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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371章 發揮之地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李殷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總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他不管怎麼把自己的野心灌輸給這個兒子,但是這個兒子就沒有那個野心,以往總覺得是病魔纏身,讓李隱無法顧及除了醫治病外的所有事情。

  但是現在,已經找到了如何讓他病痊癒的辦法,李隱卻無法做到傷害趙晚樓。

  甚至說出了這麼些話來。

  「父親,別的事情兒子不管,也不想管,但趙晚樓,我不允許你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李隱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想什麼,要做什麼。

  「那你的身體呢?你的病呢?你別說,你為了一個趙晚樓,要放棄你自己。」李殷當然不相信這個兒子會偉大到成全別人,他更知道,李隱不會放棄自己的命,如果早就放棄,也不會堅持到今日。

  「這個事情也不用父親插手,兒子能解決。」李隱堅定的說道。

  聞言,李殷神情加深,淡淡的說出了一句:「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只要你的身體能痊癒,也不枉你你母親對你所做的一切,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摻和。」

  「多謝父親。」李隱說著就轉動著輪椅,欲打算離開,就聽到身後李殷的聲音:「聽聞趙晚樓與北鎮撫司的千戶成親了?」

  李隱的手緊緊握住輪椅上:「父親想知道什麼?」

  李殷:「我就是想知道,趙晚樓身後是北鎮撫司,你的身體想要痊癒,機率有多大?」

  李隱並沒有回應,而是轉動著輪椅朝著房門外走去。

  李殷見狀,冷聲道:「一旦讓我知道你不能讓你自己痊癒,我就會採用我的手段,讓你痊癒,不然百年之後,我沒有那個臉去見你的母親!」

  「隨便你。」李隱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

  李殷臉上的寒意越來越深,衣袖下的雙拳緊握,如果當年沒有趙閏發現,雪寧所生的女兒早就抵達西涼,而他們的兒子或許早就已經痊癒。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趙閏而起。

  這個仇,他如果不報,就算是死,也難以瞑目。

  「說說東越帝都的事情吧。」李殷輕聲說道。

  這時,房中邊角處站著的人才走向李殷的身邊,他說道:「懷王的事情丞相應該聽聞過。」

  「就是因為東越懷王的事情,本丞相才來的東越。」李殷淡漠的說道。

  身後的人說道:「帝都從懷王沒了後,很多氏族都開始蠢蠢欲動,不過照著容安帝的心思,很多氏族只能在暗中崛起,絕對不會在沒有羽翼豐滿的時候,做一些自毀家族的事情。」

  「懷王沒了後,留下很大的一塊肉,很多人都想要分一杯羮,但大多都是被趙家的門生所瓜分到,趙家門生這一批人中,很多都是容安帝自以為的自己人,實則都是趙家的人。」

  李殷挑眉:「這麼說來,趙家在東越的地位,也難以有氏族相比了?」

  「趙家在東越的地位,與丞相在西涼的地位差不多,不過,趙家又沒有丞相那般的權利,因為在東越,絕大多的權勢都是被瓜分了,文武也很分明,甚至朝堂之上很多都是各司其職,容安帝把朝堂權衡得很好,通常一個官員的對家都是死對頭。」

  「那趙家的死對頭呢?」李殷問。

  「北鎮撫司。」

  李殷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人:「什麼意思?北鎮撫司是趙家的對頭,那個趙晚樓怎麼還會嫁給北鎮撫司的千戶?」

  「是容安帝賜的婚,就因為帝都少了一個懷王,趙家與北鎮撫司看似聯姻,不過就是容安帝把很多事情拿到了明面上,因為趙家與北鎮撫司永遠都不可能聯手,因為聯手之後,趙家與北鎮撫司都會被容安帝給剿滅。」

  「東越的這個皇帝比西涼那個老東西強多了,不過這個容安帝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李殷似乎發現了容安帝的缺點,明明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還會如此算計著,就不怕得到反噬?

