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疲兵之計

2023-11-11 11:48:03 作者: 綠衣卿相
  甚至!

  即便江琛事後發現他們的算計,卻也只能忍怒收下禮物,僅僅派了曹休將他們趕走。

  鮑忠說得起勁,旁邊鮑信卻聽得膽戰心驚。

  自家兄弟不清楚詳情,他可是深知曹操對江琛的重視!

  要命!

  惹誰不好,去惹江琛。

  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

  這次占了便宜,那是江琛不願與你們倆人計較,可不是拿你們沒有辦法!

  況且,大軍統帥可是曹操!

  耍這點小聰明,有何用處?

  惹火了曹孟德那廝,即便你在江琛手上得到破敵妙計又能如何?

  報功這件事情,我們還繞得過曹操嗎?

  只要他這位大軍統帥卡一下,你潑天功勞很可能就會化為烏有!

  畢竟曹操和袁紹可是髮小,雖說這幾年倆人有些相互競爭的苗頭,但一旦我們和曹操不合。

  袁紹這位聯軍盟主立場偏誰,用膝蓋都知肯定曹操啦。

  「文則,吾弟愚蠢,你不攔著?」鮑信聽不下去,一巴掌抽得鮑忠當場傻眼。

  看到鮑信不善看向自己,于禁哪還不知,自己與鮑忠這次事情做得差了。

  不過,于禁在歷史上,可是連昌豨這位多年好友都能出賣的人。

  這會兒看到木已成舟,他咬了咬牙,決定趁機表忠。

  「末將深受主公知遇之恩,豈敢因私廢公?江先生對末將的揚名恩情,只能他日在報了。」

  這濃眉大眼的傢伙,說得旁邊鮑忠連連點頭。

  鮑信可是徹底無語了,自己手下將領擁戴,不惜得罪江琛這位恩人,難道他還能如同對待鮑忠那樣一個耳光抽過去不成?

  真要這樣干,人心就散了,這隊伍還怎麼帶?

  「罷了,事已至此,只能戰後尋機,消弭江先生的怒火了。」

  鮑信連連苦笑,命令于禁取出江琛繪製的軍事地圖,開始商議偷營事宜。

  半夜無話!

  三更時分,鮑信軍隊開始集結士兵。

  說是三更埋鍋造飯,五更出發偷營。

  實際上,參與此戰的士兵,人人分到兩個冰冷的窩窩頭,便被各級長官趕到營外集合。

  偷營關鍵就在一個偷字,如果真讓伙頭兵開火,那還有個屁兒的隱秘性?

  「夜裡失明者,立即出列。」看到亂糟糟的軍陣,于禁想起江琛提及的夜盲症,連忙低聲喝道。

  一個個低級軍官見狀,連忙把命令傳遞下去。

  一陣騷亂過後,五千名士兵,大約刷下七成。

  鮑信鮑忠見狀滿頭大汗,如果事先沒有請教江琛,這群擁有『夜盲症』的士兵,足夠讓這次偷營成為一場笑話了。

  按照原定計劃,五千兵馬偷襲并州大營。

  現在剩下不到兩千人,鮑信鮑忠只能臨時從守營士兵裡面抽人過來。

  即便如此,最後全軍勉強能夠夜裡視物,人數大約只有四千出頭。

  看著天色,于禁攔下還想去其他諸侯借兵的鮑信。

  再不出發,五更都要過了,四千人就四千人吧。

  不得不承認,于禁人品有限,可領兵才能卻沒任何水分。

  這四千士兵,于禁根據江琛制定的作戰計劃,總共分成三波。

  于禁身為主將,親領一千最為精銳的士兵,高舉火把從黑暗的夜色殺向并州大營。

  至於剩下的三千人,一千人被于禁留在并州大營兩公里外埋伏,兩千由鮑忠帶領,留在四公里外養精蓄銳。

  李儒白天首戰不利,自然安排後手,防止敵軍趁夜過來偷營。

  一聽喊殺聲四起,負責守夜的曹性,一邊高呼果然不出軍師預料,一邊帶著伏兵從營中殺了出來。

  「撤撤撤……」

  可惜,于禁看到并州大營有了防備,居然連交手一下的勇氣都沒,匆匆讓人射了幾箭,便帶兵逃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呸!無膽鼠輩,憑你們也想過來偷營?

  豈知我軍軍師神機妙算,早就布下天羅地網!

  哈哈哈……」

  看到于禁狼狽而逃,曹性哈哈大笑,白天成廉戰死帶來的陰霾,總算消退了不少。

  敵軍過來偷營。

  這麼大的動靜。

  李儒、張濟和張繡哪還睡得下?

  一個個在侍從親兵的幫助下穿戴整齊,飛快趕到中軍帳等候結果。

  曹性帶人追了一陣,擒下幾個崴腳的鮑信軍士兵。

  眼見于禁帶兵逃得遠了,曹性暗罵一句真能逃,便下令收兵回營來見李儒。

  「軍師,敵將于禁,果真讓您料中,竟然前來偷營……」

  怎麼說都是小勝一場,曹性精神十分亢奮,衝著李儒吹捧一通,同時少不了鼓吹一下自己的勇武。

  看到曹性只是熬一下夜,居然就輕易立功了。

  張濟張繡很是羨慕,不過他們知道,白天成廉戰死,高順又涉嫌通敵被李儒拿下。

  為了安撫曹性,這守營的功勞,算是李儒白送給他,自己叔侄兩人沒法爭。

  「叔父,繡之槍法已經大成,明日陣前勢必斬殺敵軍大將,為我軍立下戰功!」

  侄兒張繡的安慰,讓張濟面色好轉許多。

  李儒看著越吹越不靠譜的曹性,突然開口問道:「將軍帶兵去追,沒有遇到敵軍埋伏?」

  嘿?

  您這話說的,好像我曹性,得中了埋伏才正常嗎?

  曹性看向李儒的目光,多出三分不善。

  李儒一看就知這傢伙誤會自己,不過以他身份,自然懶得解釋。

  現在他最關心,便是于禁這波偷營,實在有些詭異,怎麼看都有一股濃濃的陰謀味。

  曹性哪想得到那麼多,梗著脖子就說:「沒有,對方連交手都不敢就跑了!末將追出千餘步,發現追不上,便帶兵回來交令了。」

  「嗯……這樣,那還得勞煩將軍受累了。

  因為敵軍可能還會組織第二次偷營,切莫大意!」李儒想了想,還是決定叮囑一下。

  曹性也擔心于禁不按套路出牌,聞言收起喜色答應下來。

  果然!

  李儒張濟等人剛剛睡下不久,營外又是一陣喊殺,一個個神情慌張紛紛起來。

  可當他們過來中軍帳匯合的時候。

  曹性已經罵咧咧先來一步,他告訴眾人,那于禁又來了,同樣喊殺一陣就帶人撤走。

  不僅如此,這一次,他連崴腳的都抓不住了,徒勞無功追出一身臭汗。

  「這是疲兵之計!」李儒一聲驚呼,打斷抱怨不聽的曹性。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