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36章 緩解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在第二日,新一批的下人齊齊進入趙家。
就連趙閏也被容安帝安排了靜養身體,趙閏所有操持的事情都由趙蘇彧接手。
容安帝的這一個動作也是驚到了所有人的眼。
在趙蘇彧走上正軌的時候,拿了不少銀子去大理寺看了一眼劉管家。
劉管家在得知趙蘇彧坐是上了趙閏的位置,心裡感慨萬分,還連連稱自己做的挺對,雖他被關了起來,還受盡了磨難,但結果是好的,什麼都值得。
趙蘇彧也沒有與劉管家多說什麼,只是在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你這輩子真的是你自己的人生嗎?』就掉頭離開。
在當日晚上,劉管家就死在了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容安帝知道這個情況後,勃然大怒,但人已死也別無他法,容安帝現在對苗疆的時間很是敏感,只要有關於苗疆的事跡,也是寧願錯殺也不會放過。
整個帝都都沉浸在惶恐之中,就好像苗疆的人都隱匿在了帝都的坊間之中,就連最近進入城門都嚴謹了許多。
然而,西涼李丞相的下落一直沒有進展。
李德元從開始的緊張以及現在慢慢接受了李殷失蹤的事情,把重心都放在了李隱的身上。
閒雲大夫趕來帝都的第四日,李隱莫名的開始吐血,雖然每次都挺少,但這也足以上李德元以及李青衣緊張。
次日,李德元與李青衣趕來了北鎮撫司,怎麼都要見一面趙晚樓。
然而贏夙對於李家人上門已經煩之又煩,加上趙晚樓這兩日在府中養身子,外院的事情只要幽蘭與弄竹不說,趙晚樓根本就不知情。
贏夙雖表面不會把李德元得罪個徹底,但也算是打算與李德元撕破臉。
李德元見北鎮撫司那邊無望,只能找到趙蘇彧這邊來。
趙蘇彧把李德元與李青衣請進了府邸中。
趙蘇彧在看到李德元眉宇間的愁容時,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他坐下後,便問道:「德叔,這段時間依舊是沒有李丞相的消息,你可能也知道了趙家的事情,我父親身邊的心腹也是苗疆的人,我們趙家現在也是被皇上懷疑的對象,所以也不敢到處去詢問,現在只要誰與苗疆沾邊,準會出事。」
李德元點了點頭,說道:「你父親以及苗疆安插棋子的事情我也聽了個大概,蘇彧,今日找上你也不是因為這件事,我想麻煩你幫個忙。」
「德叔說便是,有什麼麻不麻煩的。」趙蘇彧似乎內斂了不少,說什麼都沒有多大的起伏。
李德元抿了抿唇,似乎很不好開口的樣子。
李青衣直接說道:「從昨日開始,我表哥就開始吐血,還好閒雲大夫在這帝都,表哥這次病發雖然沒有以前那麼誇張,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二舅舅想請你去北鎮撫司把這件事告訴趙晚樓一聲,當初趙晚樓答應過表哥,只要表哥有需要,就會把血給表哥,現在表哥出現這樣的情況,該是趙晚樓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青衣,注意你的言辭,不是兌現諾言,是我們李家求晚樓。」李德元現在算是明白了,當年晉寧郡主哪裡是把趙晚樓的命牽扯到李隱身上,明明就是李隱的命靠在趙晚樓的身上。
李青衣雖然很不相承認李德元所說的,但現在的確是應該求著趙晚樓,只是李青衣怎麼也不會去放下那個臉面去求到趙晚樓的身上。
趙蘇彧輕笑:「德叔應該知道,我與晚樓的關係也不是很融洽,更何況晚樓現在已經嫁到北鎮撫司,很多事情,怕是連她自己都不能做主,這件事,就算是我也很難辦。」
「德叔知道這件事很難辦,蘇彧,只要你讓我見到晚樓,你不用多說什麼,我去求晚樓。」李德元為了李隱也算是盡心盡責了。
趙蘇彧皺眉,李德元也待他不薄,這件事情說難辦也不難,說好辦吧,好像也不那麼簡單。
「這樣吧,德叔,我去試試,只是晚樓見不見你,我就不能做主了。」趙蘇彧輕聲道。
「那就多謝蘇彧了。」李德元說著就起身:「就現在吧,李隱,等不了多少時間。」
趙蘇彧抬眸看了一眼魏禮,說道:「你先去北鎮撫司就說有事找二姑娘,看看那邊怎麼說,我隨後就來。」
「是。」魏禮說完就走出了大廳。
趙蘇彧繼續與李德元說道:「德叔你先不要著急,這種事情急不得,我去看看父親後,在隨德叔前往北鎮撫司吧。」
李德元怎麼都沒有想到趙蘇彧會如此看重趙閏,似乎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的趙蘇彧,跟他說得最多的就是,待時機成熟,怎麼把趙閏給踩在腳下,現在時機這麼成熟,還要去看望趙閏?言語之中對趙閏還有一種關心的態度。
難道是他聽錯了?
