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坦白

  現在還不知父親明天要說什麼事情，等到明日去了再說吧！穆澤實在是有幾分沒分寸了，他怎麼會將青樓女子帶回家裡？」

  說完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這才問道：「對了，後來這個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只將那女子打發了便沒事了嗎？」

  「這怎可能。」姜漓玥搖了搖頭接著將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和他講了一遍。

  聽罷之後穆炎久久沒有說話，心頭已是波瀾在起，沒成想竟會發生這樣的事，穆澤去逛窯子也就算了如今還要把窯姐招回家裡來。

  既然穆如楓親自給他下達了命令，那便證明穆如楓是真的生氣了，或許明天來找自己的確是要商議這件事。

  這一夜他們夫妻二人很晚才睡，不過穆炎第二天仍舊起了個大早，起來之後便趕去穆如楓的院子裡。

  他們這些老年人覺很少，因此每日都起得很早，穆如楓起來之後還會打打拳鍛鍊一下。

  穆炎到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裡練拳，見穆炎來了這才停下擦了把汗，「沒想到你到的這麼早，咱們父子兩個也很久沒有練過了，不如今天來對幾招？」

  看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穆炎也起了興趣，本來還以為今日過來的時候會看到穆如楓愁眉苦臉的樣子。

  如今見到他這般的有興致甚至還在打拳，穆炎這才放鬆了幾分，接著便上前準備了一下。

  二人相對而立，儘管穆炎年紀輕但也不一定就可以打得過穆如楓，畢竟當年他小的時候所學的這一身功夫，也都是跟著穆如楓學會的。

  不過穆如楓年紀還是大了，二人短短對了幾招他額頭已經溢出了一些虛汗，接著穆炎隨意地放了一下水穆如楓便贏了。

  穆如楓哈哈大笑隨即擦了把汗看向穆炎：「終究還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只不過這麼短短一會兒就出了這麼一頭汗。」

  穆炎喘息了幾下搖了搖頭：「父親您可是太謙虛了，就算是我這般年齡，這麼一會兒下來不也是出了一頭的汗。」

  「你小子別忘了當年你的功夫是誰教的，我是真贏了還是假贏了莫不是還能瞧不出來嗎？」

  穆如楓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爹還不至於是個老糊塗。」

  見他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穆炎也收起了自己表情認真了幾分，接著穆如楓才叫他一起去書房。

  進去之後下人已經打好了水，二人擦了把臉一起坐了下來。

  「父親，您今日叫我前來可是要商量什麼要事？」

  見他一本正經穆如楓搖了搖頭：「要是倒是算不上，只不過我已經在府外找好了宅邸，準備擇日搬過去。」

  「怎麼這般突然，可是在這裡覺得住的有些不方便嗎？還是下人們哪裡沒有做好？」

  本來還以為穆如楓要自己過來，是說母子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是說他們要搬走的事兒。

  穆炎心頭自然會覺得不舒服，見此情況穆如楓搖了搖頭：「與旁人無關不是任何原因，只是我們總不能一直都住在這裡。

  除此之外，我瞧著那些百官大臣們也都在開始為自己選擇府邸了，這裡只不過是個暫時歇腳的位置，又怎麼能一直停留著。」

  儘管他開口解釋的十分清楚，可穆炎卻還是覺得有幾分不舒服，猶豫了半晌他直接了當開口問道：「可是有穆澤的原因，這兩日這些事我也略有耳聞。」

  「與他也無關，在他做這些事之前我便已經生出了要搬出這裡的想法。」穆如楓態度十分堅持。

  儘管他年紀已經大了，可像剛才慕容楓自己所說的那樣，還不至於是一個老糊塗，在這些事情上自然有屬於自己的決斷。

  穆炎嘆了口氣：「假如父親你已經決定好了，我自然不方便多加阻攔，只是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父親但說無妨。」

  見他答應了下來穆如楓這才開口說道：「唉！也算是我命不好，養出這麼一個兒子又有什麼辦法。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搬出去為好，一來咱們一直住在一起，對你們也會造成影響。二來只要住在一起的話，我瞧他便會有更多怨言。

