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跪就殺

  想到這裡，宇文成都再次拜下，口稱感謝。

  高勛心下更是明白，秦蒙有意栽培宇文成都，同時，也跟自己加強聯絡。

  這不是一個思考題，而是一個選擇題。

  要麼，你就婉拒對方，要麼，就跟對方明確表態，我們是一條線上的。

  都是聰明人，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把對方當傻子。

  高勛很快就做出了選擇，再次攙扶起宇文成都，笑道：「賢侄，你叔父當眾讓你這般難堪，其實也是為你好。所謂當面教子，背後教妻，這都是有數的。如果你感覺叔父讓你難堪，可就是辜負了秦賢弟一番苦心了。」

  宇文成都趕緊拱手道：「高伯伯教訓極是，叔父大人就如同恩師一般，打罵那是愛護。小侄縱然再是不肖，也不致辜負叔父殷切愛護之意。」

  秦蒙滿意點點頭，不得不說，魚俱羅對於這個徒弟的教導還是很到位的。

  「站到一邊去。」秦蒙擺擺手，讓宇文成都站到了高勛身邊，然後把頭轉向了蘇文遷。

  「右驍衛大將軍蘇文遷是吧？」秦蒙嘴角掛著冷笑，眼睛圓彪彪瞪著蘇文遷。

  蘇文遷沒由來渾身一顫，現在，跟著他的幾個軍官，可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最能打的宇文成都，現在已經被秦蒙收拾得服服帖帖。

  雖然還有五百步騎混合部眾，可是，敢下命令一擁而上把秦蒙幾個做掉麼？

  強來，可能是不行的了。但是，認慫，蘇文遷又感覺太丟面子了。

  高勛看蘇文遷不應答，冷冷道：「蘇將軍，秦將軍乃新任京畿衛戍點檢使靠山王麾下點檢校尉，問你問題，還不速速作答？」

  這句話，看似呵斥蘇文遷，實際上，高勛是有點醒他的意思。

  靠山王是誰你蘇文遷不知道麼？那可是當今聖上第一仰賴之人啊，靠山王，大隋之靠山，別說你爹和我大伯了，就是天子，都要給幾分面子，你特麼覺得自己的根子，夠跟人家背後的大拿掰掰手腕麼？

  點醒蘇文遷，一方面是想著妥善收場，另一方面，也周全了上柱國蘇威的面子。大家都這麼找個台階下，就不必傷了和氣了。

  高勛的一番好意，在蘇文遷聽來，卻是有強壓他低頭的感受。

  「喲，怪不得這麼囂張，原來是背靠著老王爺啊。呵呵，這位所謂的點檢校尉秦將軍，是不是也拜了老王爺當乾爹了？當了個乾兒子，就以為能像親兒子一樣得到庇佑了？本將軍右驍衛大將軍，是聖上欽點的，不是螟蛉之子能過問的！」

  蘇文遷也是倒霉催的，他原本是想動手，好好教訓一下秦蒙的。

  現在看來，動手只能是自己吃虧，索性，就別動手了。

  蘇文遷以為，自己只要不動手，憑自己的身份地位，還有老爹的庇佑，別說一個點檢校尉了，就是掌管天下兵馬的太尉至此，也難奈他何。

  但蘇文遷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太不了解他口中的這個螟蛉之子了。

  「高右丞，職司履職點檢，相應職司卻拒不應答，該當何罪？」秦蒙不去理會蘇文遷了，直接問高勛。

  高勛心裡沒由來的一緊，秦蒙的神情如死水一般波瀾不驚，但他卻是明顯感覺到了，這波瀾不驚的背後，有可能是暴風驟雨的前兆。

  「點檢校尉點檢職司，效軍旅點卯。一卯不到，重責四十軍棍，二卯不到，重責八十軍棍，三卯不到，斬立決。」

  秦蒙點點頭，沉聲道：「蘇文遷，聽到沒有，高右丞可是把律條說得清清楚楚，你可要一意孤行，不應本將軍麼？」

  蘇文遷覺得自己的右眼皮子直跳，心裡有了很不好的感覺。

  但是，他已經在高勛面前誇下海口了，叫囂過秦蒙一個螟蛉之子，無權問他，這個時候要是慫了，以後還怎麼混啊？

  想到這層，蘇文遷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一邊，看都不看秦蒙一眼。

  「蘇文遷，本將軍給你個機會，跪下認錯，還有的商量，不然……」

  「不然？你待怎樣？」蘇文遷大刺刺說道。

  「不跪，就殺。」秦蒙的回答非常簡潔，但卻是充滿了殺氣騰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