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小錢錢的誘惑

  差役等不來秦蒙說話，便小心道：「秦大人，您，可以自便了。」

  秦蒙有點不懷好意笑道：「怎麼，你這是在趕本官走麼？」

  差役的兩眼頓時瞪得溜圓，他實在搞不懂，秦蒙這都是什麼心思。

  趕你走？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般的，來到這裡，花了無數的銀錢，疏通無數的關係，想走都走不了。你可倒好，還想賴在這裡麼？

  「那個，秦大人，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小的的意思，是您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當然，秦大人非常人所能比，自然是不會在意好不好的。但是，能走總比待在這裡好吧？」

  「哈哈哈，小兄弟，本官這一生歷經生死，還從未有過害怕的時候，但今日在你這刑部大堂，可是有些肝顫啊。如此難以忘懷的地方，就這樣離去，似有不舍啊。」說著，秦蒙搖頭晃腦，真的像是有點不想離去的意思。

  差役看看秦蒙，嘴差點咧到腦後勺了。

  論年紀，估摸著這位秦大人還沒他大呢，張嘴就是小兄弟，這還可以接受，畢竟，人家是大人那個級別的。

  可你說在刑部大堂肝顫，說這話不覺得臉紅麼？老婆帶人差點就打砸刑部大堂，怎麼看，怎麼不像你肝顫，倒是我們肝顫啊。

  似有不舍？那是你自己的感覺，我們刑部的人，包括那兩位剛剛坐堂離去的大人，可是不想你待在這裡啊。

  但差役卻是拿秦蒙沒有半點辦法，人家就在這兒賴著，你就是趕不走。

  就在差役無比難堪的時候，秦蒙忽然詭異一笑：「這位小兄弟，本官呢，出身跟你一樣，都是下層起底，咱們之間，沒誰高誰一等。相反的，本官行伍拼命之時，那時候混得還不如你呢。喂，說心裡話，想不想發財？」

  差役沒想到秦蒙的腦迴路轉變會這麼快，怔了一下，才說道：「秦大人這是何意？」

  秦蒙故作神秘道：「看到本官府衙中的衙役拿多少錢了吧？其實呢，發財很簡單，只要多做事情就可以了。有時候，只要你幫忙做點事情，呵呵，小錢錢，絕對不是問題。」

  差役有點驚著了，看著秦蒙，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秦蒙拍拍差役的肩膀說道：「小兄弟，本官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呵呵，畢竟，本官現在都是官司纏身啊。不要緊，本官並不想你現在就應允什麼。有些事，看準了再行動，也不遲啊。等著吧，若是本官被收拾了，你就權當沒聽過本官瘋言瘋語，若是本官沒事，看著別人拿那麼多錢，咱卻是只能幹看著，別說你自己了，就是家中親人，看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吧？」

  說完，秦蒙還很別致衝著差役眨眨眼睛。

  差役完全被秦蒙說動了，京兆府衙役拿錢，儘管都是藏著掖著，但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京師六大部，各個衙門職司，下層的小吏，誰不在瘋傳這件事情啊？

  瘋傳之餘，就有議論。

  有議論京兆府要倒霉的，有議論天下沒有那麼好的事兒，吃了的，肯定是要吐出來的。

  但甭管怎麼議論，大家心知肚明的是，誰不羨慕嫉妒恨啊？那種搶錢一樣的買賣，為什麼就沒輪到自己？

  說到底，碰上安穩日子了，誰不想發財享受享受？

  差役再說話的態度，跟之前有了明顯的變化；「秦大人說笑了，小的不過是刑部一差役，能有什麼本事為秦大人效勞？小的還知道些分寸，無功，不受祿啊。」

  秦蒙淡淡道：「你不過一刑部差役，本官，何嘗不是朝廷一小官呢？聖上乃代天馭民之天子，本官為天子馭民之手足，而你們，則是驅馳於具體事務。同為天子效力，身份有高低，職責卻是共同的。本官職責，尚與你相同，更遑論京兆府小吏乎？只要想做，在不違背法度綱常的情況下，撈點小錢錢，沒毛病吧？」

  差役徹底被說服了，拱手躬身道：「秦大人所言太有道理，小的銘記於心，但有效命之處，定為秦大人效勞。」

  秦蒙會心笑笑，問道：「還未請教，小兄弟如何稱呼？」

  差役恭敬答道：「小的邢邁，司職刑部大堂提點。」

  秦蒙點點頭，所謂提點，就有點類似於後世的辦公室主任，負責各種具體事宜的協調，沒實權，卻是知道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