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居心叵測

  掌柜拿到手中，看了看揉了揉，又聞了聞。鑑定過後又客氣的對趙澤說道：「這兩塊皮子，固然是好的貨色，只是光看兩件，可不能代表那一車的貨啊！」

  「那是」趙澤一看他不是什麼好人，不耐煩的回答道。

  「那不知道客官可否把貨送到鄙處，我們也好當面談價啊！你看行不。」

  趙澤賣都不想賣給他，哪還願意把貨拖到這兒來，再說那貨已經卸下，三人再把他裝車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趙澤只好不好意思的回覆道：「實在抱歉，只因這伙貨已經卸在客棧之中，而我們三人裝車，也並非易事，還望掌柜的不辭辛苦，陪我們走上一遭。」

  「那容易啊，我叫幾個夥計幫你們裝車不就行了。」

  「大可不必，就只隔兩條街而已，掌柜的雖說派夥計幫我們裝貨，在下心領了，可若是買賣不成，徒勞累的夥計們嗎？我住處不遠隔著兩條街就到。」

  掌柜聽了趙澤這話，心中十二分不願意，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麼想趙澤他們把貨拉來。隨即眼睛轉溜了一圈說道：「那是什麼話，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夥計不就是拿來使喚的麼，你看我這店中也就只有我一個人做得了主，這也實在是離不開身啊！你放心要是買賣不成，我保證還讓夥計們再幫你卸回去，不勞你動手。」

  說完就去招呼夥計，打算胡亂叫個七八個人過去。

  一旁的趙志才忍不住了開口說道：「你這掌柜的也正是有意思，走過去也就不到兩刻的時間，為什麼一定要把貨搬到這兒來呢？」

  掌柜的一聽這話，急忙回頭安慰趙志才本想解釋什麼，趙志才就一口打斷他的話說道：「做生意無非講究的就是一個誠心誠意，你來跟我們走一趟都不肯，一定要如此興師大眾，莫不是居心叵測？」

  「瞧著客官說的，我一正經生意人可有何居心，這話說得我自己不得不親自去了，那就還煩請客官帶路吧！」

  趙澤於是就在前帶，就走了兩條街都到了，他很仔細的察覺那個掌柜，又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趙澤他們把蒙著貨物的麻布剛打開，那掌柜見了貨色，就盡力壓抑住自己內心驚訝的表情，反而做出稍有不滿意的樣子的神色。

  經過自己親自對全部貨物的翻查，確定都是真的，裡面並未摻雜假次偽劣品後。就轉身做出難堪的臉色對趙澤問道：「哎呀！客官您這貨，雖看起來完整，毛皮很大，但是這皮上之毛，並不好看啊，這毛雖茂密，但非細軟，此種人穿上不僅不舒服還不保暖，從中醫上來說……」

  總之掌柜的即時雞蛋裡面挑骨頭，盡撿刺，不見說他毛皮看起來不錯，其實並不好，穿的怎麼不舒服什麼的，甚至還引用中醫來講，這種毛皮穿久了，不僅不利於人體排出內熱，還添加肝火，什麼說什麼，毛皮上面還有微小的人眼看不到的寄生蟲。

  所說他是雞蛋裡挑骨頭，但是他又用各種專業術語，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道，讓你根本無法反駁，再加上身後兩個夥計，不停的加油添醋。還真覺得他說的是那麼回事，自己不甘心拿起獸皮一一檢查，卻又和他說的一一能夠對得上。

  做來了新手的他們竟然開始動搖，又再一般說辭後，竟然還真的是以為自己第一次販賣獸皮經驗不足，從農戶那兒收購獸皮的時候把關不夠。不是他坑你，而是獵戶們坑你。他們這下心裡全部慌了，都覺得首要問題是把這貨給甩出去。

  還好趙澤已經先穩住了，覺得這種事情，一定要等趙拓他們回來商量。

  可是趙瑞卻已經是六神無主了，趕緊抓住的掌柜的問道：「掌柜的這可怎麼辦，看你老實好人啊！你可要想想辦法啊！」

  掌柜的用他那小小的老鼠般細小的眼睛，把大家都打量了一番。心中知道火候已到，這幾個人是要吃定了，心中暗自得意。

  卻還是做出一副失望而落魄的樣子，對趙瑞擺手道：「哎！你們都被這些獵戶給坑了，在下上有老，下有小，也要混口飯去啊！實在是愛莫能助！」

  說完就對趙瑞抱歉的說了聲，「告辭，」但又並不快速離去，只是在這兒慢慢的磨蹭

  趙瑞一聽急了，這可怎麼辦啊！連忙拉住他求著他說道：「掌柜的我知道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自會有辦法的，你可得幫一把我們啊，你的大恩大德……」

  不得趙瑞說完，那掌柜的就搶先發音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這價錢肯定賣不上了，不知道諸位客官可否忍痛割愛啊！」

  說完用餘光掃視了眾人一圈，最後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趙澤身上。

  「只不知道掌柜的您能出多少銀兩，才能收下這貨物。」

  見趙澤問他，掌柜的此時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唉聲嘆氣起來，遲遲才開口。

  「紋銀十五兩。」

  「什麼」一旁的趙志才早已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疑惑的問道。

  趙澤這一下感覺是三伏天掉進了冰窟窿里去了，渾身涼颼颼的。因為他們採購的價錢也要四十多兩啊，這一路累死累活，運到大同，不料還要賠個差不多快三十兩。誰人能夠不氣。但他剛才說他獸皮不行是次品，不僅材質不好，有寄生蟲之類的事情，卻又說得人抓不到半點毛病。

  趙澤只有客氣的對他說道：「掌柜的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我們哥兒幾個這也一路辛苦，我們千辛萬苦收購上來也要四十多兩銀子，可這今日竟然只值十五兩，是不是太少了。」

  「哎！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也看大家都不容易，要不我就再多給個十兩銀子，你看可好，只是這一口說定了，再多給半個子，在下也是實在為難啊！」

  「既然掌柜的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再討價還價，二十兩就二十兩，只是我兄長還尚未回家，等他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商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