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說書人

  一來是因為建奴征服了蒙古之後，他們的魔爪早已深入到了草原上的各處，樂嘉行投靠了建奴，獲得了建奴的各種武器裝備戰略物資的支持下，樂嘉行再也坐不住了，他的野心開始了蠢蠢欲動，不僅對長城內興趣盎然，對大力著手吞併附近的勢力，擴充自己的力量。對於這個臥榻之側的人，雙方還時不時的出去互相對方一悶棍，這種眼中釘肉中刺，更是自己首要解決的目標，雙方的摩擦開始了火速的升級。

  二來是原本善道山的山腳下還能種些耐寒的作物，山人半耕半牧哈能夠勉強維持生計，但是這些年的氣溫一年比一年低，山下的作物結實率越來越低，善道山開始不能自給了。而去年又是酷寒之年，一場暴風雪之後，作物顆粒無數，此時山上面臨著嚴峻的糧食危機，正好是樂嘉行先動的手，山上也趁此機會開始四處活動劫掠淨樂天了。

  這日趙澤又在跟善道山的人海吹鬼吹，眾人不僅把這狹窄的牢房擠得水泄不通，更是聽得如痴如醉。正在這聽著專心的時候，外面的進來了幾個人眾人竟然恍然不知。

  「啪……啪……」

  怎麼身後突然間傳來了掌聲，眾人正聽到高潮，這掌聲一來，跟是想平靜的湖面上扔了一塊石頭盪起了一片漣漪，接著漣漪以此為中心向著四周不斷的擴大，頓時狹窄的屋子裡面掌聲如雷，值個忠實的觀眾一時望形，竟然激動的站起身來，拼命的拍打著雙手，直啪著自己雙手到麻木了為止。但是這群激動而亢奮的人，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他們的鼓掌對象，面對這麼熱烈的掌聲，絲毫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尊石頭雕像一般一動不動，雙眼眨也不眨的目視著門口。

  眾人覺得不對勁，不約而同的望跟著趙澤的眼睛望門口望去，這一望不要緊，一望嚇一跳，三當家的正站在門口，就在他們的身後。三娘不過是打算親自來提審趙澤，卻不料還未進門就聽到趙澤的說書聲，剛一進門，看到牢房裡黑壓壓的全是人，肺差點氣炸了，三娘本來打算故意鼓掌引起注意，再藉機給他這小子一頓冷嘲熱諷，滅下他的危機的，萬萬沒想到，他的鼓掌反而成了一個眾人激情的導火索，立馬齊刷刷的無數掌聲，將他的掌聲蓋了過去，根本就無人注意到他。

  這時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望著三娘，三娘的臉上火辣辣的萬分，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了進去，又看著趙澤一臉無辜的表情，此時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三娘先假裝輕咳了兩下，穩住了氣勢，方才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對著眾聽眾說道：「交代你們的活都幹完了，反倒跑到這裡來聽書，回頭就去挨個的查看你們每人的活，要是做的不好，休怪我不客氣。」

  眾人這才聽出言外之意，立馬化作鳥飛獸散。

  聽眾走後，三娘這才不悅的踱步到牢房中來，對著趙澤嘲諷的道：我還是今天才第一次見，有坐牢做的這麼舒服。你這小子倒也真是有些能耐啊！「

  這話反倒是說的趙澤怪不好意思的，趙澤紅著臉道：「非是在下能耐高，而是三姐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好客，一聽說我是從長城裡面來的漢人，個個就央求著我講故鄉的故事和變化。」

  聽到故鄉兩個字，三娘默不作聲的踱著步子在牢房中轉了兩圈，俄而對著面向南方的窗戶，對外眺望，卻只千萬裡層雲，千山暮雪。

  俄而黯然失色，自言自語的喟然長嘆道：「也難為了這些人的思鄉之苦了。」

  「三姐，你也想家了嗎？」

  人之思情，蓋思鄉、思家、思親三者也，這麼明顯的舉動怎麼能逃過趙澤的眼睛。離時方才總角孩童，已經在這種苦寒之地二十年了，如何不思念故鄉，他懷念故鄉春天的浪漫，夏天的生機，秋天的收穫，冬日的溫情，還有他家滿堂的荷花，三秋的桂子。三娘驀然之間眼眶竟然已經濕潤。如果換做一摯友在側的話，或許他可以和他訴說一晚上的思鄉之苦。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眉目清秀，英俊軒昂，但是巧舌如簧，舉止輕浮，更想到如此男兒竟然還是一個太監，心中對他更是鄙夷和厭惡不堪。

