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快被氣吐血的梅藍心
2023-11-11 22:55:51 作者: 南酥青子
「來人,有劫匪!」
船上一個親衛發現了不對勁,連忙大喊。
親兵和黑衣人打了起來,但船上已經燒了起來,幾艘貨船最終沉入江底。
……
景蕭苑。
梅藍心驚訝說道:「什麼?張大力沒能回來,難道失手了?」
「不是,是那船上的護衛太厲害了,張大力和他帶去的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不過那幾艘船都沉了。」翠蘭稟報導。
梅藍心黛眉微蹙,「真是個蠢貨,死就算了,還死在船上,豈不是讓博元侯府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是他幹的嗎?不過,死了也好,死無對證,跟我無關。只不過,他畢竟是我的管事,還是要準備一番說辭,姜晚琇在哪?」
「還在鳳梨山。」翠蘭答道。
梅藍心冷笑一聲,「還真是玩的開心,現在就該我開心了,看她怎麼交代。」
……
雨打梨花,也是一番美景。
趁著細雨和風,兩人撐著一把傘,在梨花雨林中漫步。
「世子,小姐,京都來信,讓你們立即回去。」惜靈急匆匆過來稟報。
姜晚琇黛眉輕挑,「出了什麼事?」
「信中沒說,不過張姐姐傳來的消息,博元侯府十艘運鹽的貨船,沉了。」惜靈說道。
姜晚琇似笑非笑,「還有人敢打博元侯府的主意,確實該回去看看。」
宋沅奚面無表情,牽起姜晚琇的手,狹眸冷冽。
鳳梨山離京城頗有些遠,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春雨下了一整日,到了夜間更大了一些。
博元侯侯府里燈火通明。
「夫人,世子和世子妃回來了。」春姑稟報。
葉斕芷疲憊的招招手,「讓他們進來。」
她左邊坐著張自君和梅藍心,兩人都是一臉憂愁的樣子。
右邊的葉瑤兒眼中藏不住幸災樂禍,倒是宋淺淺真的擔憂,眉頭蹙著。
「拜見母親。」世子夫婦都是臉色如常,淡然自若。
梅藍心看見他們這幅表情心底就不屑,再怎麼裝若無其事,這次姜晚琇都坑定了。
葉斕芷皺眉說道:「本該明日抵達的十艘貨船,在江上出事了,晚琇這事你怎麼說?」
「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似乎死了不少劫匪,查到是什麼人幹的嗎?」姜晚琇問道。
葉斕芷嘆氣,「家賊難防。那邊傳來的消息,其中一具屍體是張大力。看來這事就是他指使。也確實只有家裡的人才清楚貨船的時間和路線。」
「張大力?我們博元侯府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人了?」姜晚琇故作不知問道。
梅藍心臉色有些難看,「他是梅家的人,我以前看他老實,這才委以重任。沒想到他竟然打貨船的主意,大膽劫船,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此事,我有不可推脫的失察之罪,還請大娘責罰。」
「劫船?我怎麼聽說是燒船。要是他們真的想劫船,怎麼上來就倒火油。不過我就納悶了,張大力他吃飽了撐著燒貨船,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姜晚琇盯著梅藍心,一雙冰冷的眼眸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梅藍心心虛,旁邊的張自君接過話說道:「他應該是打算劫船,但是發現劫船無望,這才燒船。這人實在兇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讓我博元侯府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他該死。」
「少將軍對張大力的心思,倒是把握的通透,就好像你在旁邊指揮他一樣。」姜晚琇扯了扯唇角,嘲諷十足。
張自君眉頭一皺,吵架不是他擅長,倒是梅藍心馬上接過話說道:「長嫂,你怎麼能胡亂潑髒水?貨船被燒,你要負責任,你怕大娘責怪,但是,你也不能往我夫君頭上套啊。這事跟我夫君又沒關係。」
「弟妹不要激動,我沒別的意思,就算隨便舉個例。」姜晚琇淡淡說道。
梅藍心啞口無言,真是一拳頭砸在棉花上,力氣無處使。
葉瑤兒就等著姜晚琇好看,連忙說道:「姜晚琇,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現在說的是你的責任。」
「貨船被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的過錯……我應該承擔這個責任,我決定……」姜晚琇一臉愧疚說道。
說到這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葉瑤兒和梅藍心都眼巴巴等著她後半句話,等了半天,結果姜晚琇就保持著一副愧疚的樣子,後半句話沒了。
「你決定怎麼樣啊?」葉瑤兒催促說道。
姜晚琇認真思索,「我還沒想好,容我想一下。」
「這有什麼好想的。貨船在你手上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按照博元侯府的規矩,負責人賠償十船鹽的損失,請辭管事一職。」葉瑤兒說道。
梅藍心聽的心花怒放,臉上卻假惺惺說道:「十船鹽,長嫂得賠多少銀子啊。張大力作亂,也有我的責任,不如我就賠兩船吧……」