「你父親重要,你去吧。」李德元說道。
趙蘇彧微微頷首過,就往偏廳走去。
獨留下李德元與李青衣二人。
李青衣雖然心裡有很多的不滿,但是這個時候也無可奈何,誰讓只有趙晚樓的血能讓李隱的病情好轉?
約莫等了三刻鐘,趙蘇彧來到了大廳。
李德元欣喜無比。
趙蘇彧帶著李德元二人離開趙家,便上了馬車朝著北鎮撫司趕去。
在抵達北鎮撫司大門處的時候已是半個時辰後。
恰好魏禮從北鎮撫司出來。
「公子,二姑娘讓你進去。」魏禮皺眉說道。
趙蘇彧在看到魏禮的神情時,就知道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
「說了嗎,還有德叔?」趙蘇彧問道。
魏禮點頭。
李德元皺眉,怎麼這次就這麼輕易?他可不會覺得趙晚樓有多給趙蘇彧面子。
而李青衣則是嘀咕了幾句:「果真是要靠人的。」
趙蘇彧轉身朝著李德元淺笑:「可能今日恰好是碰到了晚樓在,德叔,走吧。」
李德元實在是不相信趙蘇彧口中的恰好,他也覺得趙蘇彧變了許多,就好像,趙蘇彧與北鎮撫司走近了的感覺。
在北鎮撫司的侍衛帶領下,來到一個略像花園的院落中,這個院落中的植物一看就是剛進來不久,應該是趙晚樓嫁過來後,贏夙特意擺弄的院子。
趙蘇彧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中難免有些感慨,趙晚樓應該是過得很好,也是,贏夙那種人,若不是喜歡的,怎會娶?
其實趙蘇彧也明白,他與贏夙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人。
院落的小亭子中,贏夙與趙晚樓又是在對弈,似乎今日贏夙沒有絲毫讓趙晚樓的意思,趙晚樓的心思都在棋局上,直到侍衛稟報趙蘇彧到了趙晚樓才回神。
贏夙神情原本不是很好,只是在趙晚樓面前不會寒光滿面。
李德元雖忐忑,但該上前還是上前:「見過千戶大人。」
贏夙低低一笑:「李老爺,北鎮撫司能力有限,著實查不到李丞相的下落,實在是抱歉。」
李德元的臉皮微微一抖,心裡已經把贏夙給記恨上,明知他前來這裡並不是因為李殷的事情,贏夙偏偏要這麼說出。
「千戶大人,我們前來是找晚樓的。」李青衣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贏夙面前,她內心深處的那股囂張勁也就覆滅了。
贏夙挑眉,看向李青衣:「找晚樓?做什麼?」
趙蘇彧絲毫沒有插嘴的地方,他站在原處,其實他也很想知道,趙晚樓對於李隱到底救不救,更何況,現在趙晚樓的身體,根本就不能把血給李隱。
李德元見趙蘇彧也沒有開口的意思,直接看向趙晚樓,說道:「晚樓,李隱的病又發作了,我,我是在是沒有臉面來找你,只是德叔也不得已,只能求晚樓,再幫隱兒這次忙,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李家沒齒難忘。」
「晚樓要你的難忘做什麼?難道李老爺真的不知道晚樓身體的情況?李隱的命就是命,晚樓的命就不是命?」贏夙根本就不給李德元有什麼機會可趁。
「千戶大人,晚樓和我表哥是承諾過的,我表哥出事,晚樓一定會把血給我表哥。」李青衣的目光落在趙晚樓的身上:「晚樓,你說過這樣的話,對吧?」
趙晚樓輕笑:「大人,你別這樣,我的確是說過。」
贏夙神情冷了下來,他字眼明了道:「你覺得這件事,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就算是你說過又如何?我不同意。」
