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68章 不認識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趙蘇彧離開聽雪堂後,王氏心中更加的忐忑,如果是因為想讓趙晚樓成為棄婦,那對柳姨娘有什麼好處?
在趙蘇彧離開許是半個時辰的時候,劉管家就前來聽雪堂,請王氏前往前廳。
王氏雖然心中懼怕趙閏的手段,但想到趙蘇彧剛剛離開時所說的那些話,王氏內心緩和了許多,儘管知道趙閏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約莫三刻鐘,王氏來到前廳的時候,趙老夫人與趙琳琅都在,似乎與趙閏剛剛爭論完,趙老夫人的臉上還有少許的怒意,趙琳琅則是一臉冷意。
劉管家上前說道:「大爺,夫人來了。」
趙閏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王氏,直接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說說白日的事情如何處置吧。」
王氏在聽到怎麼處置的時候,心中慌亂不已,看來今夜趙閏是非要她給個說法了,不然就是死,但她就算是死,也要讓這些人一起陪葬,接著,王氏看向左右兩側站立的小廝以及粗使婆子,心中更加的明了,趙閏的想法。
「王氏,你王家的人離開的時候丟下一句話,你生是趙家的人,死是趙家的鬼,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不休妻,你王氏就算是死,跟王家都沒有關係。」趙閏就差說王氏任由他處置了,這也是他想要的一個結果,想到今日王氏想置他於死地,就想親手活颳了王氏。
而王氏也對王家徹底寒了心,她儘管知道自己母親是為了王家女兒著想,但是她還是寒心,這世上若自己最親的人都不站在自己的身邊,那還妄想誰成為自己依靠的人?
王家是徹底放棄了她,為了王家的小輩,她的母親徹底放棄了她。
只要趙家不休妻,就算她王若蘭成為趙閏手中的冤魂,王家也不會追究。
王氏嘲諷一笑,剛要說什麼的時候,趙琳琅卻開口了:「大伯,大伯母也是為了二姐姐和大伯您好吧,在二姐姐出嫁的時候,能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是挺好的嗎,想必大伯也很想讓二姐姐知道,誰是二姐姐真正的父親吧。」
趙琳琅根本就不懼怕趙閏任何的東西,她也不會相信趙閏會因為白日中的小事而懲罰於她,畢竟,現在的身份可不是單單趙家四姑娘。
最最重要的是,趙琳琅可清楚的知道,趙閏與趙蘇彧比起來,趙蘇彧可能比趙閏帶給她更大的價值。
畢竟,她抓到了趙蘇彧的一個秘密,起碼是趙蘇彧永永遠遠都不敢公開的秘密。
趙蘇彧對趙晚樓的心思,只要抓住趙蘇彧的軟肋,就不怕趙蘇彧不替她辦事。
當然了,趙琳琅也知道,只要趙家趙閏還在一日,趙蘇彧就不會強過趙閏。
所以,趙閏若真的身敗名裂,趙蘇彧才能冒過趙閏成為趙家真正的主子。
只是可惜了,沒有得逞。
那她還不能說上幾句風涼話了?
而趙閏饒有興致的看著趙琳琅:「你是真的不怕得罪了我?我也很困惑,四丫頭,得罪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大伯,你也不能這麼說,大伯母憋了這麼多年的氣,總是要發泄出來的,而且,一夜夫妻白日恩,大伯也該好好體諒體諒大伯母才是。」趙琳琅為了發泄今日沒有得逞的計劃,什麼都敢說出口,她料定趙閏不敢把她怎麼樣!
趙閏冷冷一笑:「四丫頭既然已經是皇宮的人,天色也不早了,還是請四丫頭回宮吧。」
趙老夫人開口了:「今日宮門早已關閉,現在讓四丫頭走,我還沒死呢!」
趙閏根本就不會聽趙老夫人任何一句話,直接冷聲道:「還不把四丫頭請出去?」
「是、」一位粗壯的婆子朝著趙琳琅走去。
而趙琳琅則是大聲吼道:「我看你們誰敢!」
話音剛剛落下,趙琳琅只感覺衣襟之處被人抓起,隨即身子朝著前面一弓,她還在震驚之處,待回神之際就已經被一個粗壯婆子拖著朝著門外走去。
趙琳琅掙扎著,奈何她本就嬌小,那點掙紮根本就無用。
「你們竟敢動我!我告訴你們!明日,明日我一定會要了你們的腦袋!」
「祖母,祖母,祖母……」
趙琳琅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前廳中聽不到趙琳琅的聲音。
王氏抬眸看了一眼趙閏,瞬間又低頭,這個時候她才徹底的明白趙蘇彧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這群人都是在把她當做傻子一樣,誰都想利用她,偏偏她還因著對齊雪寧的恨,就被挑唆成功,在別人眼中,她就是哪個大怨種!
