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插曲
2023-11-11 12:59:13 作者: 蕉下客
「苦也!」
悶葫蘆想起了之前放藥的地方為何有一股悶騷味,還是濕漉漉的,想著手上從地上沾到的水,心中叫苦不跌。
悶葫蘆豈會讓這傢伙壞了自己的好事,悄悄的拔出短刀,本打算直接在他身後捂住他嘴巴從後割喉,又想了想如此畢竟會血跡遍地,便收回了刀子,順手操起了地上的一個木頭,悄悄的走到他身後,猛的一擊,這傢伙在地上轉了一圈倒了下去,胯下的地開始濕了。見此悶葫蘆心中鬱悶不堪,這傢伙早不撒晚不撒,偏要此時撒,還被下身褲子全部尿濕,一想到自己還要將這傢伙藏起來,心中是一百個不情願。可這傢伙這樣在地上躺著被人發現死遲早的事,萬萬是行不通的。沒辦法,只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
悶葫蘆只好將這傢伙悄悄背起,找了個堆滿柴草的地方,將他傢伙扔下,拆了一捆柴草,將這傢伙蓋住。又去仔細的尋了兩個其他的地方,將剩下的兩隊藥也一起燒了,做完這一切從按照原來的路翻出了城牆,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悶葫蘆回來了,還未走近,眾人就問到了一股熟悉而討厭的味道,紛紛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張勇好奇的問道:「林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是跑到了茅坑裡躲藏去了,還是嚇尿褲子。」
「苦也!」
從來不和大夥多言的悶葫蘆,竟然第一次破天荒的和大夥說了這麼多話,他給大家還原了一個故事,只為證明這尿騷味是怎麼來的。
「澤哥兒,怎麼樣了?」
這是趙拓的聲音,趙拓在最後壓陣,直到最後一個士兵爬上了峭壁,他這才爬上來。
」我讓你在後壓陣的,你怎麼跑到前頭來?這是擅離職守啊!士兵們都從山澗裡帶上來了嗎?「
趙拓得意的說道:「一個都不少的上來,並且都隱藏好了,我過來看看,就等你這兒發令了。」
「藥才剛放,需要等會兒,你先過去除了留十個弓箭手和十個長槍兵外,讓其他的人都過來。」
「那我呢?」
「你當然是和那二十個士兵一起把守住山道啊!」
趙澤本來滿懷心喜等待著衝進去大砍大殺的,可是和徐皋在後面等了半天,也見前頭沒有反應就忍不住,想過來看看情況,沒想到不僅還是要等了,卻把自己撈了個在後守山道的職務,心中悶悶不樂,只好先回去讓其他的人都快來。
"他娘的,等會兒我讓你們這些狗賊好看。「
趙拓狠狠的罵著往回走了去,快要走到爬上來的懸崖時,突然看見眼前鬼火一晃,白霧茫茫趙拓看見火光時候竟然只離得自己不到十幾丈遠,趙拓知道死山賊夜巡,還好對面來人並沒發現自己,就勢滾到了路下面的路基上隱藏了起來。
再次仔細了查看了一番,還好對面僅僅只有五個火把的光亮,趙拓又看了不遠處埋伏著的藤牌兵,個個都悄悄抬頭仰望著這五個火把,沒有命令他們不知所措,趙拓不停的給他們大手勢,讓他們悄悄的幹掉他們,可是白霧茫茫,雖是近在咫尺,卻誰也看不清對方,而這巡夜山賊走的方向,正是趙澤他們所在的地方,自是不能放他們過去,然而自己若是單槍匹馬貿然行動,自己又只能幹得了一個,自會打草驚蛇,眼看著他們越來越近了,趙拓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趙拓只好死死的盯著這五個火把,一絲也不敢鬆懈。突然五個火把全部都掉到了地上,卻又一點聲響也沒有,透過濃濃的白霧,趙拓看到五個火光掉到地上旋即即滅。趙拓疑惑不已,莫非是誰當機立斷,把這五個巡兵摸了螺絲。
於是趙拓沿著路基的下面,往剛才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爬去,還未走幾步,就見到了借士兵正在抬一具屍體,那屍體脖子上流出的血散漫了一地,顯然這傢伙正是被人偷襲從後面捂住了嘴巴割了喉。趙拓終於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了,在自己剛才焦急萬分的時候,埋伏在路兩旁的士兵,乾脆利落的合手把這五個巡夜的山賊給幹掉了。
這簡直是著人之所急,思人之所慮啊!趙拓開心急了,沒想到這麼士兵竟然不點自通。便放下心,安然的回到了路上,可是剛走幾步,趙拓這才發覺整個石道上全部都是新鮮的血跡,胡亂的灑得到處都是,本來因為分他把守山道,心中就悶悶不樂,見到了滿地血跡,簡直是怒火中燒。
"他娘的,這到底是誰起的頭想的主意!「
趙拓憤怒的抓住身邊最近的一個士兵,盡最大的努力壓低自己的聲線暴喝。
「是徐皋……」
驚慌失措的士兵,從口中說出了這個名字。
「他人呢?在哪!」
趙拓憤怒的繼續逼問,驚恐的士兵只好往前指了指。趙拓暴怒的衝進霧裡對著徐皋就是一記老拳。
徐皋這是正在幫弄一個山賊的屍體,哪堤防這一拳,這一拳不偏不倚正照著面門打來,打得徐皋鼻血就跟瀑布一般,徐皋也是火冒金星。想著自己剛做得滴水不漏,這就算不是大功,也不可能吃得了這一記老拳啊!徐皋豈是好惹得,握緊了拳頭就要來把虧給板回來。還好旁邊的兵士反應快,見機上前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如此兩人才沒打了起來。
