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

  聽到魏文通招呼，秦蒙從沉思中醒來，走到魏文通身邊，順著魏文通手指的方向看去。

  「秦大統領，請看，這應該是一具小頭目的屍體，看看這手，很明顯，長出的老繭，都是使用兵器磨出來的。觀此人身體，料想其武力不淺，然其身死，為一招斃命。」

  秦蒙一看，確實，魏文通指的屍體，渾身上下，沒有其他的被傷痕跡，就咽喉處，有一個寸許的窟窿，雖然血污撒便他的身體，但渾身上下，確實是只有這一處傷，致命傷！

  「好手段！」秦蒙不自覺贊了一句。

  要知道，秦蒙可是歷經無數血站的主兒，知道臨敵時候，你死我亡那種危機壓迫感之下，出手就是要人命的，只有幹掉對手，自己才能存活下來。

  在這種心理狀況下，而且是出手必盡全力，無論是使用什麼兵器，難免會有動作變形，因此造成的傷口，絕對都是觸目驚心的。

  眼前的這個致命傷口，一點也沒有暴力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繡師，完成的一個絕美的作品一般。

  這應該是槍尖扎出來的，這一槍，足夠准，力道剛剛好，就好像是一點也不願意浪費自己多一點點的力氣一樣，剛好致命，剛好就收手。

  像這種實戰手段，毫不遜色武俠小說中的絕頂高手。

  再看其他的屍體，秦蒙就比較眼熟了，身上的傷口足以讓人汗毛倒豎，皮肉外翻，森然可見白骨，這才是戰鬥當中應有的現象。

  魏文通道：「秦大統領，卑職判斷，應該是有人跟這一帶的響馬發生了衝突，進而混戰，才有了這般場景。」

  秦蒙認同魏文通的分析，眼睛卻是依舊停留在那一槍造成的傷口上：「能有這般手段的，絕對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魏文通，你可知道，附近可有什麼人，會有這樣的手段？」

  魏文通一皺眉道：「秦大統領，此等手段，便是卑職，也要嘆為觀止。大統領所言甚是，此輩絕對是好漢中的好漢。只不過，卑職於塞北一帶，還真沒聽說過，有誰會有這樣的手段。」

  秦蒙沉吟一會兒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咱們所有的計劃，都要進行調整了。化妝成商旅的小隊，全部歸建，所有物資分攤下去，原計劃的尋機而戰，恐怕要變成隨時可能的遭遇戰了。撒出探馬斥候，魏文通，你負責指揮這些人。」

  魏文通拱手領命，按照他對這一帶的了解，以及對化身成響馬的前高寶寧部的判斷，派出三個十人小隊，呈扇形，沿著蒼雲嶺的正東，偏北以及正北三個方向，前伸偵查。

  秦蒙率大隊，按照事前計劃，折向正北行軍，這一次，並沒有撒開歡全速前進，而是溜達著挺進。

  到第二日正午時分，魏文通向秦蒙報告：「秦大統領，又發現屍體了，這一次能有十幾具，而且，還有就地掩埋的現象。」

  秦蒙跟著魏文通到了發現屍體的地方，通過觀察發現，這一次的屍體周邊環境，顯現出非常激烈的戰鬥痕跡。

  現場共發現二十多具屍體，魏文通確認，肯定是高寶寧舊部。

  也就是說，這次死的這些人，依舊是秦蒙所尋找的響馬。

  不遠處，有就地掩埋的屍體，為了查證身份，魏文通讓人將掩埋的屍體清理出來。

  「秦大統領請看，這是咱們中原所特有的服飾，可以肯定，被掩埋的人，是咱們中原人。但很奇怪，這服飾與幽州一帶百姓服飾有些不太一樣，難不成，是幽州以南的中原人？」魏文通有些狐疑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秦蒙也是這麼猜測的，因為幽州地處中原北疆前沿，民風服裝，受塞外影響比較大，跟內地的中原人，吃穿用度上，確實是有很大不同的。

  這麼判斷，問題也就來了，好端端的，中原內地深處的人，跑到這裡，跟塞外的響馬發生激戰，這好像有點理不通啊。

  魏文通在一旁小聲道：「秦大統領，是不是中原客商於此走商，碰上響馬劫掠，兩者相鬥，才導致了這個結果啊？」

  秦蒙想了一下道：「如果僅僅是因為劫掠發生衝突，理應一次戰鬥就結束了。可是，你看看，這裡的屍體，也有被一槍斃命的，也就是說，至少是有一個人參與了這兩次的戰鬥。這應該是追擊，而不是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