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互毆

  「只恐什麼？」秦蒙意味深長笑了一下。

  伍雲召這才覺得自己的擔憂是多餘了，老長官那是什麼人啊？東宮履職的時候，連太子都敢硬槓，更遑論一個地方性質官衙的小吏了。

  不一會兒，蘇丙不知道從哪，把京兆府的一干小吏，全部都叫了過來。

  秦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問道：「蘇兄，人，可都到齊了？」

  蘇丙不卑不亢道：「回大人，京兆府另有官員十一名，今日都有事沒有到府，職司衙役，共計五十餘名，到四十六人，俱在此處，請大人訓話。」

  秦蒙這才抬起頭來，向到場的人一一看去。

  「所有人，報數，報單數者，歸左，報雙數者，歸右，成一字縱列排開。」

  到場的小吏，誰也沒有想到，新來的京兆尹大人會下這樣的命令。

  小吏可不比軍旅中人，一個命令下去，馬上就行動起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磨磨蹭蹭，費了好一陣功夫，才按照秦蒙的命令，成兩列縱列展開，彼此面對著面。

  秦蒙眼中陡然寒光一閃，喝道：「左手邊的人聽著，扇你對面之人的嘴巴子，什麼時候扇腫了，什麼時候算，開始！」

  所有小吏大駭，真不知道，新來的這位大人要幹什麼。

  蘇丙定定神說道：「大人，何故打人？」

  秦蒙眼中迸射著寒芒，冷冷道：「何故打人？本官第一天上任，就發現你們敢玩忽職守，職司衙門，居然敢不到位，打人，難道事出無名麼？」

  蘇丙強辯道：「大人，小的可是跟你說的明明白白的，大家不在位，是有自身的苦衷的，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秦蒙沒有再言語，眼睛就是冷冷掃了一下新文禮。

  新文禮馬上心領神會，一大步跨到了蘇丙面前，掄圓了蒲扇大的巴掌，結結實實給了蘇丙一個大嘴巴子。

  「麼的，就你特麼話多，大人的話不好使麼？你們，沒聽見大人的命令麼？想要跟他一樣討打麼？」新文禮一巴掌將蘇丙打翻，轉頭向一干小吏怒喝道。

  這幫小吏，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兇惡的人啊？眼見蘇丙口鼻噴血，在地上不斷扭曲掙扎，哼哼唧唧，眼見是半條命沒了，哪裡還敢質疑兇惡大漢會不會打他們？

  無奈之下，左手邊的小吏，畏畏縮縮，伸手打了右手邊的小吏一巴掌。

  秦蒙冷笑道：「本官這裡，想要糊弄了事是不是？給本官聽好了，誰要是不想得罪人，敷衍了事，那可就休怪本官無情了！」

  小吏們嚇得腿都哆嗦啊，這位小大人，可是真敢打人啊，不打別人，自己就要挨打，算了，還是別人挨打來的實惠些，總比自己挨打要好吧？

  想明白了這些，左手邊小吏發起狠來，大嘴巴掄起，就仿佛看到仇人一般抽右邊的小吏。

  過不一會兒，右邊的小吏臉上，出現了無數道紅印，外加如豬頭一般的腫脹質感。

  「行了。」秦蒙很淡然下了命令。

  可算是停手了，所有的小吏，無論是打人的，還是挨打的，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們緩口氣，就聽秦蒙說道：「現在，右手邊的兄弟，打左手邊兄弟的嘴巴。先摸摸你們的臉，想想他們剛才是怎麼打你們的，然後，你們自行決定，用多大的勁兒吧。」

  這下子，左手邊的小吏全都傻眼了，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小大人會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對付他們。

  右手邊的小吏們，被打得不輕，本就窩著一肚子火，他們不敢往秦蒙身上發泄，但是，卻可以向跟自己同級的小吏發泄啊。

  而且，這可是大人下的命令啊。

  哼，剛才打我們的時候，你們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啊！

  啪啪啪啪，這一次，根本就不用秦蒙動員，右手邊的小吏，大仇報復一般瘋狂抽左邊小吏的嘴巴。

  僅僅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左手邊的小吏，臉也跟右手邊小吏的臉一樣了。

  「夠了，停手。」秦蒙懶踏踏一般下了命令。

  沒人敢再忽視秦蒙的命令，聽到停手，右邊小吏停手之後，馬上筆直站立著，左邊小吏也趕緊站好，碰上狠茬子，覺大多數人的反應基本差不多，千萬別惹這位。

  秦蒙再次掃視全場，從每個小吏的眼中，都看到了害怕和畏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