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厚此薄彼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襲紫色衣服從大門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但是奇怪的是這人也蒙著面，趙澤趴在上面覺得奇怪極，為什麼都是在自家人面前就不能光明磊落的露出自己的真相貌呢》反倒是如此裝神弄鬼。突然趙澤看到了紫衣的眉宇間有一絲熟悉的感覺，趙澤感覺他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出這個人來，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

  紫衣先進了門先更八大家的人抱拳簡單的行個禮，然後見過女子之後，才跟樂嘉行祝壽。可憐的樂嘉行雖說是今日是給他做六十大壽，可他就像是陪太子讀書一般，風頭全部在他的身上，心中好不自在。不過樂嘉行也清楚為何此番自己吃了如此敗仗，可這壽禮還是一如既往的給自己操辦起來，原因很簡單，聖使剛來此地，人生地不熟，我需要一個藉口講此相關人等都聚在一起，讓她認識一番，並且從中立威。

  紫衣剛剛行禮罷，各大家的主事就全部恭恭敬敬的與他回禮，爭著與他寒暄，此時真有種喧賓奪主的感覺，這看著讓蒙面女子臉上好大的不自在，可有無可奈何，只得故意的裝作咳嗦兩聲，示意他們真正的主人在這，你們都給我有分寸點。

  紫衣進來就看得出裡面氣氛的尷尬，只是又不好說明，看得了女子要打斷他們的時候，詭異的笑著說道：「今日喜慶的日子裡，我怎麼聞到了一股火藥味？」

  女子苦笑著說道：「我們這些人哪如你紫衣逍遙，都說大同的軍政表面上看是在胡占恩與曹文詔的手中，其實是在你紫衣手中。再說這八大家也要賣你幾分薄面，日子過得瀟灑與滋潤，哪像我們這些人，一日不作即一日無食，自然有些貓撕狗咬的瓜葛。」

  「聖使說笑了，我也是人在江湖身無由己，無非是在這亂世中各位賞臉混口飯吃罷了。」

  蒙面女子呵呵笑道：「我就納悶，按照當初之協議，為了八大家能夠壟斷草原上的生意，我們做惡人負責劫殺其他的任何商旅，可我沒記錯的話，您紫衣大人在其中也是份的，需要你用力嚴查長城上的走私。可而今草原上還是出現了其他的貨物，八大家的人就把這事怪罪到我們的身上，絲毫沒有怪罪你紫衣半分的意思的，我看反而是巴結都來不及，我看原來也都是此等這般專找軟柿子來捏。「

  這話一下子把八大家的人說得臉上都掛不住，可又被她抓了個現行，個個臉上都是面如死灰。紫衣連忙幫他們解圍道：「聖使只不過是不知而已，當初發現草原上有其他貨物，他們早早的就到我這裡來興師問罪，我也不是被罵了個狗啃泥，但是對人不對事，今日在此重逢，大夥只不過是想敘下舊而已。聖使多慮了。「

  其他幾個人一聽紫衣這麼說，連忙也紛紛附和當初先到那裡就已經罵過他一次，今日才到你這裡來，這也算扯平了，並也沒有厚此薄彼。內心真的恨不得給他豎一百個手指頭。

  哪知女子聽了這句話之後，一臉不悅，憤怒著拍著椅子大喝道：「誰都知道你紫衣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你找別人的時候，別人找你是萬萬找不到的，他們竟然還能找到你，提前就去過你哪裡問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此事天知地知，既然你們人多，那我再提也就沒意思。」

  ………

  這些對話，趙澤趴在上面聽得明明白白，這是三方做的一個合夥的生意，紫衣負責長城上封鎖，從明面處打擊，樂嘉行他們則負責對付剩下的落網之魚，這一切都是為了八大家壟斷市場。這賣國的八大家，趙澤早就知道他們的個性，他們走私的可不僅僅是茶葉布匹等生活類的物品，更有鐵器藥品之類的戰略品還幫建奴蒙古銷售他們的劫掠品，致使明朝的經濟封鎖政策失敗，實為亂世之奸雄，民族之敗類。

  明朝滅亡讓他們吃飽，以至於在清朝入關定鼎之後，順治帝沒忘這些為他們入主中原建立過赫赫功業的八大商家，將他們全部封為「皇商」隸屬於內務府；並且命范永斗主持八大家貿易事務，將張家口賜為他的世業。趙澤對這些人真是深惡痛疾，但沒想到他們的吃相如此的難看，自己做著這些賣國的事情，卻還想著壟斷貿易，壓榨蒙古人攫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本以為自己和特木爾的商路不通，只不過是那些馬賊做怪，以為順藤摸瓜搗毀這些馬賊就行，不料卻是如亂麻野蔓一般，抓了這根還有那一根。原來終究的始作俑者是八大家。

  事情從劉三當初給他提供的信息之中，趙澤就已經聽說了八大家和他們勾結的線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但是這個神秘的紫衣趙澤還是第一次出現，但是也能看出他的在其中的身份與地位並不低。按照他們談話的分析來看待，紫衣負責長城上嚴查走私，哪有人可以明火執仗的嚴查走私，那是朝廷的官員。難道紫衣是朝廷上的人，那他會是誰呢？趙澤越想越不敢想下去。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趙澤又回憶起了剛才的那句話，「大同的表面是胡占恩和曹文詔的，實際上是他的。」那麼首先證明了他的能耐大，也可以證明首先排除了胡曹二人，但是趙澤轉念一想著也不對，往往就是不會懷疑上的最有可能，紫衣可能是大同官場上的任何一個人。剛才還看他眉宇之間有絲熟悉，趙澤又想從他眉宇間在仔細看一下，希望能讀到什麼，卻又發覺這次什麼也看不到，連第一次無意而見到的朦朧感也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