「藍心,張大力犯下的錯,跟你沒關係,沒道理讓你賠償。」葉斕芷拒絕說道,拍了拍梅藍心的手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真跟你沒關係,別放在心上……」
梅藍心感動說道:「大娘,我知道按照博元侯府的規矩,損失的貨物都是負責的人賠。但是畢竟張大力牽涉此事,什麼都不讓我做,我於心何安?您就讓我賠兩船吧。」
「不關二嫂的事,二嫂都搶著賠償。事關某人,但是某人卻裝聾作啞,妄想逃避責任。姑媽,相比較起來,還是二嫂適合打理商行。當初在雲州,商行交給二嫂打理,從未出過岔子。如今十艘貨船被燒,不管是誰幹的,都只能說明,管事之人能力不足。而且出事之後,還不趕緊補救,推三阻四,真不是管事夫人的所為。」葉瑤兒不屑說道。
姜晚琇黛眉一挑,「葉瑤兒,博元侯府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大放厥詞。」
「你!」葉瑤兒氣的臉色一青,卻無話反駁,哼了一聲說道:「反正你做錯了就該承擔責任,就是姑媽想包庇你,也不可能包庇。」
鳳鈺靈呵斥道:「瑤兒,休得胡言亂語,姑媽持家公正,執掌博元侯府以來,不偏不倚,以家規為綱,全族上下人人敬服,還不快給姑媽認錯。」
「我……我只是一時口誤,我不是那個意思,姑媽……」葉瑤兒可憐兮兮說道。
葉斕芷倒是沒計較這些,擺擺手,看向姜晚琇說道:「晚琇,此事確實是你的責任,藍心自願貢獻兩船鹽,那就你賠八船鹽,從今日起,商行交給藍心管理。你可有異議?」
「我有異議,婆婆,我不贊同你的判定。」姜晚琇義正言辭否決。
梅藍心目瞪口呆,沒想到姜晚琇竟然敢反駁葉斕芷。
「你要不要臉啊,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認罰。」
葉瑤兒又跳了出來,「你不肯把商行給二嫂打理,是不是想中飽私囊,給了二嫂你就沒這機會了!」
宋沅奚眉頭一皺,手指一彈,一枚銀裸子打在了葉瑤兒的啞穴上。
葉瑤兒徒勞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又被點了啞穴,一個音都說不出來。
「世子,你這麼做就過分了,瑤兒雖然說話直,但未嘗沒有幾分道理,你怎麼能點她的啞穴呢。」梅藍心忍不住說道。
宋沅奚面無表情,沒有理會她。
梅藍心一噎,心底很不高興,但也不敢和世子鬧翻。
宋沅奚雖然是博元侯府的人,但他畢竟是皇帝親封的世子。
「弟妹覺得葉瑤兒說的有道理,也就是說認為我會中飽私囊?有何證據?」姜晚琇黛眉一挑,冷冷問道。
梅藍心扯起一抹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長嫂是世子妃,有世子在,想必用不著中飽私囊。不過,大娘的判決公正嚴明,你卻不滿,也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她也不是傻子,說話不像葉瑤兒那麼口無遮攔。
就算心底是這麼認為,表面也要裝出一副相信的樣子。
頓了頓,梅藍心嘆息說道:「長嫂,我知道你也不想貨船出事,但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只是承擔責任,說再多都是藉口。」
踩著姜晚琇抬高自己。
仿佛姜晚琇就是為了找藉口,而她則是主動承擔。
「弟妹說的不錯,確實需要承擔責任。博元侯府的規矩,誰損失,誰補上,這個我贊同。但,為何要補八船鹽呢?」
姜晚琇黛眉輕挑,慢悠悠說道,「鹽又沒事。」
「什麼?」這話一出,除了宋沅奚,滿堂皆驚。
「婆婆容稟,最近匪盜猖獗,我擔心有人膽大包天,打博元侯府貨船的主意,所以早就兵分兩路,商行的船上裝的是稻草,真正的貨船,在昨日就抵達京城,我已經派人去接應清點。」
姜晚琇淡淡說道:「昨日清點入庫,十船鹽,無一錯漏。」
梅藍心不可置信,「你說什麼?鹽已經到了?」
葉瑤兒也是目瞪口呆,想要罵姜晚琇胡說,但是因為說不出話,只能瞎著急。
「晚琇,你說的是真的?十船鹽已經抵達商行倉庫?」葉斕芷驚訝問道。
姜晚琇抿唇一笑,「鹽就在倉庫,隨便派個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你剛才怎麼不早說!」梅藍心怒道。
唱了半天大戲,原來人家早就勝券在握,自己剛才仿佛跳樑小丑。
姜晚琇似笑非笑,「我剛才就在想怎麼賠償十艘船,結果你們擅作主張說到賠鹽,可把我嚇了一跳,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還以為,燒了船要賠鹽……我就奇怪了,怎麼賠這麼多!」
眾人默然,心底跟明鏡似得。
你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連葉斕芷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晚琇,不過是幾艘船而已,不需要賠。」
運貨途中損壞的車馬船等等,以博元侯府的金山銀山,不值一提,下次運貨的時候,直接補上十艘貨船就行了。
「這可不行,別說一艘船了,就是一個盆,一個桶,只要是在我管轄的範圍內損壞的,我就該賠。婆婆放心,明天,葉家必然將十艘嶄新的貨船,送到商行。」
姜晚琇說著,一臉感動看向梅藍心,「弟妹,你因為你的家奴牽涉此事而自願賠償兩船鹽,真是太讓我感動了,我代表商行謝謝你。」
梅藍心快吐血了,到頭來,姜晚琇就賠十艘破船,而自己要賠兩船鹽?
早知道鹽沒事,打死她也不會說這種話。
那可是兩艘鹽啊,白花花的鹽啊,得花多少銀子!!