  「如果容安帝疑心病不重的話,丞相大人怎麼可能有機會把手伸到東越的帝都呢?」

  李殷聞言,抬頭深深的盯著那人,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你是在東越皇帝的身邊安插了人手?」

  「總是要替丞相擺好棋子,這樣丞相才能在棋局之上隨便走。」那人笑意深深的回應著。

  「既然隱兒都說了不要管趙晚樓,那前往帝都之後,計劃照樣進行,只是不要去理會趙晚樓這個人便是。」李隱總不能為了心中的仇恨把趙晚樓給殺了,畢竟自己兒子還需要趙晚樓。

  「是,丞相。」

  「下去吧。」李殷興致並不怎麼大。

  出了房間的李隱看著並不遠的碼頭,他知道父親提前前來東越是為了什麼,別的人他管不了,但趙晚樓他必須要管,只要不會傷害到趙晚樓,其他的事情,他也沒有那麼慷慨的釋懷。

  趙家,註定是要毀滅的。

  「表哥,你沒有惹舅舅生氣吧。」李青衣問道。

  「他能生什麼氣?」李隱淡淡說道:「他這輩子就是為了報仇而活著,如果在這個時候我若反抗他一句,想來他也不會怎麼好想,自己的兒子都無法理解他的痛,那我就成為徹徹底底的逆子了。」

  「那表哥與舅舅說了什麼?」李青衣試探的問道:「難道是趙晚樓?」

  「原來父親就是打算從趙晚樓的身上下手,從而把手伸進趙家,但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是不會允許父親從趙晚樓身上下手。」李隱的聲音很淡,但又能從聲音中聽出一絲堅定,就好像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更改,他想要護著趙晚樓,也並非說說而已。

  「其實我明白表哥你擔心什麼,不過既然你開口了,想來舅舅也不會真的為難晚樓,最重要的就是,晚樓對你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舅舅會看在表哥你的份上,頂多就是把晚樓給帶回西涼罷了。」

  李隱似乎並不想多說趙晚樓的事情,便說道了嚴闕:「既然你把我送到了這裡,你也應該前往苗疆了。」

  「表哥,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去苗疆。」李青衣很無奈,她想要的並不是什麼聖女,也不是誰的棋子,但是她從出生就已經淪落成為舅舅手中的一顆棋子,她也無可奈何,這些年舅舅待她猶如親生女兒,她也知道前往苗疆,坐上聖女那個位置,也不會像歷任苗疆聖女那般被下蠱,但是,她……

  「你沒有任何的退路。」李隱的話打斷了李青衣的思路,她回神:「我知道,我不過是在表哥你面前說說心裡話罷了。」

  「既然知道你自己該做什麼,希望你不要讓你舅舅失望,你也要相信你的舅舅,絕對不會讓你成為歷任苗疆聖女那般,成為左家的棋子。」李隱的聲音略顯深冷:「只要你舅舅大仇報了,你就可以從苗疆全身而退。」

  李青衣在聽到全身而退的時候,心中原本積攢的積鬱慢慢散開,她說道:「是,我明白,所以我會全力以赴,因為我知道照著舅舅的手段,舅舅想要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最近的時間罷了。」

  「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以後我不便前往苗疆,有什麼事情我們書信來往便可。」李隱好似在交代什麼一般。

  「表哥,你別用著這樣的語氣,就好像此次鳳城一別,我們永遠不會相見一樣。」李青衣笑著說道。

  李隱神情淡淡,並沒有說話。

  「表哥,你是跟著舅舅折回帝都,還是回西涼?」李青衣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隱:「回西涼。」

