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不是一般的盯梢

  蘇丙拱手道：「大人，未曾看清。不過，小的倒是覺得，這人只怕不是尋常之人。」

  「哦？怎麼個不尋常法？」秦蒙知道，像蘇丙這樣的，經常接觸犯案人員的，觀察力非常好，能夠在瞬間的觀察中，甄別出常人所注意不到的細節。

  「回大人，那人鬼鬼祟祟偷窺，小的還以為就是尋常小偷小摸盯上了目標。可是，小的喊完之後，那人身手異常敏捷，馬上飛奔，跟尋常被喝破行蹤的小偷不同，他沒有慌不擇路，而是逃跑路線非常清晰，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還有，這人的穿戴有問題，他外面罩著的，是尋常百姓的服裝，可跑起來後，小的分明看到，他內里穿的，是錦緞織物，非常顯眼。尤其是他的一雙靴子，乃是……薄底兒快靴。」

  聽到薄底兒快靴幾個字，秦蒙也皺緊了眉頭。

  薄底兒快靴，可不是說你有錢就能夠穿的。在古代，只有公門中人，才能穿這種靴子。

  當然，這是正常律法約束下的氛圍，老百姓不能穿薄底兒快靴。若是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一些不服律法管教的荒村野嶺，響馬盜賊，也會因為薄底兒快靴穿著舒服方便而穿著的。

  在上京里敢穿薄底兒快靴的，估計沒響馬盜賊敢這麼幹。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偷窺之人，是有公門背景的。

  秦蒙正要說話，一旁的林山說道：「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這裡雖是小姐長居之所，卻並無錢財，幾次三番窺探，到底所圖為何。」

  「什麼？林山，你說清楚一點，如果本官沒猜錯的話，這裡，是經常被人偷窺的？」秦蒙敏銳捕捉到了林山的話里，有著不尋常的地方。

  林可君詫異道：「林山，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人經常偷窺這裡？那你怎麼沒告訴我，我怎麼沒覺察到？」

  林山趕緊回道：「小姐，小的沒告訴您，不是怕您擔心害怕麼？小的已經暗中派了不少人調查，卻是沒有抓到人，所以，這事兒也就沒跟您說。」

  林可君還要說話，卻被秦蒙止住。

  秦蒙看看周圍，沒有什麼異常，這才一擺手，示意大家全都進入到屋內。

  待眾人全部坐定，秦蒙問道：「林山，聽你的意思，是早就有人偷窺這裡。你好好想想，第一次發現有人偷窺，是在什麼時候？」

  林山雙眉緊鎖，想了好一陣子才說道：「秦大人，您今天若不是這般問，小的還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小的真正發現有人偷窺，大概是在三個多月前。小的跟蘇大人一樣，也以為就是小偷踩點，轟走也就是了。可您這麼一問，小的忽然想起，在小姐來了上京，在入駐這裡不久，周圍就出現了一些明顯不是這裡常駐民的人。」

  秦蒙見林山想的辛苦，擺手道：「林山，你莫要著急，慢慢想，一點點回憶，應該能還原當時的所見。」

  林山放鬆下來，一點點回憶自己曾經遇到過的事情。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回憶和推理，林山終於確定，在林可君在這條街常駐下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周邊曾出現了幾個看似很突兀出現的人。

  按道理說，這裡是上京所需日常物資的集散地，往來人員非常複雜，出現一個生人，不應該被記得那麼清楚。

  但別忘了，這個地方是貨物集散地，來往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根本就沒人在這個地方久留。

  一旦有人在這裡久留，那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

  引起林山注意的，就是出現的跟尋常客商不一樣，左顧右盼，注意力集中在林可君住的地方的那幾個人。

  秦蒙聽了林山的講述很分析，臉色異常凝重。

  半晌，秦蒙問道：「林山，你家小姐住在這裡，是誰的主意？」

  林可君一旁插話道：「是我的主意，是我讓林山找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居住。林山在京師里找了很多地方，都被我否決了，只有這裡，還算讓我滿意。」

  秦蒙猛一抬手，說道：「等等，可君，你是說在京師里找了很多地方對不對？可君，林山，你倆仔細回憶一下，你們在看別的地方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不尋常的人出現在周圍？」

  林可君和林山面面相覷，都各自回想以往經歷，但一來時間太久，二來根本沒有留意，哪還記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