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給臉不要臉

  那衙役講了一遍辦差的過程，把秦蒙氣得夠嗆。

  本來，按照秦蒙和關向李應的商量，差人到刑部找到孫旺，讓孫旺陳述一下當時撞人發生的過程，以及孫家曾賠付的事實。

  拿到這個證詞，再加上關向走訪劉茂街坊鄰里的證詞，證實因為無妨查訪原告，關於孫旺騎馬撞人的案子，就可以直接結案了。

  誰想到，京兆府衙役到了刑部，找到孫旺，把這一過程說明後，遭到了孫旺的惡語相向。

  秦蒙感覺火往上撞，但出于謹慎，還是壓了一下怒火，問道：「那孫旺是怎樣惡語相向的？」

  衙役答道：「回大人，那廝當面啐了小的一口，說是京兆府還陰魂不散了，揪著他的往事死死不放，可是想讓他在刑部同僚面前丟盡顏面麼？兩年多前的案子了，要是有事國法自不會放過他，京兆府是不是沒事找事？」

  秦蒙哼了一聲：「豈有此理！」

  關向可是知道這位小上司的脾氣的，這位要是上來火了，誰都敢打。

  於是，關向趕緊插話：「你是不是當著眾人面問那孫旺啊？如果是那樣，咱們可確實是有些失禮了。」

  衙役苦著臉道：「關大人，小的怎麼說也是辦了這麼多年的差了，山高水低的，還看不出來麼？小的特地請孫旺到了比較僻靜的角落說明情況，誰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關向頓時語結，衙役已經盡了幫被告遮掩的義務了，那麼，孫旺惡語相向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秦蒙看出來，關向是不想他意氣行事，便擺手道：「關向，本官知道你什麼意思。這件案子，按照現有的證據推演，原告得了很多賠付，遠走他鄉，可以就此結案。但被告方態度惡劣，藐視法度，絕不容姑息。」

  關向雙眉緊鎖道：「大人，三思啊。那孫旺如此年紀，就能進刑部為官，其身後背景能量，不容小覷。且孫旺所涉及的官司，可大可小，只要追究不了他鬧市縱馬的罪名，旁的，根本奈何不了他啊。」

  秦蒙點點頭，十分認可關向的說法。

  京兆府尹，可不同於軍旅職司。軍旅當中，有事來點野蠻的，上上下下都能理解。

  可你身為地方官員，尤其是京師這樣的地方官員，別說做事了，就是說話，都要加著一百個小心。

  「這樣，本官親自到刑部走一趟，若是那孫旺識相，還則罷了，若是還敢惡語相向，本官絕不客氣。」

  關向有心阻止秦蒙，可秦蒙認定的事情，是誰也別想阻攔的。

  秦蒙帶了新文禮和兩個衙役，直奔刑部而去。

  到了刑部衙門門口，一個衙役上前對刑部衙門守衛道：「京兆府尹秦蒙秦大人，有事要見貴部衙門給事孫旺。」

  守衛倒也客氣，拱手回道：「請稍等，我馬上進去通稟。」

  過了一會兒，那守衛出來說道：「秦大人，非常抱歉，孫旺孫大人正抱病，無法見客，請秦大人改日再來。」

  秦蒙這火一下子就壓不住了，喝道：「孫旺那廝，可是給臉不要臉了？本官親自來訪，居然敢裝病不見？那好，你去告訴李圓通李大人，就說京兆府尹秦蒙求見！」

  李圓通，是現任的刑部尚書，秦蒙尋孫旺而不得見，一下子就直接找上了刑部的最高長官。

  那看門守衛遲疑著看看秦蒙，感覺這傢伙兇惡無比，不敢出聲，便一溜煙跑進了刑部衙門，稟報去了。

  過了一會兒，看門守衛出來，衝著秦蒙一拱手道：「秦大人，李大人公務繁忙，脫不開身，讓小的回覆秦大人，今日不能見客，萬分抱歉，等日後有了閒暇，自會登門拜訪。」

  秦蒙眼睛裡寒芒迸射，冷聲道：「回覆你家李大人，就說他的盛情，秦某領了。不過，有些事情，好說，就有好商量，不想好好說，撕破了臉皮，就不好看了。」

  說完，秦蒙氣哼哼帶著人，回到了京兆府。

  回到京兆府，秦蒙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

  「現在，不管有什麼事情，統統給本官放下。當前最緊要的，就是將刑部牙門給事孫旺，緝拿歸案。蘇丙，你帶人著便裝，時刻在刑部大門口盯著，只要發現孫旺那廝出來，立馬通知本官安排的跟進人手拿人。新文禮，你帶十名衙役跟著蘇丙，聽到消息就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