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誰能讓你鋌而走險

  可要是不否認，不是自己心懷不軌，就是別有用心，再或者，就是他管什麼都不是了，失去了對整個族群的控制。

  想了一會兒，雍虞閭道：「天大統領，那秦彝，乃是可賀敦派來監管小汗部下的。您也知道，叔父畢竟是突厥共主大汗，派人來監視其他部落，也是常有的事情。」

  秦蒙笑道：「這個嘛，我倒是相信大汗的話。不過，秦彝行刺於我，大汗好像也沒有半分阻止的意思，這，也沒錯吧？」

  雍虞閭嚇得腿有些哆嗦了，懦懦道：「天大統領，小汗真的是，真的是……」

  「真的是想從中分一杯羹，對不對？如果沒有極其重大的利益，能讓你鋌而走險，想必，刺殺大隋重臣的事情，你也不敢默許，或者說是私縱，對不對？」

  雍虞閭噗通一聲，跪倒在了秦蒙面前，他知道，想要瞞過眼前這個人，是不可能的，索性，直接求饒，沒準會得到原諒。

  秦蒙笑著將雍虞閭扶了起來，把他按到座位上去：「大汗，怎麼說你也是坐擁八萬之眾，怎可行如此大禮？剛才，因為刺殺的事情，我的手下，不得以衝擊大汗大營，想必，大汗是不會見怪的，是吧？」

  瞥了一眼秦蒙笑眯眯的臉，雍虞閭渾身一凜，這還敢特麼見怪麼？說得好聽，不見怪都是一通衝殺，這要是見怪了，還不把我這一部給滅了？

  想是這麼想的，雍虞閭還得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連稱不敢。

  秦蒙大刺刺坐下，斜眼道：「既然大汗這麼說了，我想，今日之事，也就是個誤會。既然是誤會，那我叫手下停手，大汗派遣得力人手收攏部眾，如何？」

  雍虞閭現在就如同案板之魚，不聽擺弄也不行啊。

  等雍虞閭派遣完手下去收攏安撫部眾，秦蒙就如同此間的主人一般，讓人擺好了酒肉，請雍虞閭坐下一同吃，邊吃邊商量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秦蒙說的，還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過了一會兒，秦蒙讓護衛都退下，唯獨留下了阿史那羅煙，謝蘊以及肩膀還有傷的新文智。

  「大汗，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秦某記得，大汗腦瓜可是靈光得很啊，不會考慮不周，貿然行事的。」

  雍虞閭現在，感覺是在懸崖間走鋼絲，一個不慎，就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秦蒙明顯是要談秘事了，不然，不會把他的侍衛基本上都撤下去。

  斟酌了半天，雍虞閭道：「小汗能有今日，全仗天大統領恩賜，大恩大德，銘記五內，只是，有時候確實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嗯，我信了。」

  雍虞閭感覺一下子被噎住了，這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信了？這還讓我咋往下說啊？

  秦蒙喝了一口酒，吃下一大塊肉，忽然，兩眼圓彪彪盯住了雍虞閭。

  頓時，雍虞閭就像是小羊羔被惡狼盯上一樣，身體不由自主抖著，冷汗，順著脊樑溝往下嘩嘩流淌。

  秦蒙盯了一會兒，把手慢慢伸出來，給雍虞閭的酒碗添了點酒，淡淡道：「如果僅僅是可賀敦大義公主，或者是處羅侯相逼，想必大汗是不會鋌而走險的，對吧？」

  雍虞閭想要說話，但卻感覺嘴像是過電一般麻酥酥，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說話！」秦蒙猛地一拍桌子，把雍虞閭嚇得幾乎尿了。

  「天，天，天大統領，小汗，小汗……真的不敢說。」雍虞閭舔舔發乾的嘴唇，臉上汗珠成股流下，就差沒掉眼淚了。

  秦蒙又盯了雍虞閭半晌，最終，哼了一聲道：「你不敢說就對了。哼，試問天下，能讓突厥八萬之眾的大汗敬畏如虎，也沒有幾個人。你不敢說，我也不強迫你，聽著我的問題，你只要點點頭或者是搖搖頭就行了。」

  雍虞閭趕緊點點頭，但想到秦蒙這還沒開始問呢，又搖搖頭，但馬上有感覺不對，他看著秦蒙，臉上竟然凝結出似哭想笑的神情出來。

  秦蒙凝重道：「有人肯定會給過你暗示，也會許給你好處，當然，也會威脅你。這個人，是我們大隋的人。而且，能夠從武力給你足夠的威脅，不從他，就是身死部滅。這個人，曾經跟我一起並肩戰鬥，對不對？」

  雍虞閭聽了，頓時臉如死灰，無數條臉上的肌肉，不停顫抖著，就像是癲癇發作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