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養不熟的奴隸
2023-11-11 12:59:13 作者: 蕉下客
特木爾悶悶不樂的道:「你是有所不知啊,金國要求我們這些歸屬的蒙古部落每年每戶納馬一匹,這不到年底了,他們親自到我部落里來挑馬。
馬是我們蒙古人的伴侶,馬匹對於我們蒙古人來說跟性命一樣的重要,馬這種東西最通靈性,尤其是於你日夜相伴的馬,那就是你最好的伴侶,二者之間都有感情。而這金兵挑馬可不管這些,只要好馬,然而我蒙古人座下之馬,基本上就是每戶最好的馬,這個那個會願意,難免有些捨身護馬,所以他們才會穿著這個整束。這算什麼,金兵上戰場時精銳都是雙層鐵甲呢!所以他們能夠逞凶一時啊!「
特木爾說完,悶聲喝了幾大口馬奶酒,此時的他只是滿肚子的怨恨與無奈,自己是小部落,為了保全族人,只能任由他人宰割了。
但是聽到了金兵在挑馬之後,趙澤心中涼了半截,自己本來打算這趟來捎帶著買些馬回去的,等金兵挑完,剩給他們的豈不是些歪瓜裂棗,罷了,罷了,先講究一下吧!前期只不過是訓練有馬就行。
但是自己還是不死心,總想有能有幾匹好馬,便對特木爾道:「台吉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能從你這兒買些馬回去,可是這好馬都被金兵挑完了,我可如何是好啊!台吉能否想想辦法到時候儘量給我找幾匹。」
特木爾無奈的搖搖頭道:「你是不知道金兵的兇殘,我們哪裡敢隱藏好馬啊!既然是我的客人要馬,那我就親自陪你去挑選,你看上那匹就是那匹,我特木爾向長生天起誓,絕不含糊。」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現在去看看吧!」一想到自己以後奔騰的騎兵,趙澤已經等不及了,趁著金兵把部落里所有的馬都聚在一起的時候,趙澤拉著特木爾就要去挑馬。
出了蒙古包,特木爾就引領著趙澤去了馬場,在去馬場的路上,趙澤突然發現路邊有兩個人大冬天的竟然赤膊跪在地上,兩隻手被反綁在身後的柱子上,身上滿是鞭子的抽打後的傷痕,有些口子深的傷口,流出的血液已經和被寒冷的空氣凝固成冰塊趴在他們的皮膚上。
他們兩人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頭髮鬍鬚雜亂不堪,留著蒙古人的發形,讓人都看不清楚他們的面目,猜不出他們的年齡,但是赤裸的身體能夠看到他們健碩的肌肉,雖然由於營養不良的原因,瘦的皮包骨頭,但是寬大的骨架和肌肉的樣子,永遠也是能夠看到他原本的樣子的,這些應該是特木爾的奴隸,只不過是因為犯了什麼錯而被捆綁在這裡受罰。
這兩個可憐的人吸引了趙澤的主意,趙澤不免駐足對他們投來憐憫的目光,特木爾見趙澤這樣,連忙說道:」這是我近日剛買的兩個奴隸,本以為他們身強體壯,撿了個便宜,不料剛到我這裡每兩天就一起逃跑,被抓了回來,幫在這裡受罰呢!你看他們的眼睛,這種奴隸根本養不熟,過兩天我看還是被他們拿去賣了吧!「
說完特木爾就催促趙澤快去看馬,趙澤便不在理會這兩奴隸,而是緊跟在特木爾的身後,向馬場哪兒去了,
到了馬場,那兒竟然聚集了四五百匹馬,真不知道他一個小小的部落哪來這麼多的馬的,那個領催和他的金兵已經挑好了馬,全部把他們都趕到一個馬圈裡,那裡的馬全部都是健壯膘肥,龍形虎相。
這些金兵看著自己挑出的馬,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無不樂開了花,只留下牧民和他們相愛的馬匹,相隔不遠卻只能遙遙相望,好似他們的孩子,被強盜眼睜睜的在他們的面前將他擄走,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馬果然通靈,有的馬和主人竟然相望著同時留下了眼淚。
趙澤見到了此景感動萬分,心中憎惡著這群金兵的可恥,打算自己挑完馬之後,一定要徵詢部落里的人的意思,如果不願賣則當即還給人家。
這些馬雖然都被金兵挑過,剩下的馬依舊品相不錯,比漢地里的挑出的好馬還好,草原真是馬的故鄉,養出的馬都是如此的美輪美奐,挑馬趙澤不是好手,但是趙拓和悶葫蘆可以,這一隊冤家平日裡都是誰見誰就不爽,大眼瞪小眼的,竟然都進了馬場一起挑馬,那個滑稽就不用說了。
見他和特木爾兩人在這兒也沒有什麼大用,趙澤讓特木爾和自己一起回房,繼續討論以後合作的事情,兩人順著回去的路上走著。路過那兩個奴隸的時候,那兩奴隸竟然開口了。
「請問,你們是漢人嗎?」
「你會漢語」趙澤驚訝極了,兩個蒙古人的奴隸怎麼會這麼一口地道的晉北話。
兩個奴隸見趙澤發音,蓬頭丐面的,哭喊道:」若壯士您真是漢人,且念在同根同種的份上,買了我們兄弟兩個回家吧!只有能回長城,能死在漢地,我們兩兄弟願意為您做牛做馬,毫無怨言。「
面對自己的同胞受到這種磨難,趙澤心痛不已,他如何能夠坐視不管,他做不到,趙澤帶著有絲責備的口氣對特木爾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特木爾眉目不展的說道:「這兩個人我只是從別的蒙古人手上買來,還真不知道他們是漢人,我蒙古有些部落有劫掠漢人的習慣,估計他們是當初被劫掠而來的漢人,輾轉之間才到我的手上吧!只見他們留著蒙古的髮飾,穿著蒙古人的衣服,說著蒙古語,對於他們是漢人我還真不知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這兩人送給你。」
特木爾說完就對著,自己身後的侍從,揮了揮手,侍從立馬會意,走在他二人的身後,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將綁住兩人的繩子一一挑斷。可能是這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太久了,手腳已經僵硬,繩子挑開的那一刻,他們像是沒有了重心一樣,全部都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