  如今還不如從這裡搬出去，免得你們再產生更大的摩擦，造成更多的誤會。你已經做得夠多了，那些人不理解你是他們的問題。」

  穆如楓最終還是開口將這一番話說了出來，畢竟這一切並不是穆炎的錯。

  再從這裡離開回去之後，姜漓玥發現莫言的心情似乎並不算是很好，見此情況開口詢問：「去那邊父親說了什麼瞧著你心情這般不好？」

  穆炎抬頭看了她一眼接著嘆了口氣：「父親說他已經在外面找好了府邸，不日便要搬出去。」

  「搬出去怎麼忽然之間決定要搬出去呢？」姜漓玥開口這般學問者，實則心中也隱約有了一些約莫，

  穆炎搖了搖頭：「他只說與別的事無關是自己一早的想法，可我想這多多少少與穆澤也是有些關係的。

  是一句子他都已經開口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這心上總是有幾分不舒服的。」

  姜漓玥點了點頭：「你所說的我心中明白，這是想必父親還沒有與旁人說，等會兒我去找找大嫂。」

  假如真的決定了要搬出去的話，也不能讓他們帶著怨氣走，穆憬一家子都是明事理的。

  他們這邊暫時是沒有辦法去遊說，那邊便只能指著穆憬和他的妻子二人從旁寬慰了。

  聽到他這話穆炎點頭表示同意，在看到穆如楓那樣的一副模樣，他心中屬實是難受的很。

  不知何時，他恍惚之間發現穆如楓似乎是老了，好像就是從這次事故發生之後。

  無論如何不管怎麼說，他在大涼國輔佐姜家已經這麼多年，如今忽然發生了這事儘管心中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可難受是一定的。

  姜漓玥吃過午飯之後便去了穆憬房間，趙青青正坐在房間之中做衣服，見到她來這才站起來。

  「大嫂先坐下吧，與我就無需客氣了，我今日過來也只不過是與你拉拉家常而已。」

  趙青青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將手中的女紅放到了一旁：「方才剛做了一些糕點來，你便來了，我讓人端上來給你嘗嘗。」

  「多謝了。」姜漓玥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了一旁她在做著的東西。

  是一些小孩子的衣服，瞧著大小和自己的那兩個孩子尺寸倒是差不多，說起來二人成婚到此已經有幾年了，卻一直膝下無子。

  姜漓玥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詢問的，趙青青卻以瞧著她的眼神看出了，開口道：「這是給清清和澄兒那兩個孩子做的。」

  聽了這話，姜漓玥才將衣服拿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眼神之中滿是驚喜和感激。

  「有勞大嫂這般辛苦，這兩件小衣裳可當真是好看，我就這般瞧著也是覺得喜歡。」

  趙青青搖了搖頭：「不過是一些粗糙的手藝罷了，可當不得你這麼講。」

  二人說話之間，丫鬟已經將糕點端了上來茶水也一併備齊，正當此時，趙青青卻捂著嘴乾嘔了幾下。

  姜漓玥閃過了一絲驚喜：「大嫂可是……」

  「想來也不是，興許只是這幾天天氣忽然轉涼了，所以肚子才不舒服。」這幾年之中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症狀。

  大喜之餘叫了大夫過來診治了一番，卻發現根本就不是有孕，次數多了之後趙青青也就習以為常。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覺得好了很多，這樣的一個這樣子的情況也沒有多說，趙青青這才將盤子裡的糕點推到了她面前。

  「嘗嘗，這新做的山楂糕消食可是很好的，每次我胃不舒服的時候倒是喜歡吃，可近日來連這東西也不想吃。」

  趙青青搖了搖頭，姜漓玥這才開口說道：「若是這症狀實在持久又難受的話，還不如當真請著府醫一過來瞧一瞧。」

  姜漓玥在懷著兩個孩子的時候，倒也不是有多難受，但她也聽人家說過有這症狀多半就是懷孕的症狀。

  「你今日來我這裡想必是有事要說，我這狀況你就不要在意了，還是先說要緊事。」

  見她這般的善解人意，姜漓玥笑了笑：「每次有何事，倒當真是瞞不過大嫂，那我也就不客套了，今日前來的確是有事要說。」

  姜漓玥嘆了口氣：「這段日子二夫人福中所發生的事想必大嫂你也知道，因為這是父親心上極其的不舒服，甚至今日還找到了夫君說是要搬出去。」

  聽得了這話，趙青青神色也嚴肅了幾分，隨其無奈地搖頭說：「放心吧，這事情我會從旁寬慰的。」

  她一直以來都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自己家這個婆婆就已經夠鬧人的了。

  趙青青雖善解人意，但也並不會主動去攬不屬於自己的事情，她是一個懂得明哲保身的聰明人。

  否則這麼多年在白氏門下早就被折磨壞了，姜漓玥對於這一點明白，也並沒有多加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