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35章 寧殺錯不放過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劉管家在這趙家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遭遇?
心裡的憤怒也是達到了頂點,但是他也明確的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不能讓他把心中的憤怒所發泄出來,也不允許。
圓媽媽似乎沒有看到劉管家那猶如刀一般的眼神,繼續說道:「老奴當時大受震驚,也想去找人呼救,但是老奴又怕劉管家對大爺又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老奴就生生的在那裡等著,就想著那個時候一定還會有別的人從那裡經過,但老奴怎麼都沒有想到,周圍都是被劉管家早就安排好的,不會有人從那裡經過,老奴當時害怕極了,想著乾等著也不是辦法,便離開四處找人,為了不讓劉管家有所懷疑,老奴就故意讓北苑守門的黃媽媽和他的兒子以及兒媳從那邊經過,可能是談話聲讓劉管家退避,老奴就趁此機會帶著人把大爺救了上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劉管家陰深深的盯著圓媽媽,說道:「你就那麼巧的看到我陷害了大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你在誣陷我?」
圓媽媽似乎早就對劉管家的回應有所預料,她冷聲一笑:「老奴也不妨告訴劉管家,老奴就是時時刻刻都盯著劉管家的所作所為,老奴本是二姑娘的人,之所以沒有跟著二姑娘去北鎮撫司,就是要盯著你,劉管家。」圓媽媽深深的盯著劉管家,似乎想到了當初丈夫以及女兒死的場景:「劉管家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時時刻刻的盯著你,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揭發你,你也不用說我對你有仇恨才這般陷害你,因為我也不怕你說陷害兩個字,我有很多的證據證明你就是苗疆人。」
劉管家看著圓媽媽那坦蕩的樣子,腦海中有閃現出來了當年這個女人那個眼神。
「劉管家近段時間與那西涼而來的人也走得很近,且還有與苗疆左家家主的來信。」圓媽媽說著就看向主位上坐著的趙老夫人以及趙琳琅:「老夫人,娘娘,你們現在立刻可以去劉管家的房中搜查。」
趙琳琅聞言,立即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會意,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離開了院落。
劉管家開始荒亂起來,他冷聲說道:「你這個女人無非就是想報仇罷了,你有備而來,我也無話可說。」
「是嗎?」圓媽媽輕笑:「劉管家是無話可說,還是做賊心虛?」
劉管家神情大變,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女人出來作證,昨日的事情還被這個女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周圍他都是處理好了的,怎麼就被發現了?
「如果,圓媽媽的話不能讓人信服,那我的話劉管家總應該相信了吧。」趙閏被侍衛攙扶著來到了趙老夫人的身邊。
直到坐下後,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不是說傷得很重?怎麼就下床了?還來到這裡?
趙老夫人最是關心趙閏,她連忙問道:「你怎麼出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趙閏吃力的擺了擺手,說道:「母親放心,兒子沒什麼大礙。」
趙琳琅還是尊敬的喊了一聲:「大伯,你還是趕緊回屋好好修養著,這件事侄女會處理的。」
「其實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給一個奴才證據,我想殺便殺,想如何就如何。」趙閏說著,視線就對上了劉管家的目光:「你說是吧,劉福。」
