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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74章 風起雲湧

2023-11-11 10:48:15 作者: 阿妻
  此番隊伍並沒有從柳州出發那般陣勢,而是分散開來,更多的錦衣衛隱於暗中。

  僅兩架馬車,低調地從均州東門前往帝都方向。

  朝霞在天邊泛起時,馬車已經離均州有了一段距離。

  趙晚樓坐在馬車裡,她兩手攏在衣袖中交握著,想到昨夜與贏夙相談的事情,那雙沉寂著的雙眸有了星星點點的暗芒。

  帝都,那座府邸。

  那個讓她葬送一輩子的地方。

  那個裝滿魑魅魍魎的魔窟。

  那個終其一生都無法逃脫的牢籠。

  最後不得善終的結局。

  趙晚樓目光平視前方,唇角溢出淺淡的笑意。

  既然人間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那她就先做厲鬼,再做人!

  『叩叩』

  敲擊馬車的聲音響起。

  趙晚樓回神,馬車外響起楠山的聲音:「趙姑娘,你餓了嗎?」

  「沒有。」趙晚樓看著那有些飄動著的門帘,說道。

  然後趙晚樓聽到馬蹄的聲音遠去。

  趙晚樓掀開窗簾,看著馬背上楠山的身影,她的目光傾斜,便看到楠山在與前面黑色駿馬上的男人說著什麼,隨即就看到那暗紫錦衣的男人回頭,趙晚樓瞬間放下帘子。

  沒過多久,敲擊聲又響起。

  趙晚樓垂眼不知在想什麼,外面的敲擊聲似乎不耐煩了,有些急促。

  趙晚樓這才掀開窗戶帘子,在看到贏夙一手拿著水袋以及包得特別精緻的乾糧時,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睛,趙晚樓柳眉挑起:「我,不怎麼餓。」

  贏夙的眉目已沾上一層陰沉,說道:「小姑娘昨日從菱江趕路到均州,昨夜也沒有進食,命不要了?」

  趙晚樓的眸光有著輕微的閃躲,伸手從男人的手中接過水袋和乾糧,她聲音乾澀道:「謝謝。」

  贏夙看著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好似有著無盡的複雜,眸光加深,隨即收回目光,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

  趙晚樓看著那暗紫身影騎著馬往前面而去,手中的水袋與乾糧有些燙手。

  她不習慣別人的關切,哪怕是一件微乎的小事。

  不過,最後打開了用油紙包著的乾糧,卻是一看,哪裡是乾糧,分明是客棧中精緻的點心。

  也是了,寧妃可是皇帝的女人,如果是在回京的路上以乾糧充飢,照顧寧妃的北鎮撫司怎麼跟皇帝交代?

  馬車最前面,贏夙回頭看了一眼最後的馬車,拽緊的韁繩收了收。

  想到昨夜寧妃的問題,贏夙眼中的銳利加深了幾分。

  『贏夙,你救趙循的女兒,莫不是因為當年趙晚樓的母親救過你老子?』

  贏夙沉默半晌,回道:『當初在雲陽的時候,那小姑娘救我一命,菱江之事也算是還了小姑娘的救命之恩,更何況,還能得到一位隨時能與趙家分裂的人,這何樂而不為?』

  「你就真的認為那小姑娘能成為你劃開趙家裂縫的利刃?」寧妃質疑道。

  贏夙笑而不語。

  寧妃也來了興趣:「這麼一看的話,你籌謀的不也是本宮籌謀的?如今本宮回帝都,除了寧家與你,全都是本宮的敵人,如果趙家能因著這個小姑娘有所變動,那這小姑娘在本宮面前也算是功臣了。」

  「你是你,我是我。」贏夙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有著稍稍的冷意:「若娘娘想得到北鎮撫司的一臂之力,娘娘也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在本大人這裡,寧妃娘娘你也得按照規矩辦事。」

  寧妃的臉色陰冷無比,只淡淡說了一個字:「滾。」

  「大人?」楠山又一次喊道。

  贏夙回神,側眸看了一眼楠山,沉聲:「說。」

  「在菱江之上對趙家動手的不是懷王的人,是賢妃。」楠山低聲說道。

  贏夙在聽到『賢妃』的時候,眸光又陰沉了下:「賢妃不怕得罪趙閏?」

  「說是請趙蘇彧回帝都見一面,應該是避著趙閏。」楠山說著,又把近段時間帝都的事情說一遍:「在大人前往雲陽的時候,有次朝堂之上趙家父子就有些不和,也是立儲之事。」

  「這麼說來,趙閏與趙蘇彧在立太子這件事上意見不合?」贏夙斜長的眸子微微眯著,想到昨夜那小姑娘說的趙家父子有不少秘密,他的眼中不由地掀起一抹興趣,以往他怎麼就沒有懷疑過趙家父子之間的感情?

