近處有震天雷。趙澤的建功堡又是採用西方的棱堡建築方法射擊，不僅射擊無死角，還能最大化的展開火力，這些倒霉的建奴感覺自己是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只見城上火光乍現，城下濃煙滾滾，炮子銃子從四面八方向著自己射來，讓人防不勝防。任憑他們空有一深本領，但是在這些火器的的打擊下，連城牆上的明軍都摸不著，這也是屠龍之術啊！

  才一炷香的時間不到，這些無任何兵器掩護的建奴，不僅沒有一個人能登上城牆，還損折了一半的人馬。這可把尼撒南看得口瞪目呆，自薩爾許以來，金兵打過多少堅城要塞，也在短時間之內從未付出如此慘重的傷亡啊！沒想到這一個不知名的小軍堡卻像是一個人肉磨盤一樣，讓他吃了那麼大一計悶虧。

  那些攻城的建奴，本以為明人依賴火力，面對趙澤洶湧的火力，他們還原本以為會像之前的攻城一樣，只要能夠捱過，馬衝刺到城牆這段距離的火力，只要能登山城牆這些明軍就會一觸即潰，望風而靡。但是他們失算了，沒想到這次面對的明軍火力是這樣強大，甚至還給他們一個登城的機會都不給。再嘗試了幾次強行登城失敗之後，這些建奴其實早已沒了戰意，一心想著儘快退兵保命。可無奈是軍令難為，你想保命，他尼撒南卻又要偏做催命鬼，退兵之令遲遲不下。城下還活著的士兵，心裡下無不把尼撒南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