劉管家沒想到趙閏會出現,還會說這番話,他只能靜靜的看著趙閏,心裡更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日他是怎麼都不會逃脫了。
但是,肯定會連累趙蘇彧。
這是劉管家不想看到的局面,他不過是跟在趙蘇彧身邊的棋子罷了,趙蘇彧才是主子這些年培養的重要之人,若是趙蘇彧出事了,那才是真的毀了主子這些年的籌謀。
「大爺說什麼,老奴都無法反駁。」劉管家只能人命了,只要能不讓趙蘇彧受害其中,他就算是死在這裡,也算是為主子盡了最後一絲力。
「這麼說來,你自己承認了圓媽媽所指證的事情?」趙琳琅冷聲道:「所以你一個苗疆人混跡在趙家到底意欲何為?」
劉管家輕輕一笑,毫無顧忌的說道:「意欲何為?剛剛娘娘不也說了,當年老爺救了我主子一命,我當初潛伏進趙家不過是為了方便照顧我的主子罷了,至於為什麼留在趙家,那是因為主子離開的時候,讓我好好在這裡報答大爺罷了。」
「報答?你打算殺了本宮的大伯,你居然說報答?難道你們苗疆人的報答就是如此行為?」趙琳琅根本就不相信劉管家的話,她嘲諷道:「苗疆與東越算是世仇之國,你們苗疆潛伏在東越,其心可誅!」
「來人,把劉福代入大理寺!」趙琳琅怒聲道。
劉管家聽著趙琳琅的怒聲,唇角微微揚起,視線朝著趙蘇彧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收回,只要趙蘇彧沒事,一切都好說。
而正是這個時候,趙閏的目光恰好落在趙蘇彧的身上,劉管家神經崩得很緊。
趙閏卻突然說道:「蘇彧,你親自把人帶去大理寺。」
趙蘇彧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是,父親。」
贏夙與趙晚樓相視了一眼。
趙蘇彧帶著人把劉管家帶著離開後,趙琳琅就與趙老夫人商量把府中的下人全部換一變,就算是家生子也不能留,除非是主子身邊的心腹,其餘的全都要換掉,沒準那些人都被劉管家給收買。
現在是寧願殺錯,也不能放過,怎麼能夠容忍苗疆的人在趙府撒野?
如果是別的趙琳琅還會容忍,但若是讓人誤會趙家與苗疆有所勾結,那她真的不會放過!
趙老夫人聽從了趙琳琅的意見。
趙琳琅也詢問了趙閏的意見,趙閏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趙琳琅看著辦的話語就被人攙扶著離開。
趙閏剛剛離開,趙晚樓與贏夙也相繼告辭。
若是平日,趙琳琅肯定會在趙晚樓的面前說上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但今日不同,今日趙家的事情還需要她來處理,等下回宮還要與皇上如實的說出今日的事情。
而且,趙琳琅也會很清晰的表明,這件事與趙家毫無關係,不然趙閏也不會受傷,她也絕對不會讓容安帝懷疑趙家與苗疆有關聯。
贏夙牽著趙晚樓離開後,也算是解決了一件事情,這後面就要看趙蘇彧的操作。
——
趙蘇彧帶著劉管家前往大理寺的時候,不光有趙蘇彧的人,還有趙琳琅帶來的人,以及北鎮撫司的人。
送到大理寺的時候,劉管家見周圍都是人,看了一眼趙蘇彧。
趙蘇彧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等一下,我要詢問劉管家一些事情。」
眾人聞言,便退了一些距離。
趙蘇彧皺眉看著劉管家:「我說了你這般做事會得到反噬,現在我也幫不了你。」
劉管家輕笑:「我也算是明白了公子昨夜為什麼會有一種擔驚受怕的感覺,還有公子無法善後是什麼意思,在面對這樣的事,公子你的確是不能做什麼,更無法給屬下善後,這次的確是屬下魯莽了,屬下慶幸的是,沒有波及到公子你。」
趙蘇彧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意思無奈:「你還有別的要說嗎?」
劉管家壓著聲音說道:「公子,主子勢必要前來東越,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主子,屬下不想主子因為我的事情,而耽擱了主子的大事,只要公子你這裡能穩住,主子的事情就會萬無一失。」
「我明白,以後我不會來看你的,我有我的難處,你應該明白。」趙蘇彧直接說道。
「屬下知道公子你的難處。」劉管家說著情緒就不太對了。
趙蘇彧見狀,只是看了一眼劉管家,便頭也不回的轉身。
劉管家被北鎮撫司的人帶進了大理寺。