  「對,立太子這件事情上,趙家父子有著不同的意見,此番賢妃的人劫走趙蘇彧,應該就是這件事。」楠山如實說道。

  「這樣啊。」贏夙嘴角不由地掀起笑意:「趙蘇彧如今在皇帝面前說話也是很有分量,趙閏那個老東西一直對立太子這件事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但顯然,趙蘇彧比趙閏還有野心。」

  「若趙家野心昭昭的話,趙蘇彧的態度應該與趙閏一致才對,趙家想讓女兒進入後宮,若趙家的女兒又誕下皇嗣,一舉得皇子的話,照著皇上如今的身體,還能在位三十年也不是不可以,趙家完全可以培養趙家女兒誕下的子嗣為下一任太子。」

  「你的意思是,趙蘇彧並沒有讓趙家女兒進宮的打算?」贏夙皺眉:「趙蘇彧想站哪位皇子?」

  如今後宮最大的皇子不過也才十一歲,還是容安帝是王爺的時候,如今德妃所生,剛好那一年容安帝登基,大皇子也就與容安年歲一樣大。

  接著就是賢妃與寧妃。

  賢妃與寧妃的孩子一樣大,只是差月份。

  當年寧妃身懷六甲弄了一場大火離開皇宮,所有人都以為寧妃葬身火海,或許只有贏夙才知道,剛登基三年的容安帝忙碌朝堂,對於後宮之事無暇管顧,寧妃又是容安帝心尖上的人。

  寧妃在有孕後,就算十分小心,也差點沒有保住那肚中的孩子。

  後面賢妃生下皇子之後,二皇子差點沒有保住。

  寧妃精神出了問題,整日提心弔膽,後面容安帝一不做二不休,便讓寧家在暗中幫助寧妃出了皇宮。

  只是寧妃也做得絕。

  離開皇宮之後,連寧家都無從知道寧妃的下落,更別說這幾年之中與容安帝聯絡。

  容安帝這八年來,安定朝堂後,安定後宮,也想找到寧妃的下落,又不能動寧家,北鎮撫司整整找了八年才尋到寧妃的蛛絲馬跡。

  如今寧妃帶著三皇子回京,也難怪賢妃會用那種舉動請趙蘇彧回京了。

  「趙蘇彧沒有明確表示站哪位皇子,但趙蘇彧的意思是讓皇上儘快立太子,立了太子,朝臣們的心也就安定下來。」楠山說道。

  贏夙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看來,我一直猜錯了。」

  楠山側頭看著大人,皺眉:「大人指的是什麼?」

  「我本以為趙家父子的想法一致,想讓趙家的女兒進宮,但這應該只是趙閏的想法,而趙蘇彧並不打算讓他的妹妹們,進入後宮。」贏夙挑起劍眉,那星目的銳利少了幾分,但依舊驚人的厲害。

  楠山笑了笑:「說起來,在打探趙家事跡的時候,聽聞晚樓姑娘小時與趙蘇彧關係挺好,如今趙家及笄的姑娘也就晚樓姑娘與大房其中一位庶女。」

  「如果趙蘇彧是因為晚樓姑娘與他父親有了不同的意見,也說得過去,畢竟皇宮那種地方,作為哥哥怎會把妹妹往火坑裡推?」楠山似乎很了解趙蘇彧與趙晚樓的關係一般。

  「關係很好?」贏夙想到昨夜那小姑娘眼中的狡捷與複雜的情緒,他輕嗤一笑:「怕是不見得。」

  楠山又糊塗了,難道昨夜趙晚樓對大人說了別的什麼?

  這般,贏夙又是回頭看了一眼後方馬車,趙家父子有很多秘密?

  這小姑娘到底知道什麼秘密?

  可是,能讓動趙家根本的秘密?

  「回到帝都之後,往趙晚樓的身邊安插一位死士,最好是女子,能貼身跟著她的那種。」贏夙沒有絲毫情緒的說道。

  楠山聞言,心神緊緊一提,死士?

