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42章 不重要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我沒關係的。」趙晚樓見贏夙很認真的看著她,心裡也很複雜,如果是前世知道她不過是母親為了另一個兒子所生下來的產物,她或許會難以接受,但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好像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從開始都沒有受到過母親的關心與疼愛,到現在努力活著,好像誰愛不愛她,關不關心她對她趙晚樓來說好像並不那麼重要了。
贏夙知道趙晚樓是個很通透的姑娘,但他害怕的事情竟然在這姑娘身上絲毫展現不出來,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其實,母親對我來說,真的很陌生,很小的時候,也羨慕過趙韻鳳有事事關心的鄭姨娘,也羨慕趙懷月有寵愛她的鐘氏,更羨慕趙琳琅不但有母親還有老夫人的關愛,後來漸漸長大,對這些事情也就沒有那麼羨慕了。」趙晚樓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我記憶中,每一次見到母親,母親看我的眼神都特別的陌生,沒有厭惡,也沒有關心,每每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在鳳城那次,李青衣找到我說我體內的血能醫治李隱時,我就覺得怪異,為什麼我的血能醫治?」
「很多事情並不是要去經歷了才懂得,而是從各方面都能證明,我的母親,之所以生下我,是有目的的。」趙晚樓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平靜到仿佛不是在說自己一般。
贏夙看著這樣的趙晚樓,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如果不是經歷了很多事情,怎會如此的平靜?
正常人在得知自己的母親生下自己的原因,都不會這麼冷靜。
「我會保護好你,從此不會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這是近日贏夙說第二次了,仿佛他要多說幾次,才能讓趙晚樓有安全感一般。
趙晚樓莞爾一笑:「我當然相信你不會讓我受任何的委屈。」
正是這個時候,楠山走進院落,一看贏夙與趙晚樓相擁的畫面,立即就是轉身,卻被贏夙叫住。
「怎麼了?」
楠山又轉身,發現自家大人只是牽著趙二姑娘的手,便說道:「大人,沅卿來了。」
贏夙眼神一寒,垂眸看著趙晚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會會她。」
趙晚樓微微頷首。
贏夙笑道:「難道你不怕我去見了沅卿就不回來了?」
趙晚樓同樣露出一抹笑容:「要是你和沅姑娘能有結果,你也不會娶我。」
「那倒也是。」說完,贏夙越過趙晚樓就離開院落。
趙晚樓在贏夙離開後的那一剎那,眼神就凜然無比,她就知道贏夙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那日才會把她從別苑接走。
能讓贏夙有那般動作,一定是與李隱有關係。
從她在母親那衣冠冢面前,就說了,她一定會讓李隱痊癒,她之所以那麼說,就是想證明一件事,她體內的血能醫治李隱的病罷了。
為什麼她的血能治李隱的病?
她可不相信因為他們是一母同胞這種荒謬的事情。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她可能在很小,或者是在母親肚中的時候,就已經被注入了什麼藥物。
而贏夙原本送她到了別苑,沒過多久又把她接走,只能說明,跟她一起在別苑的楠山從李隱那裡知道了什麼。
「姑娘,四姑娘在離開北鎮撫司前與大人說了幾句話,四姑娘是想盡了辦法想讓姑娘你回去,是不是府中發生什麼事情了?」弄竹走上前來說道。
趙晚樓輕笑一聲:「趙家那邊的事情暫且不用管了。」
「是。」弄竹低聲回應。
待下個月姑娘嫁到北鎮撫司後,趙家的事情也輪不到她們管了,趙家的手也休想伸到北鎮撫司來。
——
北鎮撫司的書房中。
沅卿一見贏夙走進來,便起身,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眷念,她今日前來為的就是達成目的,她也不畏懼嚴闕一事,因為她手中有贏夙的把柄,那地牢之中的活死人,如果讓這帝都的氏族以及皇室還有百姓知道,北鎮撫司將不會存在。
沅卿有恃無恐的進入北鎮撫司,她看著那個男人坐下來,也沒有從那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一絲的怒火。
「坐。」贏夙說道。
沅卿也沒有客氣,重新坐了下來,房中的氣氛很怪異,沅卿感覺到了不適,但那主位上的男人似乎一臉的愜意。
「沒想到把嚴闕帶走後,還能來北鎮撫司,怎麼,是覺得,我不會把你怎麼樣?」贏夙唇角帶笑,那瞳眸深處卻冷厲無比。
沅卿雖然心裡有些發悚,但為了自己想要的,她輕然一笑:「照著千戶大人的性子,此時此刻沒有讓你的屬下們把我帶回地牢,應該也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或者,是覺得我還有用武之地?」
贏夙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沅卿,隨後收回目光,他看著桌面上的冊子:「你有沒有覺得,或許你能從北鎮撫司的地牢中把嚴闕帶走,就是因為,我想讓你把嚴闕帶走?」
果然,沅卿的面色瞬間盡失:「你說什麼?」
如果一切都是贏夙安排的,那麼,贏夙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刻,沅卿想到了那幾日在地牢之中,她明顯的感覺到守在那裡的侍衛有所鬆懈,也正是發現了那些人的鬆懈,沅卿才有了那個想把嚴闕從地牢中帶走的心。
「你覺得那日你從北鎮撫司離開,為什麼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一個人?」贏夙風輕雲淡的說著,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沅卿瞳孔都是一震,她這幾日總是感覺到一種不安,不過那一股不安在心裡很輕,如果不細細想著,也不會平白無故想起。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讓我把嚴闕給帶走?為什麼?」沅卿也終於明白她能這麼順利進入北鎮撫司了,也難怪剛剛進入北鎮撫司的時候,那幫人見到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驚訝,仿佛就知道她會重新來到這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