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從衛所做起

  「是啊！你若想從軍，他日考了功名，飛黃騰達之日，自會有你入相出將的機會，何必草率的現在就要從軍呢？殊不知文武殊途，一步踏錯終身錯啊！」楊嗣昌說著甚至激動得兩隻手反拍著打著撲撲響。「

  「多謝兩位大人厚愛，此時趙澤早已想好，我朝為何無論對蒙古還是建奴，亦或境內流賊都是無可奈何，皆因兵不利，將不銳，我意欲從我做起，能夠帶出一支百勝志之軍，此乃多事之秋，正是馬上覓封侯之時，君不見我太祖開國，成祖靖難，封候者又有幾個文臣。」

  「老夫一時糊塗，竟不料你是少年大志。而我今日之軍，實在是難以堪戰，若有你這些大志之少年，我軍他日必能重振六掃漠北之威。」

  楊嗣昌見趙澤這麼一說，反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的確，明朝封侯是非常困難的了，除了在開國時期與成祖靖難兩個時期有大面積的封侯以外，其他時候很少，明末特殊時期除外。當然這三個時期封侯者也往往是占大多數，正因為珍貴所以封侯一般都是人臣的終極目標。

  「多謝大人理解。」至於楊嗣昌能夠突然理解趙澤，趙澤也感到非常的感謝。

  楊嗣昌知道了趙澤的想法，於是又對趙澤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何不成人之美，老夫為你做保，你到曹總兵的麾下的標兵營去如何？」

  標兵即為總兵、巡撫、總督之人的親兵，不僅直接受命總兵巡撫總督他們直接指揮，而且都是軍中的精銳部隊，是軍中的榜樣。標兵的戰鬥力是最高的，闖王高迎祥就是被時為陝西巡撫的孫傳庭的標兵所捕獲。

  趙澤知道楊嗣昌和王承恩一切都是有意提攜自己，便也不賣關子了，直接的說道：「我想去衛所，從衛所開始。」

  這話說完大堂里又是一遍不解的議論之聲，胡沾恩終於坐不住了，對趙澤說道：「豎子豈非不知道而今衛所之兵逃兵嚴重，十足三四，何況武備不整，訓練廢弛，積重難返，不堪大用，早已經視為敝帚，棄之猶不及，何況乎去衛所。年輕人年少輕狂，還望三思而後行啊！「

  「對啊！你去曹總兵的標兵那，曹總兵何其虎將也，自是不愁勝仗，你在那裡建功立業自是事半功倍啊！何必要去那衛所里，何時能有出頭之日。」王承恩再次勸告道。

  「多謝兩位大人相勸，在下深知此時衛所已是濫病沉苛，不堪大用，但衛所乃我大明軍之本也。我太祖靠此掃蕩天下，成祖靠此六犁虜庭！所以說不是衛所不行，而是人不行。趙澤不才，願意領一小地，勵精圖治，不期五年必能有一支百戰之師，而為天下所效法。」

  這一說把胡沾恩給說樂了，哈哈大笑的說道：「果然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但此大志，應當褒獎。＂

  胡沾恩又掉過頭對楊嗣昌和王承恩說道：「在下想讓此小子，畫一小地而治，看他五年之期能否有說功成，縱使無功，也無關乎大局，不知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楊嗣昌和王承恩不停的點頭贊成說道：「方今多事之秋，朝廷積弊難返，正是需要這些用於嘗試，銳意進取之輩，老夫何不成人之美呢？不僅同意，我還想授予他便宜行事之特權。」又轉頭客套的問胡沾恩意下如何，胡沾恩連忙點頭

  剩下就是封官了，連忙討好的說道：「我看他兩次建功，足可以封為百戶之職，不知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眾人聽到，一上來就封為百戶，全都喜得眉開眼笑，興奮極了。

  誰料楊嗣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軍多少將士，冒矢石，拼刀槍，也沒有輕易封為百戶者，此子如貿然封為百戶，豈不是寒了我浴血殺敵將士的心。「

  楊嗣昌的這句話，無疑猶如三暑熱天裡，給眾人澆上了一桶三九的寒水，眾人的心全部拔涼拔涼的。

  「那依楊大人之意該如何？」胡沾恩本來是想討好楊嗣昌的封趙澤為百戶，誰料碰了一鼻子的灰，不解的問道。

  「我看就封個總旗吧！」楊嗣昌剛說完，王承恩就白了他一眼，搶話說道：「我看他之功足以封個試百戶，要不就封個試百戶吧！」

  「不可，其之功，封為總旗，猶有過之，奈何還要封他為試百戶。」見楊嗣昌說的如此斬釘截鐵，王承恩只有不再吭聲。

  「眾人聽封」楊嗣昌大喊道。

  這一下可把眾人給弄懵了，只以為是封趙澤一人的，卻又聽到個眾人，莫非是大夥都有份，正在納悶之時。一個穿著青色官府的官員，連忙提醒道：「你們幾個全都愣著幹嘛，還不上前聽封。

  大夥這才恍然大悟，突然間明白大夥都有份，頓時每個人內心的那個激動啊，心臟劇烈跳動著，差點跳出體外。全部跟在趙澤身後，都爭先恐後的向前奔去，占好一個位置站好。

  「今業已查明，趙澤之諸人，一擊殺流賊，二送軍情。兩次建功。然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此乃天理也，故今日特意封趙澤為總旗，趙志才、趙拓、張忠、林悔、杜鐵牛五人為小旗。其他人等皆記其功日後建功敘賞。另特賜一堡任其堡中便宜行事。諸君，勉之，勉之！「

  楊嗣昌說完又客套的對胡沾恩說道：「我之所為，不知道胡大人意下如何。」

  楊嗣昌畢竟只是一時欽差，其具體操作之事，還得一一靠作為巡撫的胡沾恩執行，所以不得不客套的徵詢他的意見，胡沾恩巴結兩位中樞大員都來不及，哪會有什麼意見。只是不停的點頭贊成，又說了一番恭維的話。

  楊嗣昌又轉頭對趙澤說道：「今日胡大人在此，你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