「你又何必把氣撒在四丫頭身上。」趙老夫人重重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趙閏冷冷一笑,他看了一眼王氏身後的小廝,剛要開口,就聽到王氏說道:「老爺,妾身的確做得過分,但從來就沒有想過你身敗名裂,妾身這些年,對齊雪寧的恨只增不減,只是母親與我說只要今日能夠讓趙晚樓出醜,我便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老爺,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趙晚樓,是,我今天只是想針對趙晚樓,但,但……」
王氏說著就哭了起來,好似要把這十幾年來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出來一般:「我心裡就是過不去那個坎啊,老爺,自從那日在東苑與老爺爭吵過後,我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慢慢放下了,但是前兩日母親突然與我說,不要讓趙晚樓好過,心裡的那股怨氣就被母親給挑出來了,母親,到底是因為什麼你要這般算計兒媳啊,是兒媳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明明是你說的不想趙晚樓好過,趙晚樓不該嫁到那麼好的夫家。」
「我只是想讓你對付趙晚樓,你卻讓你的男人下不來台,蠢貨!」趙老夫人冷聲道。
「母親那些日子日日與柳姨娘呆在一起,是不是柳姨娘想讓趙晚樓成為棄婦?」王氏用著一種篤定的語氣說著:「不然,兒媳實在是想不出來母親為什麼想在趙晚樓出嫁這日讓老爺難堪這樣的事情來。」
「關柳姨娘什麼事?」趙閏似乎發現了什麼不一樣的事情,柳姨娘前來趙府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循規蹈矩,說柳姨娘挑撥離間算計趙晚樓,怎麼可能?
柳姨娘對誰都是和藹可親的樣子。
趙老夫人似乎並沒有打算說出真相的樣子,她面容肅然,一動不動,又看著滄桑至極。
趙閏冷冽一笑:「母親真的以為你的病是兒子動的手腳?」
趙老夫人冷哼:「難道不是?」
趙閏眼神一寒:「你的病並非兒子所謂,兒子還沒有達到喪盡天良的地步,至於你為什麼一直病臥在床,兒子只是想讓你安靜一點罷了,畢竟,母親的手伸的太長了。」
趙老夫人不明白的看向趙閏,甚至有著怒意:「手伸得太長?」
「難道不是嗎?」趙閏仿佛看笑話一般看著趙老夫人:「母親難道不記得,趙琳琅剛進宮那會,你是如何逼迫你的兒子我,讓我在朝堂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讓皇上給趙琳琅一個分位?」
「母親覺得合適嗎?」趙閏笑了:「趙琳琅是怎麼進的宮,難道母親還需要兒子來替你回憶?我哪有那個臉面去找皇上?如今趙琳琅能在皇上面前露臉,那也全是因為趙家的顏面皇上才讓趙琳琅是在陪伴左右,但母親你還是不知足,竟想憑著誥命夫人的身份進宮,親自去見皇上,想為趙琳琅鋪路,母親替趙琳琅鋪路倒是盡職盡責,但母親卻忘了,皇上最是喜歡玩弄權衡之術的人,趙家已經惹人眼了,如今懷王的損落就已經打破了皇上的棋局,偏偏母親不怕死的一味想趙琳琅出頭。」
「趙琳琅代表的是整個趙家,母親這般做就是想把趙家推到風口浪尖之上,懷王損落,趙家就要一躍而上?」
「母親就真的覺得,趙家需要靠趙琳琅?」趙閏說著那戾氣就饒身:「那母親可有想過,容安帝又為什麼,把趙琳琅留在身邊,卻又不給趙琳琅身份?美曰其名是趙琳琅沒有及笄,但趙琳琅已經進宮了啊,名分該是有的,但容安帝就不給,你說是為什麼?」