  三娘悄悄的擦乾了眼淚，方才轉身，故作堅強的厲色道：「狗賊死到臨頭了，還問那麼多幹嘛，待會自有閻王接待，你去問他就行。」

  趙澤嬉笑著道：「你們這麼快就要殺人，但是天底下哪裡都是殺人前也要給一頓飽飯啊！要不今宵美景，三姐你陪我共赴最後一餐，在下雖死而無憾也。」

  今天只不過是大當家的提審，在查明之前，並非就一定要殺他，只不過方才的掌聲讓他尷尬的好沒面子，再加上對他厭惡，三娘故意恐嚇他罷了。若是尋常人聽到自己臨時當頭，定是恐懼萬分。但是萬萬沒料到，非但沒嚇著這小子，這小子竟然還深情自若的來輕薄調戲一下自己。

  「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把這牢門打開，把這小子綁了去見大當家的。」

  杜三娘一時憤懣不已，說不過這小子唯有把氣撒在獄卒他們的身上了。兩個獄卒連忙打開了牢門，和三娘帶著幾個手下，一起合計將趙澤他們一一捆了個五花大綁，在三娘的授意下趙澤的捆綁經過了特別照顧，肩上手上的繩子不僅捆得緊緊的，並且在捆的時候還故意一松一緊，這個過程中，趙澤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見到趙澤痛苦不堪的樣子，三娘眉飛色舞，嘴角的酒窩在微笑中更是將臉上帶上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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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榮這此離山，實際上也是處於形勢迫不得已，既然樂嘉行已經投靠了滿清後實力大增打破了兩者之間的平衡與默契，莊榮知道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他想到了此時草原上的另i統治者——林丹汗，林丹汗和建奴是死敵，莊榮預想獲得林丹汗的認可，得到他的幫助，擴大實力，讓這失落的天平重新平衡起來。但是草原上的人居無定所，莊榮出去快二十多天還是沒能和林丹汗接上頭。此時又是開始冰消雪融之時，封山的大雪已經開始慢慢的消融了，忍耐了一個大冬天的樂嘉行難免不會蠢蠢欲動，所以擔心不下，只好無功而返。

  其實假設莊榮能夠遇上林丹汗，你肯定也是同樣的無功而返。林丹汗作為蒙古的最後一位大汗，雖然一直有統一蒙古的大略，但是他並沒有所該有的英雄氣概。面對建奴的咄咄逼人的攻勢，林丹汗絲毫沒有大明天子守國門的勇氣，絲毫沒有與建奴決戰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西遷退讓，以至於建奴能夠將蒙古步步蠶食，現在是崇禎七年了，此時的的林丹汗已經是窮途末路，再要不了幾個月建奴就會發動對他一次最後的打擊。

  莊榮失落的回到山上，不料卻獲得一個無此驚天喜地的大喜訊，在他離開的前不久，三當家和二當家埋伏的伏兵竟然殺得樂嘉行的人馬丟盔棄甲，繳獲無算，光是好馬就有將近兩百多匹，需要這些馬裝備自己，可以壯大自己的實力，但是山上缺糧已是迫在眉睫，莊榮就尋思著吧這些馬大半賣掉，換些糧食回來。

  缺糧的燃煤之急暫時算是解了。聽說此次伏擊成功少了不了那幾個朝廷官軍的功勞，面對這幾個還未見面的官軍莊榮雖是心中有好感，但是朝廷一隻對白蓮教不問青紅皂白的嚴厲鎮壓，多少教中子弟的性命就丟在這些朝廷的爪牙身上，教中之人跟是無不對官軍恨的咬牙啟齒。一個難題擺在了莊榮的面前，面對五個是官軍身份而同善道山有功的人，該當如何處置了。

  莊榮之所以被選為接班人不僅僅因為他秉性仁厚，行事冷靜，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有點，考慮周到、心思縝密。在分析完整個事情的全因後果之後，莊榮有一種預感，自己這裡不僅人單勢薄，還在一個鳥不拉屎的苦寒山地之上，何況己方人馬一向行事低調，並不張揚，朝廷或許聽說都沒聽說自己，誰會主意到。

  這五人應該是朝廷派來針對樂嘉行他們的，不一會兒莊榮就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處置辦法，好好審查一番，如果對方不僅是針對樂嘉行的而是針對整個白蓮教的，那麼現在就讓他們人口落地，如果對方僅僅是針對樂嘉行的那麼放他們一條生路，但為了不讓朝廷知道還有他們這個地方，這些人雖然能夠活命，但是一個也不能放走，讓他們留在山上直到老死而去。莊榮雖然為人仁厚，但是作為大當家的，他不能不站在整個善道山的立場上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