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一舞震驚

  縱然她許配給穆炎也已經有幾年時間了，可這琴棋書畫的事情又怎麼能是一朝一夕能學出來的？

  說白了這丹珠閼氏就是在為難姜漓玥，二人還果真是因為白天的那些事情起了一些齟齬。

  可這會兒是匈奴王后親自開口提出來的，先不說他們這些人有沒有反駁的資格，就算是姜漓玥也沒有辦法直接開口否決。

  白天那件事好歹看到的人還不多，更何況也是暗戳戳的在針對，如果此刻在這麼多人面前姜漓玥再反駁了這位匈奴王后，那就是當著眾人的面也沒有給她面子。

  眼見著氣氛就忽然的這麼尷尬了下來，姜漓玥這才站起了身，「表演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只不過本宮這身衣裳不合適，我去帳篷之中跟丫鬟們換一身衣裳再說。」

  姜漓玥面容之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也並不見得就是生氣，但也沒見得有多喜悅。

  畢竟自己是堂堂的一國之母，皇后娘娘可不是給別人表演的，這位丹珠閼氏心機倒是不小。

  姜漓玥都已經這般開口說了也沒有拒絕，那就是給她面子，更何況她也明白，除了這位匈奴王后之外，多的是人在準備見識一下。

  自打自己當上了這個皇后娘娘之後也並不曾公然服眾，宮裡自然是沒有掀起什麼大風浪，可至於背後人家怎麼說誰會知道呢？

  姜漓玥對於這一切全部都知道，只不過之前並沒有放在心上，也不打算回應，畢竟那些人只是在背後嚼著舌根子罷了。

  如今她倒是改變了想法，姜漓玥逐漸明白並不是我不去找事，事就不來找我，而在麻煩找上來的時候，一味寬容的躲避著也並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雖是身為皇后的包容著那些人，可對方卻只會以為她是害怕的躲避，並不曾會感激她的包容。

  在進到了帳篷之後，姜漓玥從容地吩咐著那些人給她取身衣裳送過來，就連雲杉也是有些為難的。

  「娘娘，您都許久沒有跳過舞也沒有撫過琴，今日她們會讓您表演，這不是就想瞧您出醜嗎？

  那位丹珠閼氏也當真是膽大包天，把您當成了什麼人竟然讓您給眾人表演，您又不是宮裡的樂師。」

  雲杉在說完之後才察覺到自己失言了，趕忙開口說道：「奴婢一時失言，請娘娘責罰。」

  見狀姜漓玥無奈搖頭，「有何好責罰的，你剛在我身邊這麼多年這一番話也是為我著想，我若再責罰那才當真是黑白不分。

  左不過是給他們表演一番罷了，我心裡把這想成是表演，那便是表演，當作是恩賜就是恩賜。

  更何況我是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在給他們看這節目，這是他們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個心中又敢生出褻瀆和不敬？」

  「娘娘說的是，可您是要表演何等才藝，奴婢再好給您挑衣服。」雲杉開口說著，又像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欲言又止。

  姜漓玥將她的表情看在眼中，「你又怎麼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有了孩子之後反倒還變得吞吞吐吐了。」

  雲杉沉思了一下，邁步上前在姜漓玥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姜漓玥聽完之後有些驚訝：「還有此等事情？」