趙老夫人神情凝重起來,她想到那段時間趙琳琅的事情還有趙韻鳳的逝世,加上擔心趙琳琅在宮中,又時常讓趙閏想盡辦法讓容安帝給趙琳琅一個分位,焦作不已,甚至還要進宮面見聖上,焦慮過多便倒床一病就病這麼久。
「一旦容安帝手中的平衡給徹底打破,趙家就會成為容安帝手中的廢棋,趙家成為了廢棋,趙琳琅能在宮中好過?母親一輩子為了趙家的心血就會傾塌,兒子倒是覺得母親越老就會倚老賣老!」
「你!」趙老夫人氣憤不已,不過想到是自己的錯,便緩和道:「是,那段時間的確是柳姨娘日日來我身邊說,趙晚樓不該有那麼好的夫家,你也知道我痛恨齊雪寧,加上趙晚樓與她母親一摸一樣的那張臉,我就想著若是趙晚樓能在出嫁那日成為棄婦,那就是解了我的心頭之恨,不過我也只是想想,但柳姨娘前兩日時時刻刻就說趙晚樓與她母親的事情,我……」
「所以母親想讓趙晚樓成為棄婦?」趙閏難以理解:「就因為痛恨齊雪寧,你就想讓你的孫女成為棄婦?」
「那對母親有什麼好處?」趙閏真的難以理解趙老夫人的想法。
更讓趙閏無法理解的是柳姨娘,隱隱又覺得這背後還有其他的事情,針對趙晚樓過於刻意了,看來就是想讓趙晚樓不能嫁給贏夙。
但這好像又不是趙蘇彧的作風。
這般一想趙閏丟下趙老夫人以及王氏以後沒有他的允許不准出房半步後,就離開了前廳。
——
劉管家巧妙的躲開了趙府中守門的粗使婆子,來到趙蘇彧的房中。
此時的趙蘇彧臉頰微紅,桌面上擺著三兩酒瓶,似乎引了不少的酒。
劉管家走進來,撲鼻而來的就是濃濃的白酒味。
「公子。」劉管家說道:「剛剛老夫人說了,就是在柳姨娘的勸說下,老夫人才想在二姑娘出嫁這日讓二姑娘成為棄婦,看來公子你猜測的沒有錯。」
趙蘇彧放下手中的酒杯,輕笑一聲後,起身朝著軟塌走去。
劉管家想上前相扶,卻是被趙蘇彧揮開,直到趙蘇彧坐在軟塌上,說道:「柳姨娘這個人有蹊蹺,但柳姨娘這個人很謹慎,就算趙閏今日直到柳姨娘有蹊蹺也不會打草驚蛇,畢竟這些年,柳姨娘在趙閏的心中地位不一般,咱們就從趙瑩瑩那邊著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想晚樓成為棄婦。」
或許,這就是,他趙蘇彧能欺負趙晚樓,但換做別人欺負,趙蘇彧絕對會讓那個人脫一層皮。
「公子,沅姑娘等人今日能這麼安全的離開帝都,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劉管家心中有所顧慮,但他又覺得是自己多慮,其實今日出城的時候,並不怎麼安全。
「帝都這段時間只進不出已經開始惹怒百姓,贏夙也開始慢慢的放行,也盤查的厲害,你覺得贏夙真的是吃素的?他若是有心放走嚴闕,你覺得嚴闕等人只要離開帝都,北鎮撫司的人還能追上他們?」趙蘇彧擺了擺手:「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那,公子擔心沅姑娘嗎?萬一沅姑娘並沒有完成她所想的事情呢?」劉管家心裡很是忐忑。
「都有定數,成與不成,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我做好我該做的事情,總有一日,我身體裡的蠱毒,一定會解開。」此刻的趙蘇彧就好像一條被海水拍打上岸的魚,他倒在軟塌上,心裡空落落的:「劉叔,你說,晚樓是真心嫁給贏夙的,還是只是想從贏夙那裡求的安穩?」
劉管家見趙蘇彧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趙晚樓的身上,不由的覺得公子真是憋屈,這個時候二姑娘可是洞房花燭啊。
公子應該是放不下趙晚樓了。
得不到的,才永遠會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