  李青衣正打算說什麼,李隱的聲音又響起:「今日就離開鳳城前往苗疆吧。」

  ——

  苗疆一處峽谷之中。

  霧瘴繚繞寒氣撲面的深谷中,瀑布聲卻是極為刺耳,谷中拔雲見日,荒古叢林鬱鬱蔥蔥。

  一花一草漫谷飄香。

  就連停留的蝴蝶都是罕見的美麗,妖艷的紅,像一抹刺眼的血停留在雪白的花朵上。

  沅卿看著那雪白的花朵上停留的紅色蝴蝶,手指微轉。

  下一刻,妖艷的蝴蝶卻是倒在雪白的花朵中,沅卿瞬間摘下雪白的花朵。

  把那似血的蝴蝶包在花朵中心,然後往遠處的竹樓走去。

  沅嬌看著沅卿的動作,已經不驚奇了,作為苗疆的姑娘,多多少少都會一些東越女子不會的東西,比如喜歡妖艷且有毒的東西。

  此刻沅卿手中拿著雪白的花朵,如果認真的細聞的話,就會知道這花香跟東越帝都北鎮撫司地牢之中的香氣一模一樣。

  這裡,正是沅家居住之地。

  苗疆真正的熱鬧的地方還要往左前行一天一夜才能夠抵達。

  沅卿在嚴闕的帶領下回到了小時候就想回來的沅家,不過時隔十來年回到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人歡迎,如果不是沅家還想在這苗疆的地位屹立不倒,想必也不會接受沅卿的回來。

  沅家也看在沅卿救嚴闕有功,因著沅婉在帝都所有的過錯,也都被抹去,沅家現在的想法就是,沅卿回來,成為下一任苗疆的聖女。

  只是,如今嚴闕回來,沅家的人也知道嚴闕有一個女兒,還自小就被養在西涼丞相身邊。

  如果西涼丞相要插手苗疆新一任聖女這件事,沅家的勝算並不大,加上,嚴闕這些年在東越斂財,手握錢財。

  但沅家的野心也不會被這些事情所絆住。

  在沅卿回來的這段時間,沒相隔三日都會前往苗疆部落,見左家的人。

  左家沒有表明任何態度,倒是嚴闕那個老東西,這兩日總是前來沅家。

  嚴闕的目的不言而喻。

  就對針對沅卿而來的。

  照著沅卿的年紀,沒有嫁人的確是個老姑娘了,照著東越那邊的習俗,如果像沅卿這樣的年齡還沒有嫁人,不是有疾,就是準備給人續弦的。

  偏偏嚴闕這些年受東越那邊的影響,所以把注意打到了沅卿的身上。

  或許是從沅卿把嚴闕從北鎮撫司給救出的時候,嚴闕就對沅卿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只是現在嚴闕沅家也不能得罪,所以這兩日一直都是笑著敷衍嚴闕那個老東西。

  今日依舊如此,嚴闕又登門拜訪。

  沅嬌聽著那邊傳來的聲音,柳眉緊蹙:「姑娘,嚴闕又來了。」

  沅卿並沒有回頭,看著手中雪白的話多有了厭惡之意,接著便把花朵鬆開,話多掉在她的腳邊,她一腳踩在花朵之上,便往谷中的另一邊走去。

  沅嬌見狀,緊跟上去,說道:「姑娘,嚴闕那個老東西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還想娶姑娘你,真是不知羞的老東西!」

  「他想娶便娶,跟我無關。」沅卿的意思很明確,她此番回來的目的就是聖女之位,至於別的,呵呵,她也不是不可以利用一番。

  「但是姑娘,嚴闕三番兩次前來這裡,肯定會對你有影響的,本來左家就對姑娘你回來很不滿。」沅嬌擔心自家姑娘會因為嚴闕那個老東西出什麼意外。

  「怕什麼,沅家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嚴闕在這苗疆有絕對的話語權,也不可能三番兩次來到這裡與我那父親說想娶我的話,這足以說明,左家能給嚴闕面子,還是因為西涼李家那兩兄弟。」沅卿慢條斯理的說著,神情微微一轉,她腳步站定,轉身。

  沅嬌見狀,不明所以,又見自家姑娘往那邊談話的方向走去,挑眉:「姑娘,你要過去嗎?嚴闕可是在那邊。」

  「嚴闕上門兩次,我都沒有相見,如果這次還不相見,想來嚴闕就不會有耐心了,這種事情,就得把人吊著,畢竟嚴闕還是很有用處的,他的身後是西涼的兩兄弟,我正巧需要這樣的一個人。」沅卿很清楚,只要左家在這苗疆一日不除,她就不會有什麼真正的發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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