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微服私訪

  看著雲杉如今的樣子，他只覺得是精神有幾分不正常，也不知為何她醒來之後便開始這樣胡言亂語。

  說不緊張害怕那是假的，更何況遠青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這二人，而導致了這樣的情況。

  被他抱在懷中之後，雲杉暫時停下了自己現在在說的話，片刻之後她傳來了一陣青輕笑。

  「難不成你是以為我出了什麼問題嗎？沒有的，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我真的在昏迷之中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他與我說他要先離開我了。

  我們今生沒有緣分，但他以後還會再來找我的，他長得很好看，又像你又像我。」

  雲杉說著說著便不由得哭了，見到她哭遠青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只有她把自己心中壓抑著的心情給發泄出來，才能夠保持正常。

  如果像剛才那樣憋著人遲早會受不了的，而且看著也怪讓人覺得擔心，最起碼此刻遠青暫時放鬆了幾分。

  而另一邊儘管向青已經去調查了，但謠言卻還是很快便擴散開了，依照著當前的情況來看，這更像是一早便被策劃好的。

  甚至穆炎懷疑即使今天這件事情沒有成功，這個流言也會被傳播開，情況很明顯是有人已經安排好了要害他們。

  穆炎表情十分嚴肅，當前這件事並不是開玩笑的，依照著目前的傳播程度，恐怕不久皇宮中的人便都會得知了。

  「你們現在正在查嗎？究竟源頭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可有什麼線索。」

  向青搖了搖頭回答道：「目前還正在查，這些謠言多半都是從市井之間傳出來的，要想查到源頭恐怕是不容易。」

  「那你就多去那些賭坊和青樓走動一下，說不定可以查到什麼線索。」穆炎擺了擺手便讓他下去了。

  依照著當前情況來看，恐怕只有這兩個地方可以收集到最多的線索，這些地方魚龍混雜，說不定消息就是從這些地方所傳出去的。

  不出任何人的所料，這消息果不其然很快便傳進了皇宮之中，姜宬起初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不甚相信。

  可不一會兒他便發現就連後宮之中這種謠言都已四起，據穆家出了一位真龍天子。

  正因為他的真龍之氣太過於強悍，所以才導致府中事情頻發，那些懷有身孕的女子身子本就較弱，而腹中胎兒也還沒有成形。

  被那強悍的陣容之氣所擊傷，因此才會導致小月，這些話傳的繪聲繪色，他想不相信都不可能。

  姜宬聽到這些話自然是火冒三丈的，他就是皇帝九五之尊，倘若在別處還出了另一個真龍天子，這意味著什麼？

  他表情十分嚴肅，很快便去御書房之中傳來了秦丞相，秦至一進御書房看到他面色鐵青，便知是為了什麼事情。

  但他偏偏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姜宬見狀開口說道：「如今那謠言四起，可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

  秦志這才一副為難的模樣說道：「是啊，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傳出了這謠言，如今百姓大亂，而且還掀起了一些莫名的言論。」

  「什麼言論。」

  姜宬靠在椅背之上，表情十分的淡定，可實際上內心早已波瀾四起，關於那些言論，他心中隱約恐怕也是可以猜到一些的。

  「這些臣不敢說。」秦至低垂著頭，拱了拱手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正因為如此姜宬才覺得更加不悅，他幾乎可以猜出這絕對沒有什麼好事兒。

  「你一旦說無妨，這話又不是你傳出來的，我又如何會怪罪於你。」

  聽了這話秦至這才說道：「聽那些人說是如今朝中混亂不堪，有災星出沒，所以上天才指派了真正的真龍天子，來逆轉如今朝廷之事。」

  他說罷以後沒有再開口，而是改起頭看向了坐在皇位之上的姜宬，儘管他只可以言不發，卻也可以從他面上窺探出幾絲怒氣。

  這簡直就是老虎頭上拔毛，任誰聽了這樣的話，都不可能不生氣。

  「真龍天子？朕身為九五之尊，難道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嗎？」

  秦至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您自然是真龍天子，只是這話不知究竟是誰傳出，若是有心之人，恐怕是想要行不力之事。」

  他說的確有幾分道理，姜宬又哪裡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不過他轉念又想了起來，開口說道：「你之前說民間流傳有災星出沒，這災星指的又是誰呢！」

