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首功相贈

  「老弟……你……別……」又湊到趙澤的耳邊悄聲說道：「我這兵是什麼貨色，老弟您豈是看不出來，這首功怕是非你莫屬了，不過你擔心點，估計這廝沒什麼好么蛾子。」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怕這靳參將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殺了不成，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陪這小子玩玩，另外能讓我趙澤吃虧的人，怕是這世上還不存在。」

  「你少吹牛，不然你怎麼讓人打了五十軍棍，此時還躺在擔架上呢？」

  肇修德本以為揭了趙澤的傷疤，他會收斂一些，誰料趙澤不但不收斂，反而大聲說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那是我一時中計，他日我會百倍奉給還那些龜兒子……」

  「你小聲點……」肇修德面對趙澤這雙毫無遮攔的嘴，關心的提醒道。話還沒說完，趙澤就已經走出了老遠，肇修德只好作色的對著身邊的人厲聲喝道：「剛才這話你們都給我裝作沒聽見，誰要是吐露了半個字出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行軍的隊伍並沒停，靳參將騎著馬在前頭，而趙澤他們是在隊尾，在傳令兵的催促下，直把四個抬擔架的人給累壞了，這才追上靳參將。

  「卑職趙澤見過將軍，重傷臥床，實在難行大禮，還望將軍恕罪。」

  靳參將坐在馬上高高在上，對著趙澤吹鼻子瞪眼，冷笑道：「近日我聽說軍中議論紛紛，說你兵強馬壯，強冠三軍……」

  「過欽之詞，只不過玩笑話了，還望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卑職只不過草率創軍，看似強壯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個銀槍鑞樣頭，外強中乾中看不中樣罷了。」趙澤也不傻，這傢伙又是說贈予他首功，又誇讚他兵強馬壯，想必肯定是有硬仗要給自己打，此時的趙澤恨不得將他和李天義兩個人挫骨揚灰，豈會替他賣命，縱使硬仗能夠打勝，真得了個首功，但是肯定要白白死傷不少兄弟，自己的弟兄怎麼也不會用他們的屍骨給自己去買軍功。

  靳參將冷笑著道：「趙大人不必過謙，當初渡飲山朝廷大軍可是剿殺數次都無法竟成，趙大人一戰告捷威震我大同啊！所以此次首功非你莫屬了。」

  「可是大人……」

  「趙澤聽令，本將命你部前往剿滅東南山之敵，限期三日，若不能拿下，則軍法從事，定斬不赦。」

  趙澤剛想說什麼，靳參將先就頒布了命令，搬出了軍法還壓他了。

  一小校可看不下去了，出列說道：「將軍，剛我部探明，此部有五六百人馬，且防守甚嚴，趙大人孤旅只不過兩百多人，且趙大人因傷臥床，豈可能站。」

  靳參將死死的盯著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小校，恨不得瞬間吃了他。

  靳參將只恨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立馬給他兩耳光，豈不是讓人說自己是剛愎自用，只好死死瞪著這個不知趣的傢伙，無奈之下，自打圓場的說道：「老夫雖是有這七八千人馬，唯恨都不堪用，這曹總兵的命令大夥可是知道的，務必要我們將流賊一網打盡，不僅要集中大軍攻入山谷，險道小徑還要層層設卡，處處把守，四野八面也要派兵四處巡遊，兵力實在是入不敷出，唯有出此下策。但皆為我之部卒，老負豈會之置於死地，趙大人此番前去，稍後有多餘的兵力自會儘快回援。」

  這話說完，靳參將身旁的大小親信們都是不停的點頭附和，靳參將環首四顧，看到了大家精妙的配合之後，又得意洋洋的道：「對仗豈是只看兵多兵寡，再說其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那經得住我堂堂大軍雷霆一擊，你們放開四眼到處看看，有幾個的兵能夠抵得上趙大人的兵，這些烏合之眾想必是一觸即潰了。所以還請趙大人莫有安心想法，若趙大人實在不願意，老夫也絕對不會強人所難，既然說要將首功送於你，老夫絕不會失言，定會派你去他處建功。」

  靳參將說道「他處建功」故意加重語氣，重讀起來，整個臉上堆滿了猥褻的笑意，一雙陰鷙的眼睛挑釁的死死的盯著趙澤，一旁的李天義更是黃鶴樓上看帆船，樂的在馬上都合不攏嘴，趙澤豈不知道靳參將話中的意思，他的話外之意就是老子就要玩你，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裡不去，待會要你去的地方多的事。只不過這話外之音，全憑會意唯有靳參將，李天義，趙澤三人知道罷了。

  趙澤心中清楚，在他手中自己斷然是無路可走，仔細考慮一下，根據情報對方只有四五百兵力，防守嚴密，但是自己兵強馬壯，也不能代表不能戰勝，還是可以放手一搏的，再說這傢伙滿肚子的壞水，待會兒吃一塹長一智，稍微用點心計，來點更陰暗的，還不知道將會派自己和他的士兵去什麼萬劫不復之地。

  」卑職多謝大人賞識，定會奪得首功，不負大人之期望。「綜合考慮下，趙澤心不甘情不願的才從自己的口中吐出這幾個字。

  靳參將和李天義見到趙澤無路可退，乖乖入瓮，兩個的猥褻的笑臉比剛拉屎沒擦的屁股還難看。

  這還未完，靳參將策馬上前，指著趙澤高聲說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趙大人能夠盡忠履職，靳某深感佩服，只不過靳某領命前，曹總兵是給我下了死命令的，限期之內我若不能將流賊一網打盡，則將我軍法從事，靳某雖不才，然一心想報國之恩，曹總兵的賞識與栽培之意，在下也是應了下來。所以今日我給所有人下令，若完不成也是要軍法從事的……「

  「無論是刀山火海，將軍放心下令，若是完不成，我等都願從軍法，提腦袋來見！」眾親信會意，異口同聲的全部出來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