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雪中送炭

  然後由趙拓帶路，從地道里穿過長城去蒙古。

  至於為什麼要分開採購，就要是想做著人不知鬼不覺。雖然晉商八大家走私整個山西人都知道。但是你沒有他的那背景，他的各種繁雜利益相關的關係網。

  就你這幾個比紙還白的泥腿子去蒙古走私，如果一處買。目標太大，絕對是還沒到蒙古已經被人逮了，成為地方官員敷衍朝廷嚴查走私的替罪羊。

  趙澤把自己的計劃全盤說出來的時候。大家紛紛認同，連老謀深算的張大山也是讚許有加。但是這個計劃面對的問題就是缺少起步資金的銀子。

  「僅僅二十兩是不是少了點？」趙拓不解的問。

  「實在沒辦法，再也拿不出銀子了。」趙澤小聲的回答。

  「沒銀子咋不早說，咋兄弟之間，怕個啥！哥家裡這還有十幾兩銀子，明日我就給你拿來。」趙拓說完不停的責問趙澤。

  趙澤也知道，他家去年買了個新鋪子，最近嫂子又給他添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趙瑞念書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就靠一肉鋪，小本生意能賺多少錢。

  趙澤聽完只是不停感謝，再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現在的心情了。

  「哥，外面有人找你」香蘭一蹦一跳的斷兩人的話，後面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請問貴公子，光臨寒舍，是有什麼事兒嗎？」趙澤客氣的問。

  少年笑著回答道：「趙爺言重了，我不是什麼公子，我家公子是張進。」

  「哦，張進？所來有什麼事嗎？」趙澤若有所思的問。

  「回趙爺的話，我家公子托我還給趙爺送銀子的。」

  一聽到銀子，眾人全部眼光一亮，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趙澤看了看掂了掂，碎銀子，銅錢什麼的都有，算了下足足有十多兩。

  原來過幾日州學選撥，張進他們全部都在備考，無法過來幫忙，便組織了縣學的同窗們，每人多少為趙澤捐點錢。

  小廝還特別交代，這裡面張進和胡志，陳自功幾個人出的銀子最多。小廝送了銀子也未做過多的停留，匆忙就告辭而去。

  三筆銀子到手，想這起步的資金也應該是差不多了，眾人連忙拿來了稱，開始稱量銀子，張大山和胡志送來的銀子合計有三十七兩多，另外還有三千多文銅錢。想著趙拓明日送來的銀子，五十兩絕對是少不了的。起步的資金是綽綽有餘啊！大家十分高興。

  張大山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點上了菸斗，啪啪的享受的抽起煙來，其他的人則是七嘴八舌的出謀劃策的議論起來。

  這不討論不要緊，一討論問題就出來了。這時趙拓一拍腦袋驚叫一聲「我咋這糊塗啊！」

  眾人全部吃驚的呆呆望著他，每個人都希望中途不要出現什麼岔子。

  「澤哥兒，至於去太原販賣，我看還是要從長計議。」

  「為什麼啊？」眾人齊口問道。

  趙拓這才一五一十的把他的想法向大家說了出來。

  原來當時大夥都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想辦法，卻是誰也沒有發覺這個很嚴肅的問題。就是十五天的時間去太原，還有在太原附近州縣分開採購，再去蒙古。十五天的時間遠遠不夠啊！

  大家聽完恍然大悟，全部驚訝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個個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原本剛活躍氣來婦人氣氛，如同七月的熱天，被人潑了一盆數九的寒水，別提那個泄氣勁。

  趙澤心中極端苦惱，但是他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認輸呢？此時他更不能像大夥一樣的泄氣，他要振作，他要給大家打氣。

  「大家不要泄氣，竟然太原去不得，那我們就直接去大同府，去了再想辦法。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趙澤站起來，堅毅的對著大家說道。

  大同在應州北部，從應州去蒙古大同是途經之地。如果直接去大同販賣，十五天的時間那真是綽綽有餘，所以趙澤提議去大同。

  「對，我覺得澤哥兒這話說的有理，天無絕人之路。人這一輩子，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有想著就是的道理，我看就去大同。」張大山邊磕著菸斗，邊符合這趙澤的話。

  「他娘的就去大同，我趙志才跟著澤哥兒他爹打了六七年的仗，還沒聽說過哪場仗，開打之前就知道要贏的，那次不是先打了再說。」趙志才輕輕的走到趙澤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趙澤，同時一語雙關，用趙澤的父親來激勵他。

  「真他娘的對頭，老子當年也是行伍出身，那次打仗，誰知道個輸贏，還不是先打了再說，如何能贏，還不是你比敵人拼命你就能贏。」聽趙志才說道打仗，張大山慷慨激昂的拍著桌子，大聲說道。這句話仿佛又把他帶到了，金戈鐵馬，刀槍箭雨的激情歲月。雖然他因此少了一條胳膊，瘸了一條腿，但這樣的人生他覺得值，從未後悔過。

  「對……對……不敢如何先去大同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趙拓也附和起來。

  「就這樣說定了！」趙澤堅毅的說道。說完一個一個的向眾人望去，大家紛紛點頭贊成。

  「我說，要不這樣，大伙兒，先想想，還會有問題。別再又出什麼簍子。正所謂，多思益行啊！」張大山意味深長的對眾人說。

  大家聽後，一面安靜，全都在腦海里思索各種問題。

  「爹，我們差兩輛馬車呢」張勇首先提了出來。

  「兩輛馬車這不是問題，你們自個兒就可以去村里借兩輛。」張大山看也不看他一眼，對張勇這種弱智的問題，冷漠的回答。

  「張大伯我這兒可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不知道你能否解決。」趙拓臉露難色的對張大山說道。

  張大山啪了一口煙乾脆的回答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