而趙蘇彧在回到趙府後,又讓魏禮守著院子,自己從側門離開,前往北鎮撫司。
贏夙與趙晚樓回府後,趙晚樓便回房休息。
而贏夙似乎就在等著趙蘇彧前來。
申時初的時候,趙蘇彧果然來到了北鎮撫司。
「今日過後,容安帝必然會不滿你的父親,因為當年你父親救了左棠,這個禍根是你父親留下的,但容安帝為了平衡朝堂,會讓你頂替你父親的位置,所以說,這次那個劉管家所做之事,也不是沒有收穫。」贏夙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調調說道。
趙蘇彧低聲一笑,嘲諷道:「千戶大人說的極是,這次劉管家的事情對我來說的確大有收穫。」
贏夙見趙蘇彧並沒有昨日高昂的情緒,挑眉:「趙公子似乎有心事?難道是因為劉管家沒了,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趙蘇彧又是冷冷一笑:「千戶大人是沒有煩心事嗎?雖然我知道你今日所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但我的確有我擔心的事情。」
「既然你來了本大人這裡,你應該是有所求,說說看吧,看我能不能幫助你。」贏夙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失去趙蘇彧,因為贏夙也沒法再找出像趙蘇彧那樣了解苗疆的人了。
趙蘇彧輕笑:「千戶大人早就知道我身份了吧,為什麼一直沒有戳穿?想來應該是在鳳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嗎?」
贏夙也毫無顧忌:「是的,當初在鳳城的時候,就從晚樓那裡知道了你一些事情。」
「嚴家的事情也是她告訴你的是不是?不然你根本就瞧不上與懷王有任何的糾葛。」趙蘇彧肯定的說著,他又是淡淡一笑:「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對嚴家動手,今時今日也應該是另一種局面了。」
「怎麼,你想像的局面是什麼樣的?」贏夙笑著問道:「如果是趙公子所想的那種局面,現在是不是苗疆已經站在東越帝都的土地上了?還是說,如今皇上已經被你們掌控住了?」
趙蘇彧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只是淡淡道:「應該是吧,反正不會是千戶大人所想的那般,也不是千戶大人現在所經歷的一切。」
贏夙淡笑:「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擔心的事情是什麼,如果能讓我處理好,我們儘快想辦法,面對左棠的人。」
趙蘇彧倒是沒有想到贏夙會這麼著急:「因為我體內從小就被劉管家灌入一種苗疆的藥,相隔半月就要吸食一次,如果我沒有,我就會很痛苦,這就是我被操控的理由,現在劉管家出事,加上那日劉管家與我說,沅卿完全無法幫助得了我,因為沅卿也可能被左棠所掌控,所以我擔心的是,一旦讓左棠發現我有背棄之心,我這條命,就算是完了。」
贏夙緊蹙鋒眉,他說:「你們苗疆還真是喜歡用這些歪門邪道掌控人。」
因為贏夙想起了,趙晚樓身體似乎也是被人掌控了,而且還不知道後續有沒有危險。
「這和我原本所想的根本就不一樣。」趙蘇彧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沅卿自身難保,根本就顧不了他的事情。
「沅卿告訴你了嗎?她不能幫助你?」贏夙問道,這段時間沅卿的確沒有給北鎮撫司任何消息了,贏夙也在懷疑,沅卿是不是出事了。
「這倒是沒有,那種能讓我緩解痛苦的藥草只有苗疆有,想來,此番沅卿前來身邊也會跟著左棠的人,沒了劉管家,也會有另外一個人跟著我。」趙蘇彧說著眼底深深的划過一絲戾氣。
「這種事情,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讓自己在那種境地中殺出一條活路來。」贏夙輕笑:「這種事情,我只能輔助你,真正幫的了你的,只有你自己,苗疆善用那些巫蠱之術,你也只能徹底的了解能讓你緩解疼痛的藥物後,才能下定決心要不要得到你想要的自由。」贏夙說著,語氣帶著惆悵:「趙公子想明白了再來告訴我,我也很感謝趙公子把苗疆要做的事情告訴了我,起碼我能提前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