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找刀

  「沒錯，敢犯大隋天顏，分明就是給我們所有草原人帶來災難！這樣的人，就是草原上偷吃牲畜的惡狼，不但要打死，而且要剝下皮，製成狼皮褥子的！」

  有一個突厥人表了態，其他人馬上就紛紛附和。

  「是啊，長生天的憤怒，我們只能默默受著，可是草原人帶來的災禍，就不能看著，要阻止，要拿走給草原帶來災難的人所有的一切！」

  一時間，阿史那羅煙手下，竟然有些群情激憤，似乎，處羅侯已經不是秦蒙的敵人，而是所有草原突厥人的敵人！

  秦蒙很滿意這種結果，從敦煌出發的時候，他和楊林一致擔心的，就是大義公主的身份。

  直接動手幹掉大義公主，突厥人這邊反倒是好說，可大隋朝廷那邊，沒準會因此吵翻天。

  皇室威嚴，是容不得半點挑釁的。

  哪怕大義公主一萬個該死，那也只能是皇帝楊堅親自判定。

  不然，先不說楊堅滿不滿意，就是那些御史言官，也會藉此大肆彈劾，搞不好真的能惹一身騷。

  借刀殺人，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然而，借刀殺人是個技術活，不能說隨便找個人就能當殺人的這個刀。

  阿史那羅煙的手下，就不合適。

  因為這些人跟大義公主並沒有最直接的衝突，相反的，跟秦蒙的關係比較近，這些人殺了大義公主，難免會讓人聯想到秦蒙身上。

  「大家靜一靜，聽我一言。」秦蒙安穩住了幾乎馬上要沸騰的突厥人，說道：「處羅侯為草原共主，這畢竟是鐵一樣的事實，咱們好像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能把他一下子吞掉吧？」

  兜頭一盆冷水，讓帳中突厥人冷靜下來。

  沒錯啊，處羅侯本部可畢竟是有十幾萬人，阿史那羅煙從阿史那家族分出來，並沒有多少人口。

  這兩年雖然接納了不少人丁，聯合了一些小部落，也不過區區兩萬來人，這還是算上了老弱病殘，想要吞掉處羅侯本部十幾萬人，怎麼看，怎麼有點不太現實。

  秦蒙笑道：「大家也不要就此沒了心氣，處羅侯是強，可草原人更多，對處羅侯不滿的，只怕是更多吧？只要聯合了足夠多的人，就算是吞不掉處羅侯，從他那裡分點財產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在秦蒙的循循善誘之下，突厥人眼中漸漸熄滅的狂熱光芒，再次點亮起來。

  草原上，從來就沒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一說，你能行你能搶，你就會有財產。相反的，你不能保護柱自己的財產，那財產怎麼說也算不到你的頭上！

  「天將軍，不管您說什麼，我們跟著您照做就是了。您有什麼主意，儘管說出來，刀里火里，我們跟著您就是了。」

  一個人表態，其他人也都跟著表態。

  秦蒙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這件事情呢，我們不是沒能力做，而是直接出頭不太合適。得找一個身份地位足夠能硬槓處羅侯，只需我們從旁幫忙的人就行了。到時候，出頭的人拿大頭，咱們，呵呵，跟著發點財是不成問題的。」

  一眾突厥人不覺相顧駭然，他們是領教過歷代突厥共主的厲害的，從沙缽略開始，到現在的處羅侯，誰不是如頭狼一樣陰險狡詐，根本吃不透他的心思。

  只要這樣的人露出獠牙，你連骨頭都剩不下啊。

  現在，秦蒙這個天將軍，居然把頭狼一樣的草原共主當黃羊一般算計，可想而知，這個人更是可怕。

  「你們當中，有誰熟悉雍虞閭部落狀況的？」秦蒙問道。

  半晌，一人出列道：「天將軍，小的赫巴里，原是骨朵部的人，後來，骨朵部被沙缽略大汗吞併，小的就跟隨阿史那部了。小的曾跟了雍虞閭三年，為其護衛，後來，阿史那公主招納，便到了這裡。小的對雍虞閭部，比較熟悉。」

  秦蒙一揮手，示意赫巴里來到他身邊，讓他詳細講解雍虞閭部的狀況。

  赫巴里果然不含糊，把雍虞閭部的所在位置，按照什麼形制紮下營寨，怎麼拱衛大汗的守衛分部狀況，一清二楚。

  秦蒙等赫巴里介紹完了，隨手在桌上用桌上的擺設粗略搭建出雍虞閭部的布防狀況，反覆向赫巴里求證。遇到不明的地方，反反覆覆詢問，務求每個細節都詢問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