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武舉?

2023-11-11 11:06:35 作者: 熏歸花
  朱信之瞪大了眼睛:「就是去一次,上次不也去過嗎?」

  無可抵賴,裴謝堂低下頭,做小伏低的趴在他的膝蓋上:「鳳秋,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哎呀,你怎麼就那麼聰明?」

  「你啊你。」你看這個人,說不得,罵不得,還氣不得。

  朱信之搖頭,頗覺好笑:「你要賴在京城裡,就為了整飭這麼幾個女人,是否小題大做了?馬上就到六月了,殿試之後,就要舉行武舉考試。我今天慢慢琢磨過來,你難不成是想參加武舉?」

  「這都被你發現了!」裴謝堂吃了一驚。

  先前同謝遺江有過約定,謝遺江要她在六月的武舉中拿到名次,她可是拍了胸脯保證的。誠然留在京城跟這事兒半點關係都沒有,但不失為一個好藉口。

  朱信之斜睨她:「你真是胡來。」

  「我沒胡來。我是要陪著你上戰場的,你要我在主帳里坐著等你回來,實話告訴你,辦不到!我謝成陰要麼不去戰場,要去,就要跟我的男人站在一起。」她豪言壯語的發誓:「人家不都說了嗎?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這才是真正的夫妻。」

  「那還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說法呢。」朱信之不齒。

  戰場那麼兇險,是能玩耍的嗎?

  裴謝堂笑道:「那是人家夫妻,咱們可不是。我的王爺是天上展翅翱翔的雄鷹,我呢,就想做能讓王爺棲息的大樹。只要鳳秋你不飛,就沒得散夥。」

  「我不飛。」朱信之心頭鬱結一掃而空:「我就愛停在你這棵木頭上。」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十分開懷。

  祁蒙給的藥要連續喝三天,裴謝堂回府之後就交給了籃子。籃子聽說是調理身體的藥,關係到王爺的子嗣問題,當真是一點都不敢馬虎,小心翼翼的守著火爐煎煮,半點都不讓旁人過手,生怕旁人在藥中下了毒一般。

  王府中歲月靜好,陳家就不那麼平靜了。

  在賭坊里被簽下了幾萬兩的天債,樊氏和謝沐元一前一後暈了過去,是被人拿冷水潑醒的。舵手將兩人往門外一丟,關門就算了事。樊氏和謝沐元大眼瞪小眼,俱是癱坐在地,提不起一絲力氣站起來。兩人眼淚都哭幹了,謝沐元想到不知如何向家中交代,樊氏則明白自己一無所有,又都嚎啕大哭起來,引得不少人圍觀。

  「天啊,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我怎麼跟我家老爺開口?嗚嗚嗚,都怪你,樊氏,都是你的錯,我好端端的過我的日子,你為什麼要將我拖下地獄裡?」

  謝沐元越想越覺得生氣,忍不住開口埋怨起樊氏來。

  這話讓樊氏很不樂意:「就你是好好過日子的,我就沒好好過日子的?我也輸了銀子,我都沒怪你,你憑什麼?要不是你在賭桌上那麼蠢,連換個牌都會露出馬腳被人看出來,我們能輸那麼多錢?我告訴你,這銀子你得跟我一起還。」

  「還?你說的容易!」謝沐元重重的呸道:「你以為是幾百幾千兩銀子,總能堵的上這樣大的缺口?這可是幾萬兩銀子啊!」

  樊氏怒道:「你還知道是幾萬兩銀子,方才幹嘛要簽字畫押?」

  「你以為是我想簽字畫押認帳的?你有出息,你怎麼就暈倒了?」謝沐元也不是好惹的,從地上爬起來,插著腰指著樊氏的鼻子就罵:「你要是有出息,你怎麼還會被謝成陰那小丫頭片子給攆出了謝家?都是幾十年的老狐狸,你裝什麼無辜,扮什麼兔子啊!」

  「嘴巴放乾淨點!」樊氏一巴掌拍開她的手:「不要以為你有男人撐腰,就能指著我說三道四。是,我是沒出息,被人攆了出來。你有出息,怎麼你女兒只嫁給了曲家做妾,人家還不要?哼,我沒出息,我女兒好歹還是東宮的夫人呢。」

