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求放過

  也不打聽打聽，哥是什麼人，打架不敢說能贏，鬥嘴還從未有過敗績！

  「李洗馬，說話過過腦子好不好？說你個人吧，那沒說的，講義氣，夠朋友，你來多少回，秦某都是掃榻相迎。可是，你來找我幹什麼？說得好聽點，是去東宮履職，說得不好聽點，那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李剛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論起牙尖嘴利，他還真的跟秦蒙不是一個檔次。

  眼看著無法有力回擊秦蒙，李剛把眼睛轉向了楊林。

  「老王爺，您看看，您看看，這都什麼話？讓他東宮履職，居然是把他往火坑裡推！這是這麼回事麼？不是因為看著秦少傅有資歷有功勞有韜略，誰會上趕著請他啊？現在倒好，居然是坑他！」

  秦蒙悄悄瞄了一眼楊林，見老爺子並沒有異常表現，十分淡定，膽子便大了起來。

  「喂喂，李剛，咱別有什麼事情找家長好不好？都是成年人了，啥事不能自己解決？你抱怨來抱怨去，無非就是一個意思，沒坑我對吧？好，那咱就好好說道說道。我是東宮太子少傅吧？是不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忠誠都奉獻給東宮之主？我就問你一句，秦某為殿下謀劃，有沒有半點私心？有沒有藏著掖著，還給自己留後手？」

  李剛一下子被噎住了，想了半天，李剛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秦蒙這貨無論多不是東西，他為楊勇謀劃，從來是沒有半點私心，而且是盡全力而為的。

  「秦少傅為太子謀事，確實，確實……挑不出半點不是。」李剛訕訕回道。

  秦蒙一拍手道：「難得啊，李洗馬居然還能說句公道話！可你想想，每次我盡心盡力幫助太子殿下，最後的結果都是什麼？把自己氣個半死不說，人家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李洗馬，關於太子妃的事情，我做過多少交代？甚至，還跟太子殿下都翻臉了，今天，我再次勸太子殿下要親近太子妃，結果太子殿下竟然勃然變色。」

  說到這裡，秦蒙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看看李剛，又看看楊林，嘆道：「太子殿下以為，我等盯著他閨房私事不放，分明就是為難他。可人人盡知，守正方能信於四海，連正室偏房都分不清輕重的，怎能親賢臣，遠小人？我一而再，再而三舊事重提，莫非，太子殿下以為，我就是緊盯閨房之事的輕薄之徒麼？算了，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無計可施了。李洗馬……求放過吧。」

  李剛啞口無言，關於楊勇偏寵雲昭訓一事，秦蒙確實是多次勸阻甚至動粗，也確實是從樹立楊勇儲君形象，博得楊堅夫婦好感的出發點出發。

  可是，楊勇率性而為，別說秦蒙了，就是李剛自己，都有些心力憔悴了。

  秦蒙一句求放過，讓李剛頓時沒了脾氣。

  李剛看看秦蒙，眼看著是沒法說服他了。

  於是，李剛趕緊轉面楊林，拱手道：「老王爺，秦少傅所言，確有苦衷。卑職，也確實能夠理解秦少傅此時心情。不過，太子殿下並非壞人，其秉性善良敦厚，偶有偏差，正是需要秦少傅這樣剛正果敢之人嚴加管束教導的啊。老王爺，請您說句話，讓秦少傅萬萬不可中途而廢啊。」

  不等楊林說話，秦蒙冷冷道：「李洗馬，你為秦某不知道太子為人如何？然儲君為未來大統繼位者，要面對一個龐大的帝國。我倒寧願太子殿下秉性並非善良敦厚，只知道為了一個大的目標而放棄自己心中好惡。一個偉大的帝國，需要的是一個能統領它的人君，而不是一個好人！」

  李剛和楊林都有些震驚了，秦蒙這話，沒毛病，卻是有點犯忌諱。

  半晌，李剛道：「老王爺，以卑職所見，秦少傅乃輔弼太子殿下不可或缺之人。太子殿下乃聖上嫡長子，天下眾望所歸。現在，太子殿下確實還不成熟，但有秦少傅輔佐，定可成為一代聖明君主。」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沒準就是虛假言辭，可這話是有名的剛正肅直的李剛說的，那含義可就不一樣了。

  楊林看看李剛，又看向了秦蒙：「蒙兒，李洗馬如此讚許，你也不可拂了人家美意不是？為父覺得，李洗馬言之有理，還是，再回太子身邊吧。」

  「義父，孩兒並非不給面子，而是有些事情，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