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90章 李德元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從來都是端莊的趙晚樓,連說起謊來也是這般的從容淡定。
趙晚樓的目光卻大大方方地看向那邊年長的男人,只要姓李,她就能聯想到或許此人與趙蘇彧有關係。
與趙蘇彧有關係,她怎會說出真名?
小廝與李德元說完後,李德元帶著歉意的看了一眼趙晚樓就收回了目光。
趙晚樓收回目光時,見眼前的男人唇角含笑的樣子,挑眉:「大人這麼看著我做甚?」
「倒是沒想到這麼能處理麻煩。」贏夙當然知道趙晚樓剛剛那麼回復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怕趙蘇彧知曉她在鳳城罷了。
「畢竟是跟著大人前來的鳳城,若是後面給大人帶來麻煩,我會過意不去,也不想給大人惹麻煩。」趙晚樓如實的說著,儘管知道贏夙這個人不是傳言的那般冷漠無情。
但是她絕對不會給他帶來一絲的麻煩。
她也深知,這世間任何事情只有自救,沒有他人相救的道理。
唯有自救,才能安好的活著。
別人是靠不了的。
贏夙倒是想趙晚樓把麻煩丟給他,起碼是相信了他,但現在的趙晚樓就猶如謝時所言,這位姑娘不是輕易就能打動的姑娘。
「晚樓。」贏夙微微嘆息:「你不必對我這般客氣。」
趙晚樓凝視他,想要問為什麼,但好像她不太想弄清楚那所謂的為什麼。
二人都開始沉默起來,看著遠處慢慢轉變的鳳城碼頭,趙晚樓原本擰著的眉梢也舒展開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放鬆。
從重生後,一直都是保持著警惕,一直都是……
正是這時,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德元兄,好巧,你也在這裡。」
趙晚樓與贏夙在聽到『德元』的時候,同時看向另一邊。
一位身著暗紫錦衣的男子走向李德元,許是很驚喜,那男子臉上滿是笑容。
趙晚樓與贏夙相視了一眼,姓李,名德元。
那就是懷王與西涼丞相傳遞消息的中間人了。
李德元並沒有站起身,就連臉上的笑意也是淡淡的,似乎並不太想碰到熟人。
「張兄,真是好巧。」李德元客氣的說道。
張鶴然很是熟絡的直接在李德元的對面位置坐了下來,說道:「今夜嚴家嫡女從西涼回來,本以為德元兄會在嚴家,沒想到在這裡。」
李德元笑了笑,回應:「不過是一介嫡女,我去作甚?」
張鶴然神色一頓,連忙說道:「也是,也是,就算嚴家在鳳城猶如地頭蛇,但也不敢對德元兄如何。」
「那張兄為何沒有前往嚴家?」李德元帶著一絲好奇問道:「怎麼說,張兄也與嚴家有著姻親的關係。」
張鶴然擺了擺手,說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怎麼了?」李德元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笑著說道:「難道是因為今日青衣的事情與你侄女有關係?」
張鶴然的侄女嫁給了嚴闕的二兒子,然而那個二兒子是個野心勃勃的人,老子都還身體健朗,就像幹掉老子,自己把持嚴家的所有事情。
偏偏嚴闕絲毫沒有想把嚴家的事物交給二兒子。
而嚴闕也明確地與二兒子說了,嚴家所有的事物都會交給長女李青衣,嚴家傳女不傳男,至於為什麼嚴闕掌管嚴家,嚴闕的兒子無法理解,也沒法理解。
這麼一來,李青衣從西涼回來,就被弟弟弟媳給綁了,還打算殺人滅口。
偏偏李青衣又完好的回到了鳳城嚴家。
今日的嚴家也是雞飛狗跳,偏偏在傍晚的時候,嚴闕又請了不少人去參加給他大女兒接風洗塵。
不過二兒媳的娘家並沒有在其中。
「你說說,嚴老爺子是不是腦子有病?別人家的家業都是傳男不傳女,偏偏到他嚴闕這裡,傳女不傳男,偏偏女兒還不跟著他姓,這,你說這這這,算怎麼回事?」
張鶴然也滿是不愉快,替他的侄女不痛快。
李德元輕笑一聲,給張鶴然倒了一杯茶水,說道:「這是別人家的事情,你少管。」
「是是是,少管,所以我就來這裡散散心,省的氣死。」張鶴然喝完茶水後,又把今日的不滿說了出來:「那個大女兒,被她母親養的那麼單純,怎麼接下嚴家?真是不知道嚴老頭子是怎麼想的。」
「青衣雖性子單純了些,商場上的事情,比嚴二好很多,至於嚴家傳女不傳男。」李德元笑了笑:「張家也不能插手,你也應該知道嚴闕的手段,心狠手辣起來,兩個張家也不是對手。」
聞言,張鶴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德元兄說的是,張家本就依附著嚴家,這些事情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李德元感覺到了另一邊的視線,他側眸看向帶著面紗的趙晚樓,眼中仍舊有著和藹,這些年來,他與兄長在看到與晉寧相似的姑娘,都格外的善待。
世人不曾善待晉寧,讓晉寧年紀輕輕就逝在異國他鄉。
就連這麼多年過去,屍骨也沒有能葬回燕京。
他與兄長,善待每一位與晉寧相似的姑娘,就想著晉寧的女兒能被人善待。
他們不敢前往東越的帝都,東越的容安帝以及北鎮撫司都太過警覺,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不過,德元兄為何沒有前往嚴家?」張鶴然又問道。
李德元低聲一笑,說道:「原本打算去的,但是想到今日嚴家府邸中雞飛狗跳,也就沒有心思了,你知道我的,喜歡安靜。」
張鶴然瞬間明白李德元的意思,李德元是不想摻和嚴家的事情。
「不過德元兄說的話,嚴老頭會聽。」張鶴然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在審視李德元的神情:「德元兄,聽聞最近帝都來了人,在查私鹽的事情,可有什麼進展了?帝都來的人是誰?要不要緊?對我們這些氏族有沒有影響?」
李德元的神情一沉。
張鶴然立即閉上了嘴巴,他訕訕一笑:「是我僭越了,德元兄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