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待機而動

  秦蒙想起了在武威的時候，林可君和阿史那羅煙兩個，見面的時候開練，可說話說到一起去了，那場面簡直辣眼睛。

  林可君和楊語，應該也是不次於武威場景。

  就在秦蒙心裡百折千回的時候，楊語忽然詭譎眨眨眼睛，意味深長笑道：「秦蒙，不知道前陳那個小公主怎麼樣了？我可是記得，你第一次領她見我的時候，那個小公主還未成年，但人家在你的扇面上，寫上了我有老婆幾個大字，為的是什麼啊？還有，那小公主現在已經成年了，不知道，在你身邊可好？」

  我擦！秦蒙腦門子上見汗了，因為宿醉的頭痛倒是好了，但馬上，他又得為新的事情頭疼了。

  這事情怎麼解釋？說來說去，古代人或許可以接受留養小妾的事情，可在秦蒙的固有觀念里，這是難以逾越的心理難關啊。

  不對啊！秦蒙忽然意識到，楊語來找他，弄出的一些問題簡直是天馬行空。

  楊語最先提到的，可是關於江南平叛的事情，怎麼說著說著，就拐到他的私人問題上了？

  「喂喂，楊語，咱們還是說說江南的事情吧，我個人私事，是不值一提的。」

  「呵呵，不好意思，現在，我還就想跟你說說你個人的私事。」

  「喂喂，說可以，咱別動手好不好？」

  楊語會是低眉順眼之輩麼？她非但動手，而且越來越放肆，秦蒙反抗了一番，終究還是屈從了。

  「秦蒙，我知道你是個胸懷天下的人，要不然，晉王也不會特地向朝廷申請，把你要過來。可是，你們對江南之事半點不著急，為什麼？」

  楊語深情款款，看著秦蒙說道。

  秦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說道：「楊語，你覺得，江南百姓，是更懷念前陳，還是希望在大隋庇佑之下？」

  楊語想了想說道：「希望在大隋治下的，還是占大多數吧。畢竟，前陳朝堂昏暗無度，貪腐橫行，得益者，多為江南門閥世家，江南庶族，頗受盤剝，生活苦不堪言。」

  「那為什麼江南有起兵作亂者，應者雲集呢？」秦蒙很寵溺捏捏楊語的臉頰，柔聲問道。

  「大概是大隋法度過於嚴苛，江南百姓一時間適應不了，又受到了門閥世家的蠱惑，才會跟隨作亂的。」

  秦蒙笑道：「你既然明白這些，那為什麼還會對我的不作為有那麼大的意見？」

  楊語一愕，但她是無比聰慧之人，馬上就明白了秦蒙的意思。

  「你是說，等受到蠱惑的百姓過一段時間，知道蠱惑他們的人實際上並不能改變他們的生活，自然而然就會心生怨恨，與叛亂者離心離德，然後再出手？」

  秦蒙重重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大隋正規軍旅，都是身經百戰，可橫行無敵於天下的勁旅，一旦開戰，叛亂始作俑者，故是該死，可是，那些被蠱惑的百姓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兩軍一旦接觸，你能讓你手下的士兵，去區分誰是無辜的，誰是該死的而戰鬥麼？這些士兵，不單是我秦蒙的兄弟，更是父母的孩子，孩子的父親，我只能讓他們不管碰上什麼，一切以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為第一目的。不然，我有什麼臉讓他們拼命？殺端一開，那可是成千上萬條性命被收割啊。」

  楊語看到秦蒙動容，不覺緊緊摟住了他：「以前，我是特別反感婦人之見這個詞的。可是，今天，我有了新的感受。都說眼見為實，可是，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相。」

  秦蒙苦笑道：「何止是眼見未必為實啊？你覺得晉王向朝廷要我，就是那麼簡單的麼？其實，以晉王實力，只要他不犯作死的大錯，他可橫掃江南宵小。只不過……」

  楊語沉默了，半晌，她試著問道：「可是蕭牆之事？」

  秦蒙皺了一下眉頭，張張嘴，卻是沒有回答，只是給了楊語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一切盡在不言中，楊語也沒有追問。

  「這麼說來，你是想待機而動？」楊語很乖巧，馬上轉移了話題。

  「待機而動不假，但絕非消極待機。晉王不動，是想把平定江南的功勞讓給我，咳，功勞是好的，但總得去做些事情吧。」秦蒙又是一嘆。

  「嘿嘿，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會醉生夢死誤事就成。」楊語高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