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上門的資格

  「特麼的，又點頭又搖頭的，還想著矇騙大人麼？你這樣可是要惹大人生氣喲，看來，只有把你弄到京兆府刑獄裡，你才會說實話是不是？」

  嗷的一聲，吉三直接嚎了出來：「大人，不敢啊，大人，不敢啊。」

  「你特麼的說什麼呢？大人不敢啥不敢？把你弄到牢里，弄你個畏罪自殺，好像沒什麼毛病吧？」

  吉三苦苦哀求，時不時把眼睛投向了秦蒙。

  秦蒙冷眼看著，時不時偷冷子問一句。一來二去，秦蒙可以斷定，這吉三說的話，是真的。

  「蘇丙，算了吧，把這貨提到京兆府，另外，發傳喚，拘傳宇文愷，到京兆府配合調查。」

  蘇丙正待答應，聽了秦蒙後半句話，差點沒驚掉了下巴。

  「大，大人，小的，小的沒聽錯吧？拘……傳宇文愷大人？」

  秦蒙笑著站起身道：「你沒聽錯，就是拘傳宇文愷，咋的，有問題麼？」

  蘇丙感覺自己的右眼皮狠狠跳了幾下，嘴干之餘，忍不住狠狠咽了幾口唾沫。

  「沒，沒問題。」蘇丙說完，就後悔得想抽自己嘴巴子，但轉念一想，秦蒙讓他拘傳宇文愷，他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呢？

  秦蒙很讚賞一般拍拍蘇丙的肩膀，笑道：「那好，本官就在京兆府大堂，等你將宇文愷傳喚到那裡。」

  說完，秦蒙也不管蘇丙是什麼表情，帶上吉三，回到了京兆府。

  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蘇丙才帶著一人，走進了已經拉好架勢，準備升堂的京兆府大堂。

  「升堂。」秦蒙喝令道。

  三班衙役，按照升堂的規範，喊堂且擺好了審問人犯的架勢。

  「下面，可是新都副監宇文愷？」秦蒙毫不客氣，直接叫了名號。

  蘇丙身邊之人身材偉岸，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富貴逼人。

  他明明可以傲然應對，卻是微微一拱手笑道：「在下正是宇文愷，秦大人，傳喚我至此，有何問話，儘管說來。」

  秦蒙一拍驚堂木喝道：「宇文愷，本官問你，汝之鄰里吉三，因五瓦地宅基，一紙訴狀將你告至本府這裡，可是你一手促成？」

  宇文愷微笑道：「是的，吉三的狀紙，是宇文家師爺代寫的，吉三到京兆府該怎麼說，也是有人特意一句一句教的。後來，京兆府準備不予受理訴狀，也是我找了大理寺的朋友，幫忙添亂的。」

  儘管秦蒙猜測的，跟宇文愷說的差不多，可還是感覺有些意外，自己忙活了半天，人家一句話直接交代個底兒掉。

  沉吟一下，秦蒙問道：「宇文愷，你這麼做，因為什麼？你可知道，這等行為，已經涉嫌褻慢朝廷府衙職司，是有罪的。」

  宇文愷淡淡道：「這件事情呢，我也是臨時起意。不久前，長公主曾言，京兆府秦大人，有奇計可解我憂。本來呢，不恥下問是我輩應有之風度。但此事事關重大，秦大人又欲我親自登門求教，我難免有些不痛快。正好，借著吉三上門討要宅基，心生一計，試試長公主口中擁有奇計的秦大人，到底有沒有讓我上門的資格。」

  秦蒙臉上的嚴肅不減，凝視宇文愷說道：「那宇文大人覺得，本官可有資格？」

  宇文愷看看左右，抬臂道：「這難道不是答案麼？若秦大人沒有我上門的資格，莫說京兆府，就是那刑部，豈能拘傳與我？」

  秦蒙聽得朗聲大笑，從座位上走下來，跟宇文愷見了禮，算是相識了。

  「蘇丙，給那吉三幾兩銀子，讓他簽個文書，將宅基一案，撤了就算了。」

  說完，秦蒙轉身對宇文愷道：「宇文大人，請恕小可狂妄，下官並非不想親近宇文大人，而實在是法不輕傳，計不輕露，既然宇文大人登門了，可否賞光，後衙暢飲一番？」

  宇文愷爽朗笑道：「素聞秦大人智計為大隋翹楚，忠義更是堪稱楷模，早欲結交，卻苦於沒有機會。今日秦大人盛情邀請，豈可錯過？」

  兩人相視大笑，一起走進了後衙。

  秦蒙帶著宇文愷，先拜見了楊林，再見過了內宅諸人，擺下酒席，和宇文愷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宇文愷道：「秦大人，長公主曾言，您有計策可說服聖上，在下智拙，還望秦大人不吝教誨。」

  秦蒙笑道：「聖上勤儉，亘古未有，豈是片言所能勸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