  秦至搖了搖頭：「這陳就不知道了，之前的這一切也只不過是我猜測所說而已。

  要知道民間傳出的話可是比如今難聽多了，我覺得那樣的烏煙瘴氣是入不得皇上，您的耳朵的因此便將這話給掩蓋過了。」

  「我倒是想聽一聽，究竟是什麼樣的傳言這般難聽，你有什麼話無需掩藏，但說無妨。」

  姜宬怒火早就已經堆積在了心中，只需要稍稍一碰便可立馬爆發。 他表面看似不動聲色，但其實便想大發雷霆。

  秦至這才說道：「皇上有些話不必臣親自說，假如您真的想知道真相，只需去民間走走，便可明白一二。」

  聽了這話，姜宬不由得便沉默了下來，自從他當上皇帝之後還沒有出過門。

  一直以來都呆在宮中，可實則屬於他的權利少的可憐，因此他便也只能沉溺於後宮之中，聲色犬馬。

  姜宬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好皇帝，除此之外也不妨礙他想要做出一些為民而為的事情。

  儘管一直以來他所做的事情都沒有一件有利於大涼國的，但今時不同往日是他身為皇帝的威嚴和皇家的威嚴被挑釁了。

  「你說的我會考慮的。」

  秦至見狀，眼神之中划過一絲輕蔑，對於自己這個侄子，他心中還是了解的。

  儘管他們是遠親，可性子卻差的天差地別，雖然他是皇帝，但從小就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

  「皇上，危機之際這時已經有損皇家威嚴，我看還是不要再耽擱了。更何況這事情再耽擱下去，還指不定會發展成什麼樣，難不成你影響到是被太后給知道嗎？」

  姜宬聽到這話面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一下，接著他嘆了口氣：「那你便派人下去，即刻準備打點。」

  「皇上，您此番最好還是微服私詢，倘若大肆宣揚人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又如何會與您說實話呢？」

  秦至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種事情恐怕只需要簡單想一想便能清楚，只可惜這個皇帝卻至今不明白。

  聽了他的話思索了一番，姜宬這才有一番頓悟的感覺：「原來是這樣，那我現在便去吩咐那些太監，讓他們給我準備一身衣裳。」

  「皇上這一次出門，您只需要少帶幾個人便可，否則帶的人太多，難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秦至見狀又開口囑咐了幾句，姜宬都點了點頭，一一應答了下來，不一會兒他便吩咐了幾個太監去給自己準備衣裳了。

  儘管他很少出宮，但身旁的太監們卻是明白這些事情的，因此姜宬也不擔心出去之後究竟會遇上什麼事情。

  這麼多年他都已經習慣了所有事情都交給自己身邊的人去做，自己能不動手便不動手。

  沒過一會兒便已經安排好了自己手下的人，主要是秦至在一旁攛掇著，就算他想不快也不得不快起來。

  很快他們便已經整裝待發，這一次出門姜宬只帶了五個人，其中兩個丫鬟，一個太監，兩名侍衛。

  這便是姜宬覺得自己可以帶出門最少的人了，若是數量再減便覺得有些不能接受，秦至見這種情況也沒有再多說，便由著他來了。

  姜宬都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出門來到這鬧市之上了，如今一見倒也覺得是熱鬧的。

  只是他不知隱藏在這鬧事之下的有多少危機，只見他們一行人正在街上走著，準備找一個茶館去喝喝茶，聽聽閒話。

  卻突然看到前面走過來一隊人馬，接著便將道路兩旁的攤子給抄了。只不過他們是有選擇性的，並不是所有的攤子都被他們給殘忍的掀翻。

  看著那群氣勢洶洶的人，姜宬有幾分納悶，開口道：「這些人究竟是何人？難道這裡沒有王法嗎？竟然公然在這裡鬧事！」

  秦至聽了這話說道：「皇上，看來您經常不出門是有所不知，這些人不就正是巡邏的守城侍衛嗎？」

  他說完之後搖了搖頭，苦口婆心的說道：「這些人可都是在守護咱們京都的安寧啊！如果沒有了，他們京都還豈不是要鬧翻了。」

  姜宬聽到這話眉頭緊皺開口說道：「他們既然是守城市，為何不去城門口守著，或者是在城中巡邏，何故要來這小攤販的地方鬧事。」

  話音剛落，秦至便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