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8章 可以談談嗎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跟上來的謝時先是瞄了一眼面若寒霜的贏夙,然後噙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靠在柱子上,笑眯眯的說道:「怎麼了這是,這幾次見沅姑娘都似乎病了似的,沒有請大夫嗎?還是覺得見到阿夙病自然就好了?」
對於謝時的嘲諷,沅卿絲毫不在意,她只是深深的看著贏夙,說道:「阿夙,我能和你談談嗎,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贏夙顯然沒有以往那麼渴望沅卿說出點什麼來,因為他該知道的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
「不用,我沒什麼和你的談的。」贏夙說著就從沅卿身邊走過,且還是面無表情。
謝時見狀,也懶得調侃苗疆的女子,吩咐玉三娘:「三娘,把沅姑娘送出去。」
「是。」
玉三娘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沅卿轉身說道:「阿夙,難道你就不好奇你母親的死?」
果然,那前面頎長的身影停下,並沒有回頭:「既然這麼多年你都不告訴,那你就守著你的秘密不要說出來。」
「贏夙。」沅卿也極了:「難道你從來就不會為我著想嗎?這些年來,不管如何,我都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現在就連,我說話你也懶得聽了?」
謝時與玉三娘神情都有著僵硬,或許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知道贏夙與沅卿以前關係很好,那個時候贏夙母親還在世,沅卿剛出現在北鎮撫司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贏夙也沒少心疼這個被母親救回來的姑娘。
以前相處也不錯,只是隨著贏夙母親的死,二人之間的關係也就破裂。
後來,沅卿也慢慢才明白,贏夙的母親就是她和贏夙之間的紐帶,死了也就斷了,她當時想的太簡單。
贏夙轉身:「以前不是沒有給你機會,現在怎麼了?」
沅卿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面打轉卻硬是沒有流落出來,她問:「此番你前往鳳城,見到了誰?」
一聽鳳城和見了誰,贏夙與謝時神情都有著輕微的變化。
「什麼意思?」謝時直起身子,他怎麼感覺事情越發的嚴重?
沅卿依舊看著贏夙:「可以談談嗎?」
贏夙掃了一眼謝時,謝時會意,連忙笑哈哈的說道:「看沅姑娘說的,走走走,雅間請,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三娘,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前來打擾。」
玉三娘實在是不明白沅卿為什麼不早把事情說出來,又為什麼要等這個時候說出來?
剛剛走進房中,還沒有等贏夙與謝時反應過來,沅卿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謝時直接嚇住,贏夙眼眸半眯,卻硬是沒有上前扶著,反倒是謝時見狀,上前拿出錦帕遞給沅卿,驚訝道:「你到底怎麼了?莫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沅卿慌亂的擦著嘴角的血跡,被謝時扶著走到梨花椅前,她語氣中透著虛弱:「也,也不是什麼絕症。」
謝時驚訝沅卿的平淡,他看向贏夙,便退去一邊。
「你為何會突然問起本大人前往鳳城遇到了誰?」贏夙沉著聲音問道。
沅卿見贏夙終於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內心深處開始泛起陣陣的酸楚,他們已經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只是,時過境遷,也都不是當年的人罷了。
「阿夙,此番你前往鳳城,見了苗疆聖女了?」沅卿想到收到消息再到身子不適,她都能猜測到她的親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後面也收到了趙蘇彧的密函,這是她前來東越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收到趙蘇彧的密函。
這也就意味著,趙蘇彧也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沅卿從上次在相國寺見到趙蘇彧,就能確定趙蘇彧最開始並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這些年來她與趙蘇彧都在東越帝都,但從來沒有聯絡過,她本以為事情會按照她以為的進行著,卻是從開始就錯了,原來一步錯,就真的會步步錯。
贏夙對沅卿的反應看在眼裡,看來在他動嚴家的時候,苗疆的聖女就已經告知了沅卿他在鳳城的下落,至於為什麼要告訴,那就只有這兩姐妹清楚了。
沅卿唇角溢出一絲苦笑,說道:「看來你與她會過面了,且還落入到了你的手中。」
「你有什麼直說便是。」謝時生怕贏夙會直接摔門而去,這麼多年了,沅卿難道還不了解贏夙的性子?越拐彎抹角,更何況,沅卿還和贏夙母親的死有關係,是怎麼敢對著贏夙還想賣慘的?
沅卿聽著謝時這麼一提醒,緊捏著的錦帕又擦了擦嘴角,說道:「既然阿夙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那阿夙應該很好奇,為什麼我的身子會這般虛弱。」
贏夙聞言,朝著另一端的梨花椅坐了下來,雖然臉色仍舊面色森然,但也耐下性子聽著沅卿把話說完,怎麼說,很多事情都有一個過程。
「苗疆有一種蠱蟲,叫子母蠱,若是中了這樣的蠱毒,兩條命就會拽緊成為一條,我和我的阿姐,也就是苗疆聖女,體內都有蠱蟲,就是子母蠱,我體內是母蠱,阿姐的是子蠱,在那夜快要天亮的時候我體內的蠱蟲發作,我就知道阿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加上後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想來我的阿姐受盡了無盡的折磨。」
沅卿說著,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又垂眸,繼續說道:「阿夙,我的阿姐,在你的手中嗎?」
沅卿明明心裡很確定沅婉就在贏夙的手中,卻依舊還要這般問,不過此時她的雙眸發紅,甚至已經有了淚水在眼中打轉:「我知道我的阿姐沒有死,如果阿姐死了,我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到底想說什麼?」贏夙原本升起的耐性,因著沅卿的這些話已經用完了,他起身睨著沅卿,冷聲:「你應該知道,我現在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果然,沅卿的臉色越發的白,她眼中升起一股涼意:「你當真如此狠心?絲毫不顧以往在乾娘面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