贏夙這番話明顯是說給李德元聽的,他冷聲道:「來人,送客。」
下一刻,李德元直接跪地。
趙晚樓瞳孔微微一縮。
趙蘇彧亦是,卻怎麼都沒有開口。
贏夙輕嗤:「李老爺這是做什麼?是想我夫人可憐你們嗎?我夫人是怎麼出生的,難道你不清楚?你們李家是如何打算把晚樓作為藥引的,是要我重新給你重複一變嗎?晉寧郡主當年造下的孽,憑什麼要用趙晚樓的性命來做籌碼?趙晚樓出生她身不由己,但現在,你們休想從她身上吸一滴血。」
李德元抬頭對視贏夙那雙陰鷙的眼睛,他說道:「是,晚樓的出生的確是晉寧郡主的造的孽,這也是李家種下的因,晚樓是無辜的者,但李隱又有什麼錯?他自從知道趙晚樓的存在後,他可有一絲為了自己活命,而不把趙晚樓看做親妹妹的心思?就算是我們極力反對,他寧願死去,也不願意傷害趙晚樓半分,他也是無辜者,他受盡病痛這麼多年,從出生開始,他又做錯了什麼?」
「可能錯就錯在,李隱有那麼一對父母親,那麼一對不能讓他過上安穩生活的父母,晚樓又有什麼錯?錯就錯在從晉寧郡主肚中出來,這兩個孩子都是可憐人,都沒有想從對方得到什麼,可能唯一想要得到的就是,兄妹之情了,李隱在知道真相後,對晚樓充滿了愧疚,從昨日開始犯病後,不止說了十次不能找趙晚樓,但我作為他的二叔,我看不下去,我做不到見死不救,我明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好起來,難道我應該無動於衷嗎?」
「千戶大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李隱的父親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我也極力的勸阻過,就連李隱從苗疆火急火燎的趕來,也是為了阻止他父親荒唐的心思,我和李隱都是極力的在護著趙晚樓,現在我只是想晚樓讓李隱稍稍的緩和一陣就行,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別的方法,只要不是傷害趙晚樓的事情,我們寧願去做更麻煩的辦法。」
「現在只是解除眼前的燃眉之急罷了,難道這點都不行了嗎?」
李德元說著,就看向趙晚樓:「晚樓,就當德叔求你了,求你救救李隱吧。」
話落,李德元就是要對著趙晚樓磕頭,被趙蘇彧扶住。
趙晚樓給了趙蘇彧一個感激的眼神,她可受不起這樣的事情,她看向贏夙。
贏夙面容僵硬,冷哼一聲,說道:「你現在有孕在身,如何救?」
趙晚樓眼中閃過惆悵,她看到了李德元眼中的震驚。
趙蘇彧挑眉。
「你,你有身孕了?」李德元震驚之餘後,開始大口的喘氣著。
「二舅舅,二舅舅你怎麼了?」李青衣連忙上前著急問道。
李德元緩了好一陣,他臉上滿是絕望:「我,我聽說,只要有了身孕,就不能救你,救你表哥了。」
「什麼?」李青衣睜大了雙眸,又看向趙晚樓:「難道不都是趙晚樓體內的血嗎?怎麼就不能救表哥了?」
贏夙一聽李德元的話,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看向李德元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他說道:「李老爺這是什麼意思?」
李德元全身都開始隱隱顫抖,他實在是想像不到,李殷失蹤的事情還沒有任何的下落,李隱又出事。
閒雲大夫都說了,現在還沒有找出那個藥丸,只能用趙晚樓體內的血來緩解李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