  「我呸,什麼夫人,說得好聽點叫夫人,說得難聽點,就是個通房丫頭,你以為誰不知道啊?」謝沐元冷笑。

  陳園園如今也是她心頭的痛了,誰都不准提起,她心裡煩得很。

  謝沐元的話踩到了樊氏的痛腳,她跟著暴跳如雷:「哪怕是通房丫頭,你女兒見到了我女兒,還不是一樣要跪!」

  「你!」謝沐元臉都氣白了。

  偏偏樊氏說的是對的,謝霏霏就算是做太子的通房丫頭,人家如今也是夫人了,算是皇家人,自己女兒就嫁了個無官無職的貴公子,見到了謝霏霏,女兒還真的要跪下請安。在這事兒上,樊氏算是壓了她一頭!

  可就這樣放過樊氏,謝沐元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她眼珠一轉,笑道:「你女兒做夫人是有什麼好的,見到謝成陰,還不是一樣要跪謝成陰,你有什麼可得意的?我要是你啊,早就找塊豆腐撞死算了,丟不丟人?本來是自己家的庶女,結果不但騎到自己頭上去,還作威作福作踐自己女兒,搞得自己的女兒成了妾,庶女成了妃。你心大,你寬容,我比不過你,甘拜下風。」

  句句嘲諷,數得樊氏臉一陣青白。

  這事兒是樊氏心底最大的忌諱,眼見著謝成陰一步步登天,而她和女兒越來越慘,她心裡早就恨死了謝成陰,現在被謝沐元故意提起,別提多難堪了。

  樊氏咬牙,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話來:「你給我閉嘴!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我說錯了?還是你心虛了?」謝沐元咯咯嬌笑。

  兩人女人渾身濕噠噠的,披頭散髮的在巷子裡對罵,姿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兩人不覺得自己引人注目,一把接一把的火,將自己燒得更熱烈。

  樊氏見謝沐元得意,越發不能容忍,心頭火氣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摔在了謝沐元的臉上。

  啪——

  響亮的一耳光,將謝沐元打蒙了片刻,等謝沐元反應過來,巷子裡就聽見她尖銳的叫喊:「樊氏,你敢打我?我這輩子爹娘都沒打過我,你敢跟我動手?我饒不了你!」

  謝沐元撲了上去。

  樊氏也不甘示弱:「哼,你沒挨過打,那現在滋味如何?爹娘在時疼你沒教你怎麼做人,讓我來教你也是一樣的。都說長嫂如母,你喊我一聲娘,我敢應!」

  「放你娘的狗屁!」謝沐元咬牙切齒:「你一個被休掉的女人,算我哪門子的長嫂。你好不要臉!」

  「關你屁事!」

  一個爆了粗口,另一個也不假裝矜持了。兩人扭打在一起,從巷子裡打到巷子外,滿大街的人都詫異的看著她們,兩人仍然不知道收斂,衣衫扯得破碎,渾然不知道自己有多醜。圍觀的女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前拉架,好不容易拉開了兩人,樊氏臉上好多道紅痕,脖子上全是血跡,謝沐元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紅彤彤的腫起,一隻眼睛腫得什麼都看不見。

  「我告訴你,這錢你別想賴帳,要麼就一起還,要麼就一起死!」樊氏發狠:「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大不了,我就上你們家要去!」

  「你敢來,我就敢拿個掃帚將你掃出去!」謝沐元不怕她:「你不要臉,我也豁出去了!」

  「掃我出去?哈哈,笑話!」樊氏盯著謝沐元,「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全憑著你家老爺那點俸祿過活,你得意什麼?要是他知道你欠了那麼多錢,你覺得你家老爺還會要你這個掃把星?你等著被他掃地出門吧!」

  「我好歹還在京中有宅子,你如今跟謝家人鬧翻了,要是被陳家休了,你覺得你能去哪兒?要飯,恐怕你都得趕早!」樊氏的嘴巴毒呢,一字一句,扎著謝沐元心窩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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