一稍年長的士兵對兩人勸道:「而今大戰將即,大家都是兄弟可切莫傷了和氣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徐皋憤憤的說道:「好說,這廝倒是有那句話好說,剛和眾兄弟們辦了一件乾淨利落的好事,本來心頭正高興著,不料這廝跟瘋了一樣上來就是一記拳,我徐皋怎麼忍得了這種鳥氣,今天若不討個說法回來,我就不信徐。」
「好小子,你是要說法是不是,殺路上這五個巡夜的山賊是不是你的主意。」
「笑話,這山賊就往趙大人那裡去了,我不截殺他,後果不可測,難道這還有錯。」
旁邊的士兵也跟著幫腔的說道:」趙大人是這個理啊,剛才大夥又都沒個人來下命令,一時手足無措,還好徐皋牽頭,這才把這五個人給拿下了,這事也辦得乾淨利落,一絲聲響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啊。「士兵說到後面,臉上倒是有幾絲得意的神色。
「乾淨利落個屁!」趙拓倒是被他說得火上澆油,一把拎起這廝就往剛才的路上脫,指著路上到處的血跡暴喝道:「他娘的,你們這是豬頭腦袋來著嗎?竟然動刀子放血,這路上難道就這一伍山賊巡路嗎?見到滿地血跡豬腦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題。」
眾人方才發覺好心反倒闖了大禍,高山之上,一時上哪去找水,何況此時天氣滴水成冰,這血馬上也會結冰了,清洗是不可能的,個個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全部都從剛才得意的神色瞬間耷拉著腦袋,怒氣衝天的徐皋愧疚著把頭低得更高了。
「既然事到如此,不知道可有什麼補救的辦法麼?」一士兵關心的問道。
「哼……還有什麼補救的辦法,現在你們就燒高香盼望著山賊不會再來吧!」
這時徐皋擦了一下鼻子上的血,到趙拓身前說道:「請轉告趙大人,這兒交給我了,若出了什麼簍子,我提頭來見。」
趙拓反倒也不再理他,按照趙澤的吩咐點了藤牌手和弓箭手,就往趙澤那邊去了,這件事不通知趙澤可不行。
…………………
「澤哥兒,我給你說個事?」
趙拓怒氣還未消,此事又事關重大,見了趙澤後趙拓就如倒豆子般把事情經過全部都給趙澤說了一遍。
「你……你……你啊!此時分明是你擅離職守,過錯在你,關人家徐皋什麼事,叫你壓後,你卻偏偏跑到前頭來作甚?」
其實以趙拓的個性,他只不過是性情中人罷了,打徐皋時不過一時怒氣上涌,他哪知道誰對誰錯,面對趙澤的指責,這才知道錯的其實是自己,心中也在暗自自責,自己為什麼要獨自跑到前頭來瞧瞧,怎麼就這麼等不及。
「兄弟,哥我不是等不住嗎?就想上來看看,那知道就出了這簍子……」
「你還狡辯什麼?,在家是兄弟,上陣為將士,軍令重如山,更是你我從小耳濡目染。倘若這次真出了什麼簍子,功虧一簣,我定當將你以正軍紀……「
一旁的悶葫蘆連忙勸解道:「這也是怪不了趙拓兄弟,咱們畢竟是第一次帶兵上戰場,難免不得盡善盡美,我看這次算了,就當吃一塹長一智吧!」
沒想到悶葫蘆竟然會第一個替自己說話,這可讓趙拓驚訝不已。
趙志才也接著勸道:「我看也未必這麼巧,問題就真出在那裡了,我看還是算了吧!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張忠也跟著說道「對啊!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們第一次帶兵打仗,大家都是不熟悉嘛?我看真的就不必小題大做了,以免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
趙澤被張忠這麼一說簡直是憤怒至極,對她暴喝道:「軍中無戲言,這是小題大做?此時我們百來號人而已,還招呼的過來,到時候成千上萬之時,豈不還亂了套……」
趙拓此時也是羞愧難當,見為自己說話的張忠又被趙澤這樣的一頓訓斥。連忙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下來,對趙澤道:「兄弟這是哥哥的錯,要罰就罰我吧!不干其他兄弟的事,也願諸人能夠以我為戒」
「你還杵在這幹嘛?還不趕緊去替徐皋把守好山路,讓他帶前頭來,後路真要出了什麼簍子,我可饒不了你。「趙拓是趙澤親如手足的堂哥,趙澤其實心中早就想好了借坡下驢,卻不料這傢伙簡直是榆木疙瘩,哪壺不開提哪壺,趙澤無奈只好不如呵斥,讓他早日滾蛋,免得弄巧成拙。
趙志才也見機給了他一個眼色,趙拓只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心的回到了後面的山道上,心有不甘的看著徐皋和其他的士兵們,都到前頭去殺敵去了,可自己只得在後面看守山道,前頭人到時候肯定進去打殺特殺,而這麼孤寂的山道,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送腦袋來,心中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