  「是。」

  ——

  容安十一年,五月初一。

  北鎮撫司千戶從衢州柳州帶著寧妃以及三皇子回宮,此時整個汴京都已沸騰。

  就連容安帝,這一日都沒有上早朝,親自出宮迎接寧妃。

  這一舉動,讓後宮無數價值連城的瓷器被摔碎。

  不管後宮三妃以及眾美人如何地咬牙切齒,但今日皇宮之中的熱鬧她們依舊要面帶笑意的去迎接離開皇宮八年的寧妃。

  這般的榮寵,後宮之中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得到過。

  儘管這些年來,她們如何地討好奉承容安帝,容安帝依舊把寧妃放在心裡最深的地方。

  此番寧妃回宮的事情,朝堂上也不是沒有起過反對的聲音,但容安帝強勢地用權勢讓反對的臣子閉上了嘴。

  這麼一來,朝堂上的臣子又盯上了寧妃所生的三皇子。

  那個從小在民間長大的三皇子。

  帝都。

  一座四進的宅子中。

  趙蘇彧一行人回來後,一直被關在這宅子中。

  除了不能出入,任何都是上等的待遇。

  直到宅子中的侍女們說起今日寧妃回宮,趙蘇彧才見到了出皇宮的賢妃。

  別有一番雅致的房中。

  換了一身素衣的賢妃坐在主位上,看著冷意瘮人的趙蘇彧,賢妃淡淡一笑:「本宮知道此番用這種方式請小閣老,是本宮的不對,但小閣老也要理解理解本宮,如果不以這樣的方式請小閣老的話,小閣老應該不會見本宮。」

  趙蘇彧眼中的寒意並沒有褪去,這一路上他甚至都有祈求那群黑衣人尋找趙晚樓的下落,但那群黑衣人給他的答案是掉入菱江不會有活著的人。

  趙蘇彧儘管有著跳入菱江的舉動,但被趙循阻止。

  那一刻,趙蘇彧甚至都不敢相信這些年趙晚樓在雲陽是如何度過來的?

  好似,只有他不相信趙晚樓掉入菱江還活著。

  趙循的無動於衷,趙琳琅語氣中透著的喜悅,好似趙晚樓的命在他們的眼中如草芥一般

  難道,趙家人的心,都是如此的冷漠無情?

  「小閣老?」賢妃見趙蘇彧寒意深深,輕咳一聲,心想可不能徹底得罪了這個祖宗,她有些討好地說道:「小閣老在想什麼?」

  趙蘇彧回神,冷厲地看著賢妃,沉聲道:「賢妃的『請』真是與眾不同。」

  「小閣老應該知道寧妃回京了,本宮就知道懷王那個廢物動不了寧妃,起碼是在北鎮撫司保護下,懷王不能對寧妃如何。」賢妃漫不經心地說著,又瞄了一眼趙蘇彧的情緒,繼續說道:「二皇子這些年來,小閣老是看在眼中的,本宮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小閣老在皇上面前,多替二皇子說說好話。」

  趙蘇彧冷聲一笑,站起身來朝著賢妃走去。

  賢妃眉心一跳,看著走至面前的趙蘇彧,紅唇揚起的笑意慢慢收攏:「你要做什麼。」

  趙蘇彧一把握住賢妃的下顎,鳳眼半眯著,冷冽道:「原本,我是想扶持你的兒子成為太子,也沒少在皇上面前提起二皇子的聰慧以及能力。」

  賢妃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從來不知道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趙蘇彧有這樣的一面。

  「你不該,讓你的人,動我的人、」趙蘇彧扼住賢妃的下顎手重重用力,那雙眼睛染上了猩紅的狠厲:「放心、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賢妃一怔,就連聲音都有著哆嗦:「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趙蘇彧一把甩開賢妃的下顎,居高臨下地看著賢妃吃痛的模樣:「你以為我為何在此地等你?不回趙府?」

  賢妃怔然,趙蘇彧的人?誰?難道在路途之中出了別的事情?

  「賢妃,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的人前往均州邊界的菱江找到他們推下菱江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若不然,二皇子的前途也就到頭了。」

  話落,趙蘇彧大袖一甩,便走出房中。

  賢妃震撼地看著走出房中的身影,嘶吼道:「來人!」

  瞬間,守在房門外的男子走進來,如果細細觀察,就能看出走進來一身玄衣的男子正是那日在菱江船上為首的男子。

  「你們做了什麼!?」賢妃壓制著內心的怒火:「你們動了趙蘇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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