  「奴婢也並不確切地知道，只是原本這話就是這麼說的十之八九，娘娘您看要不要試上一試？」

  姜漓玥聽得了這話點了點頭，「這種算試試又何妨？去準備衣裳和東西吧！」

  她揮了揮手，雲杉點了點頭這才與含冬二人一道去準備東西了，不過片刻姜漓玥就已經準備完畢。

  她穿著那一身舞裙出來的時候，眾人還著實被驚艷了一把，不說別的僅僅是樣貌就已經像是九天玄女下凡來。

  早先姜漓玥在京都之中也是美人，不過她天性灑脫並不與那些人爭奇鬥豔，一直也沒有表現過什麼特長。

  因此京都之人只知端王之女樣貌過人勝似仙女，卻不知在其他方面她也並沒有落下旁人半分。

  只不過是姜漓玥並不屑於炫耀，並不代表她不會，但說起來她也有許多年不曾碰過這些東西。

  遠處篝火還在噼里啪啦作響，眾人則是圍成了一團，四周有微風拂過遠處是綠水山河。

  毫無疑問的，今夜這是美景。

  姜漓玥選擇了跳舞，她覺得這是跟隨著音樂融入感情之後便可隨意發揮的東西，並沒有固定的套路和步伐。

  倘若自己選擇了音律，都已經這麼多年沒有碰過假如果真有錯誤了，在場那些世家女子們自然是能聽出來的。

  哪怕她們嘴上不說但心裡對於姜漓玥也算是摸透了，往後就算是入宮來了，對於她又怎麼還能有尊敬。

  姜漓玥緩緩邁步過去走在了人群中央，接著轉頭開口說道：「本宮既要跳舞便不可沒有配樂。

  聽聞這世家小姐們素來擅長舞弄這些，但今日便讓念慈和娉婷二人來作伴吧？你們二人隨意挑支曲子，能夠和上即可。」

  她這般開口說道那二人自然是很快便站起了身，儘管如今是出了宮的，可但凡要找些樂器來也不是找不著的。

  不消片刻古箏和琵琶便一道拿了過來，那二人在前頭坐下給了姜漓玥一個眼神示意，姜漓玥便也準備好了。

  隨身音樂緩緩在耳邊響起，姜漓玥也在月光的映襯之下開始了舞動，今日她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長紗裙。

  衣衫在擺動間仿佛一隻輕盈的蝴蝶，儘管此刻月色極其致暗，但衣服也很亮眼並不曾被掩蓋任何光輝。

  但很明顯的也可以看出來，姜漓玥的確很久不曾跳過舞，她的肢體動作還略微有些許的僵硬。

  可再過一會兒她的動作便已行雲流水，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眾人的幻覺，也像是姜漓玥小試牛刀在考驗眾人。

  裴念慈和宋娉婷二人的技藝自當不用多說，儘管往常裴念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在京都也是有名的才女。

  更別提宋娉婷那也是晉州當地數一數二的女子，她們二人在這段時間之內倒還時常合作過一些樂曲。

  或許姜漓玥就是記著這一點，也有跟她們關係好默契的成分在，所以才叫二人為自己配樂。

  琴聲和琵琶之聲逐漸交融在一起，甚至都分不清哪個的聲音，而在這樣的聲音之中姜漓玥也沒有被掩蓋住。

  只見她裙擺上下翻飛著，整個人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而一開始的笨拙則全然消失了。

  若說舞蹈便也只是中規中矩的舞蹈，唯一出彩的便是有姜漓玥一開始的笨拙映襯，才顯得接下來的動作愈發流暢。

  可誰知在不一會兒之後，只見有一些星星點點的光點朝著姜漓玥飛了過來，它們圍繞在姜漓玥身旁上下翻飛。

  而隨著姜漓玥的每一個動作，那些光點也隨之舞動著，直到此刻眾人才不由得驚詫，雙眼直盯著姜漓玥的舞蹈不肯分神。

  姜漓玥卻見好就收很快便停了下來，自己畢竟不是真正為他們表演的那些樂師，舞女們，斷然沒有讓他們看個過癮的道理。

  她在舞蹈停下來之後又開口說道：「相信各位已經看過了，本宮也算是為各位打個樣，既然這飯已經吃到了一半接下來也該看看其他世家小姐們的本事了。」

  在她說完之後穆炎點了點頭，「諸位都熱鬧起來，但凡有超過玥兒這表演之人，朕必定是重重有賞。」

  聽到重重有賞幾個字之後眾人才心思活躍了起來，姜漓玥則是快步進了帳篷，又去換衣服了。

  而隨著她行走那些瑩瑩的光點仍舊在周身圍繞著她，身影逐漸遠去光亮也暗淡了下來，眾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直至姜漓玥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那些人也從未曾從剛才的美景之中緩過神來。

  今日在場諸多人並不只是朝中這幾個，也有其他各地的官員們，他們心裡皇上和皇后娘娘那就是天上的龍和鳳。

  對於這些，人們自然而然地會生出一絲崇敬來，如今在見到了姜漓玥起舞周身有光點圍繞著便更加覺得神乎其神。

  姜漓玥自是不知，過不了多久她便會被推上一個崇高的位置，而這一切要全部都仰仗今天的這支舞和她之前為黎明百姓所做的善事。

  在進到了帳篷之後把這身衣裳換下來了，姜漓玥周圍的那一些圍繞著的螢火蟲才逐漸消失不見了。

  「娘娘您受苦了。」雲杉和含冬一邊給她換著衣服一邊開口說著。

  姜漓玥聞得此言哼了一聲：「罷了，有何可受苦的，還不是我自己選擇要這樣做的嗎？倘若不是為了壓那個丹珠閼氏一頭，讓眾人刮目相看不再煩擾我的話，也不至於這般做。」

  她心裡想的還是很清楚的，說白了這還是為了自己的事兒，因此姜漓玥也不覺得苦不苦，更何況只不過是穿著這衣裳跳支舞罷了。

  她當然沒有想到這東西真有這般奇效，韓秋這丫頭白日裡悄摸不出聲兒的，沒成想還出了個正當主意。

  方才雲杉便附耳而在姜漓玥耳邊說有一個主意，也是韓秋在見到了姜漓玥的這隻簪子之後才出的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