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18章 黃粱一夢(2)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但是,這些事情他明明都沒有做過,但這些換面又無比的真實。
他看到了畫面中的自己強迫了那個求著讓他放過她的晚樓。
他也看到自己做著禽獸不如的事情。
事後,畫面中的自己把趙晚樓囚禁起來。
關在了他的院落中,任何人都不能踏進他的院落,就連平日中打掃院落的人,以及能接觸到趙晚樓的人,不是被發賣就是死掉。
他看見了趙晚樓在那院落每日每夜的哭著讓他放過她。
也看見了趙晚樓一心求死後被他救活。
救活後的趙晚樓又是被趙蘇彧新一輪的強迫,有時候趙蘇彧猶如瘋魔了一般,先是折磨一陣趙晚樓後,見趙晚樓可憐的樣子又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不停的對趙晚樓說著對不起,不停的說著讓趙晚樓原諒他,說著以後絕對不會放生那樣的事情。
但是一次次的變本加厲。
在帝都中,趙晚樓是個死人,所有人都不知道趙晚樓還活著,且還好好的在趙府後宅。
夢中的趙蘇彧已經全是滔天,趙閏已經逝世,趙府之中除了鄭姨娘,所有的女眷都已出嫁淪為他的棋子。
顯然不是現實中的樣子。
那時似乎已經過了很多年,很多年。
趙琳琅已經貴為宸貴妃,每日都陪伴在容安帝的身邊。
寧貴妃以及三皇子被逼得在後宮舉步艱難。
趙琳琅在後宮之中所作所為,後宮之中沒有一個人敢指責。
趙蘇彧手中有用的棋子就是趙琳琅,當然,趙琳琅也知道唯有依附趙蘇彧,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而這個時候的趙蘇彧甚至已經有了壓制北鎮撫司的勢力,所有都在他趙蘇彧的掌控之中。
趙蘇彧也達到了想要的目的,容安帝只信任他一個,他所說的話,猶如容安帝的聖旨。
這個時候的趙蘇彧,可以說是在整個帝都隻手遮天。
直到,北鎮撫司在朝堂之上被他彈劾,容安帝下旨北鎮撫司在這東越徹底消失,趙蘇彧終於剷除了讓他唯一忌憚的人。
也正是這個時候,趙蘇彧心情大好,想與趙晚樓分享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回到趙府後,只見下人們形色慌張,
直到看到他院落的方向煙塵滾滾,身邊的人說那個方向走了水。
趙蘇彧瞬間被無盡的恐懼席捲,那種恐懼,不只是夢中的自己有著恐懼,他從來沒有想過趙晚樓以這樣的方式與他離別。
就算趙蘇彧心裡知道趙晚樓恨他。
但趙蘇彧無法想像,沒有了趙晚樓,他所得到的的所有還有什麼意義。
直到,他出現在那滾滾火焰的院落前,他甚至不敢想像,那麼怕疼的趙晚樓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他。
就算是死,也要從他身邊逃離。
就算是挫骨揚灰,也不願意與他一輩子。
夢中,趙蘇彧發了瘋的衝進了大火之中,被七八個侍衛攔下。
他嘶吼,嘶吼著,喊著趙晚樓的名字。
一個人到底要經歷過什麼絕望,才會毫無留戀的離開這人世間?
趙蘇彧不懂,也不明白,為什麼不管對趙晚樓多好,他甚至可以把命給她,但趙晚樓卻連看她一眼都嫌噁心?
他從來沒有想要傷害趙晚樓。
他只是想與她在一起罷了。
他只是想要與趙晚樓過完這一生罷了。
畫面中的趙蘇彧眼中是熊熊烈火,他掙扎著,想要去質問趙晚樓,為什麼對她那麼好,還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她。
「趙晚樓!」
「趙晚樓!」
「趙晚樓!」
「……」
軟塌上的趙蘇彧猛地驚坐起,嘴裡喊了一聲:「晚樓、」
這深秋的夜已經有了冷意,但趙蘇彧的額頭上沁著密密麻麻的細汗,他胸口處起伏的厲害。
這時,房門被推開。
劉管家走了進來,低聲關心道:「公子是做了噩夢?」
趙蘇彧緩緩抬頭,看著昏暗光線下的劉管家,聲線隱隱帶著顫意:「劉叔,我不明白,我所堅持的東西有朝一日證明我所堅持的是錯的,為什麼?為什麼錯的人或者錯的事,要用時間來證明?」
劉管家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坐在軟塌上的年輕男子,身影似乎在瞬間就猶如孤影一般,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只是相隔了一個多時辰,公子醒來後,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公子,任何事情都會用時間來證明對於錯,屬下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猶如一對很相戀的男女,他們相愛時,做什麼都是對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洗禮,男子留戀紅塵,背棄了女子,這就是用時間來證明,對與錯。」
「對於男子而言,他後悔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整片森林。」
「對於女子而言,時間證明了她的一片痴心是錯的,男子不配她的真心。」
「所以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對錯,在公子這裡或許是對的事情,但在別人那裡或許就是錯的。」
「這世間的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們不能以我們的想法來證明對錯,因為不能換位思考,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存在,對或錯,沒有絕對的定論。」
劉管家看了看趙蘇彧並沒有動怒的跡象,他繼續說下去:「對屬下而言,公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就連對二姑娘的情,對於屬下來說,二姑娘不接納公子你的情,那叫不知好歹,因為屬下也覺得,這世間只有公子你對二姑娘是真心的,除了公子你,誰都不會對二姑娘會有真心相待。」
「當然,反之,二姑娘身邊的人,就覺得公子你對二姑娘的情已經超出了倫理道德,沒人能接受,誰也不會接受,那就是錯的,所以,這個對錯,沒有絕對的定論。」
「如果公子非要弄清楚對或錯,屬下覺得,公子可以,先拋去束縛在你與二姑娘身上的倫理道德,只要公子作為公子自己,而不再是某某身份,或許那個時候公子的對錯,在二姑娘那裡才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